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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蛇是一种带有奇毒的珍贵名蛇,皮囊艳丽,性情狡诈,经常有贵族富商购买这种美女蛇充作宠物,销路很好,十分抢手。”
“那这种美女蛇一定很贵吧?”
“嗯,稀有之物,相当名贵。”
任闲看了看饭碗,端起旁边的黑釉陶碗轻啜了一口茶汤,接着说道:
“这个憨子善于捉蛇,尤其善于捕捉这种名贵罕见的美女蛇。凭着这这手捕捉美女蛇的绝技,这个憨子家境殷实,比寻常西莞村村民过得还要富裕。”
“这一日,憨子照常出门捕蛇。行至一处山谷,凭借着多年捕蛇的经验,憨子知道这处山谷里一定有不少的美女蛇出没。解下口袋,憨子在谷道上布下了陷阱,候在一边,等着美女蛇上钩。”
“有美女蛇上钩吗?”
宝莲放下饭碗,端起黑釉陶碗,喝了一口茶汤,盯着任闲问了一句。陈老汉看着桌上的这个茶碗,瞧了瞧正在酝酿故事的任少侠,默声无语,低头吃饭。
“憨子出手,必不落空。不一会儿,谷道上就出现了一个奇怪女子。这女子赤裸上身,面目姣好,一头青丝垂在身后,在草丛里徐徐前行。”
“切,好不害臊。”
听说这个貌美女子竟然赤裸上身,宝莲轻啐了一口,瞪了任闲一眼。任闲不知为何挨了这一记飞眼,心里纳闷,又不好提问,只能继续讲故事。
“不大一会,这个奇怪女子就走到憨子设伏的地方,停下脚步,四处探察了一番,随即张开樱唇,吐出一条鲜红的蛇信,向憨子藏身之处猛扑过去。”
“啊……”
听说这个赤裸美女竟然口吐蛇信,宝莲吃了一惊。惊慌失措中,宝莲差点打翻了茶碗。茶水流在饭桌上,陈老汉赶紧去拿抹布。
“哼,都怪你。”
趁着陈老汉起身,宝莲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任闲一眼。任闲毫不在意,得意地端起饭碗,夹起一条小鱼干,就着白饭美滋美味地吃了起来。
没吃几口,陈老汉就拿着一块抹布回来,三下两下就把饭桌上的茶水擦干。放下抹布,陈老汉重新落座,陪着任闲吃饭。这次,宝莲没有催促任闲讲故事,一直坐在桌旁闷头吃饭。
不大功夫,早饭吃完,饭饱茶足,任闲陪着陈老汉闲聊,看着宝莲收拾餐具。
“接着讲呀,那条美女蛇怎么样了?”
收拾好碗筷,宝莲回来,坐在任闲旁边,小手轻捋着短辫儿,看着任闲悠闲的模样,粉腮微鼓,娇声问道。
任闲这边早已做好准备,听到宝莲发话,不慌不忙,手指轻轻一弹,叮的一声,开口讲道:
“憨子蹲在草丛里,正等着这条美女蛇入网,不料以往十分灵验的家传陷阱竟然失效,这条美女蛇不但没有受到陷阱诱惑,反而被激怒,冲着憨子猛扑了过来。”
“蛇信嘶嘶作响,一阵腥风凭空卷起,草丛从中分开,露出一条路来。憨子定睛一看,发现这个赤裸美女身下竟然是一截白鳞蛇尾,在草丛里蜿蜒游动,正向憨子这边急速行来。”
瞧了瞧宝莲轻颤的小手,任闲微微一笑,下巴扬起,继续讲述这个有关美女蛇的故事…
“伪娘!竟然是伪娘!怪不得不上当。”
看到这个赤裸美女身下的白鳞蛇尾,憨子恍然大悟,顾不得收回陷阱,扬手洒出一袋蛇药,转身就往山谷外跑。
这蛇药也是憨子家传秘药,专门用来驱蛇。这条白鳞美女蛇受蛇药阻挡,只来得及喷了一口毒雾,就被憨子转身逃离。
踉踉跄跄回到家中,憨子一头栽倒在地,憨子父母慌忙把憨子救醒,查问原委,憨子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伪娘”,就翻身晕倒,不省人事。
“伪娘!竟然是伪娘!怪不得不上当。”
憨子他爹听说是伪娘,呆立当场,口中喃喃自语,想起来一桩家族典故。
原来憨子家传捕捉美女蛇的绝技是传自东莞山上的一位隐居医师,当初受过恩惠,这位医师为了报答恩情才传下这项绝技,让憨子家以此为生。
在传授这项捕捉美女蛇绝技的时候,医师告诫憨子祖上,这种陷阱只能诱惑正经美女蛇,可是世界辽阔,物种繁多,总有那么几种不太正经的物种。
其中就有一种罕见奇物,和正经美女蛇极为相似,也是貌美如花,也是人身蛇尾,也是赤身裸体,也是身有奇毒。
这种奇物却和美女蛇性子有些不同,那种用来捕捉美女蛇的陷阱在这种奇物眼中,其实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那种陷阱里的诱饵其实是用憨子的体液混合秘药而制,遇到此等奇物,不但起不到诱惑的作用,反而会激怒这种奇物,会对陷阱周围的生物发起疯狂攻击。
憨子他爹还隐约记得,这种和美女蛇外貌相似,性情相异的剧毒奇物,名字就唤做伪娘。
把憨子扶到床上,打发老伴儿出去准备行李盘缠,憨子爹从祖先牌位下掏出一个小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只白瓷瓶和一个银色发簪。
冲着祖先牌位磕了几个头,憨子爹打开白瓷瓶,把里面保存的一粒蜡丸捏开,取出蜡丸里的红色秘药,和着烧酒给憨子灌下。
秘药入腹,果然神奇,憨子娘还没准备好行李,憨子这边放了几个响屁,早已一咕噜爬了起来。
等憨子起身,憨子爹拉着憨子的手,把那枚银色发簪放到憨子手里,含泪说道:
“孩儿啊,这都是命中注定。你带着这枚信物,赶快上路,前往东莞山妙音洞找马仙师的后人求医去吧。”
憨子虽然有些憨,可也知道这次遭劫是要注定前往东莞山一趟的。没有多说,接过信物,揣入怀中,背起憨子娘准备好的盘缠行李,磕了一个头,推门出去,直奔东莞山而去。
路程不远,但是路途艰险,好不容易到了东莞山,憨子打听到东莞山马仙师后人所在,草草吃了口干粮,顾不得休息,直奔山腰妙音洞。
一路疾行,到了妙音洞口,递上那枚银色发簪,不多时,就有小童前来引路,带着憨子来到妙音洞内一处密室外。
这处密室沿山洞开凿,密不透风,门口竖着一道红松门板,上书篆体妙音二字。
扑通一声,憨子跪倒在地,狠狠磕了几个响头,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看来这马仙师后人依然记着祖辈的交情,等憨子说完情况,密室内立刻就有声音传来,听起来是位妙龄女修,轻声询问憨子病情。
憨子热流盈眶,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那伪娘毒性猛烈,虽然服了秘药,可是无法痊愈。身体肿胀,燥热难耐,生不如死。”
密室之内马仙师后人沉吟了半晌,屏退了所有侍者,让憨子独自一人进入密室,她要亲自为憨子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