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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任闲带着图坑回到钢牙寨,图坑和图羊在屋外等候,任闲撩开门帘走近房子,老司祭正端坐在草床上,冲任闲点了点头,指着床边立着的一个兽皮大口袋,大声对任闲说:
“这里面是给你准备好的狩猎机关,等你到了地方再打开实验。”
任闲接过老司祭递过来的一张兽皮,兽皮上面用墨笔画着一幅简单的地图,其中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线条用蓝色标记了出来,这就是老司祭前几天提到的那条河,地图上还有一根曲曲折折的红色线条标记出了任闲逃离的路线。
“出了山寨,沿着地图上的红线标记走,一路向北,到了那条河边,涉水过河,再折向东走,一直走到海边,沿着海岸寻找附近的人烟。”
任闲点了点头,把地图揣到怀里,提起兽皮口袋,背到背上,低声问了一句:
“用把图坑干掉吗?”
“不用。”
“那图羊怎么走?”
“图羊这次不跟着你走了,带着图羊风险太大,还是一个人走保险。”
任闲沉默了一会儿,没再说话,冲老司祭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走到屋外,图羊不再害羞,盯着任闲的脸,一动不动,恨不得把任闲留在眼睛里,心里盼着任闲说一句‘跟我走’,她就要奋不顾身,拼了性命也要陪在这个黄人身边。可惜幻想终究破灭了,任闲扭头不去直视图羊,冲图坑摆了摆手,大声说道:
“走吧,动作麻利点,尽快赶上狩猎队,让你再看看我们黄人的百步穿杨绝技。”
图坑答应一声,兴奋地提起任闲递过来的兽皮口袋,跟着任闲快步走出钢牙寨,向今天的狩猎地点走去。
“等一等,等一等。”
刚走出山寨不远,身后传来一阵喊声,任闲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板起面孔,对着气喘吁吁的图羊大声说道:
“又有什么事情?”
图羊涨红着脸,看着这个黄人严厉的面孔,心里难过极了。这个黄人从来对人都是笑呵呵的,以前和她开玩笑的时候,态度是那么亲切,从来都没见过他这幅严厉面孔,难道是因为要和自己分离,他心里也很难过吗?
“司祭大人找图坑有话要问。”
“嗯?”
图坑奇怪地瞧了瞧图羊,图羊不再说话,任闲拍了拍图坑的肩膀,大声说道:
“我在这里等着你,快去快回。”
答应了一声,放下肩上的兽皮口袋,连棒槌都没带,图坑转身往山寨那边跑去。
“我在这里等着你。”
图羊低声说了一句话,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闲的回复,眼中泪花闪现,盯着任闲的脸庞深深瞧了一眼,没再说话,扭身离去,风儿拂过,在眼角划过一丝泪痕。
“唉…”
等图坑跑远,任闲远远瞧了一眼图羊纤细的背影,叹了口气,背起地上的兽皮口袋,掏出地图,找准方向,简单做了一些伪装,沿着地图红线标记的路线迅速离开了钢牙寨地界。
……
图坑气喘吁吁地跑到老司祭房前,顾不得休息,大声喊道:
“司祭大人,你找我?”
“图坑,进来吧。”
图坑抬起胳膊,擦了一把汗,一低头钻进门里。屋里,老司祭正坐在床上,桌上摆着几块木条,图坑认得,这就是学习机关术用到的阵筹。
“图坑,你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聪明伶俐,不在图藤之下,现在图藤死了,我的机关术无人继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好好学习机关术,接替图藤的位置。”
“不是还有任二棒槌和图羊吗?”
图坑听到老司祭夸他聪明,心里得意极了,可是又有些为难,司祭大人的机关术自己也学过,可是总是觉得别扭,十窍之中通了九窍,就是一窍不通,无可奈何。
“他们和你不同,任闲毕竟是个黄人,图羊是个女孩儿,只有你才有希望继承我的机关术,你难道不想学会机关术,在钢牙寨狩猎队员面前威风一把吗?”
“可是…”
“呵呵,不要担心,其实机关术并不难,来看我给你演示一下十面埋伏的几种变化…”
老司祭呵呵一乐,拉着图坑的手,让图坑在在床上,手里摆弄着几块阵筹,给图坑演示起阵法变化来了。
“瞧,这是围阵,讲究围而不攻,堵而不战…”
“呃……”
“瞧,这是锋矢阵,讲究一鼓作气,踏破敌营…”
“呃……”
“瞧,这是拒马阵,讲究层次分明,坚而不催…”
“呃……”
“瞧,这是…咦,图坑你怎么了?”
老司祭停下手里的阵筹,看着图坑面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有些奇怪,这是生病了吗?
“呃……,我有点头晕。”
图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捂着嘴巴,来不及打招呼,一溜烟跑到门外,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司祭大人,我…”
擦干嘴巴,回到房内,图坑站在桌前,满脸羞愧,低头看着自己的那双破草鞋,一动不动,等着司祭大人责罚。
“唉,算了,是我操之过急,并不怪你。”
老司祭叹了口气,拉着图坑坐在床上,和蔼地问道:
“除了机关术,我还可以教你百步穿杨,你可想学?”
“想,当然想。”
图坑抬起小脸,看着老司祭,眼睛里神光奕奕,恨不得老司祭现在就把黄人的独家秘笈传授给自己。日后学会那种神奇的百步穿羊,自己也可以在狩猎队员面前抖擞一下,还可以多分一份猎物呢,怎么可能不想学呢。
“呵呵,我就说图坑这孩子一向上进,将来一定是个威风凛凛的棒小伙。”
老司祭呵呵一乐,拍了拍图坑的肩膀,把桌上的阵筹扫到一边,大声对图坑说道:
“来,我先教你怎么摆弓步…”
……
看了看屋外的天色,老司祭点了点头,看着图坑,奇怪地问道:
“你一个人回来的吗?怎么不见任闲?”
“诶呀,我忘了…”
图坑收起弓步,冲老司祭打了个招呼,赶紧出门去找任闲去了。
图坑刚走,图羊就红着眼睛走了进来,哇的一声扑倒老司祭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老司祭轻轻地拍着图羊的肩膀,安慰图羊:
“我们黄人有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你要是坚信和任闲有缘,那你们今后一定能再次见面。”
听了老司祭的话,图羊抬起头,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看着老司祭皱巴巴的老脸,大声问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不相信自己和任闲有缘吗?”
“当然相信,肯定有缘。”
图羊抹了把眼泪,偎依到老司祭怀里,不再说话,抽泣声渐渐小了,过了一会儿,传来细微的鼾声,老司祭拉过自己的兽皮大麾,盖在图羊身上,轻轻摇晃着身子,看着门口那块草帘子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