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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羊小哥,明儿见。”
挥手送别图羊,任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盯着老司祭,一句话也不说,直到老司祭作势发怒,才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轻轻放到桌上。
这是一个巴掌大的丝织锦囊,通体用银色丝线织就,锦囊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一根红色丝绦紧紧扎着囊口,锦囊扁扁的,看上去里面没有什么东西。
老司祭看到这个银色丝织锦囊,立刻呆住了,停了半晌没有动弹,眼睛里满溢着浑浊的泪花。不多时,眼泪冲破闸门,两行浊泪划过面颊,在老司祭污浊的脸上画出两道泪痕。
泪眼婆娑的老司祭没有擦眼泪,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瘦骨嶙峋的手指紧紧攥住锦囊囊口,解了几次才把扎紧囊口的红色丝绦解开。定了定神,老司祭提着锦囊把里面的东西轻轻倒在桌上。
锦囊里东西不多,只有两样,一块白玉牌和一卷丝帛。丝帛颜色浅黄,质地柔软,仔细地卷成一个小卷。透过丝帛背面可以隐约看到一些符号,有点像文字,样式奇特,和普通文字有些区别,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锦囊里另外一件东西是块白玉牌,玉牌一寸长两指宽,由上好白玉籽料精心雕琢而成,通体莹白无暇。玉牌上用暗雕法刻着一些细密复杂的花纹,中间刻着一个篆文,任闲并不认得。玉牌顶部雕成一只兽头模样,一根红色丝带穿过兽口把玉牌穿了起来。
老司祭抹了一把眼泪,掀开兽皮大麾,从腰上取下一块银色金属小牌,和白色玉牌放到一起。这块银色金属小牌长约一寸,宽约两指,顶部有孔,系着一根麻绳。牌子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牌子中间刻着一个篆文,和白玉牌上的篆文几乎一模一样。
老司祭看着桌上这两块小牌子,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伤,紧紧握着两块牌子,趴在桌上,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任闲坐在旁边,看着老司祭解开锦囊,倒出东西,看着老司祭解下腰牌,放声痛哭,既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出手劝阻,只是静静地看着老司祭放声嚎啕,发泄出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委屈、苦闷、心酸。
期盼了三十多年的事情,虽然早已心有准备,可是当这块玉牌摆在老司祭面前时,他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眼前似乎又看到老师手持一柄短剑奋不顾身冲了上来,耳边隐约听见那一声低喝:“走”。老司祭猛坐起来,大喊一声:“老师”,随即向后一仰,晕了过去。
任闲匆忙站起身来,扶起老司祭,掐住老司祭的人中,轻轻拍打老司祭的后背。
不大一会儿,老司祭长吁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摇了摇手,哽咽着说道:
“没事了,你把经过仔细讲一遍。”
任闲见老司祭基本恢复稳定,也不坐凳子,挨着老司祭坐在床上,慢慢地把自己在铁髓岭洼地找到白骨,遇到火焰,发现绿色荧光,以及后来出现猩红火雾和黄色光罩、光火大乱斗、地洞塌陷、发现白骨等事一一道来。
“那里竟然还有天妖法遗留,钢牙寨曾经在那里搜寻血肉,并未听说有什么人因此死在那种火焰之下。”
老司祭听了任闲的讲述,心里很是不解,要是铁髓岭洼地里的天妖法残余这么厉害,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有逃命的机会,那些将自己顺道捡回来的钢牙寨村民不过是些凡人,更不可能从那种奇异火焰里逃生,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原因让那些火焰放了自己和钢牙寨村民一马呢?
任闲愣住了,对呀,是什么原因让偷袭老司祭一行人的幕后黑手放过昏迷不醒的老司祭,还对收敛血肉钢牙寨村民视而不见呢。任闲猛然想到了什么,轻声对老司祭说道:
“铁髓岭洼地里面的那些火焰很诡异,似乎能影响到人的情绪,当时我就有一种想要杀掉图坑的念头,幸好及时清醒过来,要不然图坑可能已经被我杀死了”
任闲迟疑了半晌,看了看老司祭,继续说道:
“铁髓岭洼地里面肯定有异常,图狼他们好像知道些什么,他们似乎对铁髓岭洼地有些忌惮,不敢进去。”
“哦~”
听了任闲的话,老司祭扶着额头,若有所思。
“这些情况我还不太清楚,等过几天找图羊问一下。”
看着老司祭沉默的脸,任闲想了想当时在铁髓岭洼地看到的情况,结合地下洞穴里那具白骨身下摆设的兽符,想到一种可能,低声对老司祭说道:
“会不会是那个偷袭你们的家伙施展天妖法后实力受损,被您老师突击成功,受了重伤,难以行动,或者那个偷袭者其实早已当场死去…”
“对呀,那个偷袭者很有可能被老师当场杀死,但是天妖法并未失去效用。为了不让天妖法泄露出去害人,老师才拼着重伤难愈在洞穴内摆下法阵,封印了铁髓岭那片洼地,和天妖法同归于尽。”
老司祭一拍桌子,情绪激动起来,任闲赶紧拉着老司祭的手,低声劝慰了一番,生怕老司祭再次情绪失控,伤了身体。
“这么说来那个土黄色光罩是由洞穴里的阵法所化,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能保住一命,钢牙寨的村民才能够免受天妖法所害。”
老司祭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几十年来坚持的希望一朝破灭,恩师早已故世,而且是为了搭救自己而死,这个事实让老司祭情绪低落到了极致,面色灰淡,哽咽无语。
“那个小铃铛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头和猩红火雾同归于尽的披毛黄牛,难道这也是阵法所化吗?”
任闲见老司祭不说话,只好主动寻找话题,试图分散老司祭的注意力。
“嗯~”
任闲的话果然起了效果,老司祭抬眼望了望任闲,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那个铃铛我也没见过,那头披毛黄牛是不是阵法所化我也不清楚…”
听到老司祭这种一唱三叹、一波三折的说话腔调,任闲撇了撇嘴,眼角一弯,放下心来,老司祭恢复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