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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里就是。”
图坑一指着前面那处洼地,停住了脚步,任闲顺着图坑地手指向前望去,那片洼地足有个篮球场大小,洼地内寸草不生,露出坑坑洼洼的地面,灰白色地石灰岩和青黑色地玄武岩相互交织,和周围葱茏地林地相比,显得格外荒凉。
“你过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图坑杵着棒槌蹲在原地,任闲背好弓箭顺着草地斜坡溜到洼地里,到了洼地,任闲站在斜坡边上仔细打量着面前这片荒凉凄惨的不毛之地。
四周茂密地植被一直延伸到斜坡底部,就像被一柄巨大的铡刀切过一般,所有的绿色都止步在斜坡和洼地的交界处,寸步不进,留给洼地一整块灰白青黑地自留地。
这片灰白青黑被绿色植被包围的洼地并不平坦,地面上满是坑坑洼洼的小凹坑,一些凹坑里填充着不少灰白色的椭圆石块。
“山地也有鹅卵石?”
任闲很好奇,就近抓了两块灰白鹅卵石,托在手心左右打量。这些鹅卵石质地疏散,表面粗糙,只有两端被磨成椭圆,端面还带有小孔。鹅卵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孔洞,任闲对这些异类鹅卵石很感兴趣,凑到眼前仔细观察。
“这是…”
任闲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挥手把这两块灰白鹅卵石扔到了一边,气急败坏地骂道:
“这他喵的是骨头。”
任闲看着那两块咕噜噜乱滚的灰白鹅卵石,再瞧着满地小凹坑里散落的那些形状不一的灰白椭圆石头,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股透骨的冰凉从脚底板一直窜到后脊梁。
“这些,就是老司祭遇袭那天遇害者的遗骨吗。”
任闲回头望了一眼图坑,那个小伙子正蹲在地上嘿嘿直乐,刚才任闲被白骨鹅卵石惊吓的情形把图坑逗乐了,这个黄人胆子真小。
没有理会图坑的嘲笑,任闲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白骨鹅卵石,慢慢走进洼地中央,站在一块没有白骨的凹坑里,环顾四周,除了凹坑,就是白骨,再没有其他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难道这次铁髓岭之行就要这么空手而归吗,老司祭肯定又要伤心了,要不要拿几块白骨鹅卵石回去交差呢?正当任闲犹豫着要不要捡几块白骨回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图坑的大笑声。
“任二棒槌,你是被吓傻了吗?怎么站着不动了。”
任闲转过身,冲图坑嘿嘿一笑,放弃了捡拾白骨的念头,抬腿迈步打算离开这里,突然脑海里响起一声喑哑凄惨的嘶鸣。
“咝唔”
“这声音好难听,比图坑的笑声都难听。”
任闲听到这声莫名的嘶鸣,心里一阵烦躁,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在地球上承受的种种责难和压力,火气一下子上了头,脑子更乱了,看着脚下这片荒凉的洼地,一股难以抑制的无名之火冲上心头,再也压抑不住了,抬脚就把前面的一块白骨鹅卵石踢飞。
“他喵的死胖子,总是找我麻烦,扣了我好几个月的绩效了,要是能回去,绝对不能放过那个死胖子,一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啪”
任闲又踢飞一颗白骨鹅卵石,在岩壁上撞出一个白色印记,看得图坑眼皮一跳,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任二棒槌,你疯了吗,还不快上来。”
“什么,竟然敢骂我。”
任闲眼里泛着红,抬头死死盯着站在上面的图坑,看着那张黝黑发亮的年轻面孔,回想起自己这些天在钢牙寨经历的种种遭遇,任闲心里越发地愤怒了。
“去他喵的任二棒槌,去他喵的头铁,去他喵的钢牙寨,通通都该死,先从这个小的开始。”
任闲大步一跨,摆了个弓步,摘下肩上的角弓,紧紧握在手里,右手向后一探,捏住一只箭羽,向上一提,就要把长箭从箭囊里拔出来。
“嗡”
任闲胸口的气旋猛然气焰大涨,旋转速度陡然加快,一边迅速旋动,一边剧烈地膨胀收缩,如同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旋即,一股热流从气旋里分流出来,直奔心脏而去。热流在心脏附近盘旋回绕,突然直冲心脏,在心脏上狠狠一扫,就在心脏里停留了下来。
与此同时,任闲脑海里听到一声凄惨的嘶鸣,头脑一凉,冷静了下来。紧接着,额后热流一旋,两股热流分别滋润双眼,眼前立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视野格外清晰。
“我的天那,这是什么?”
任闲发动鹰瞳术,看见了一番惊人景象。
火,到处都是火,火红一片,散落在洼地四周。有的火焰如油灯,摇曳欲灭,有的火焰似火炬,烈烈燃烧,有的火焰如灯芯,静谧无声。
这些火焰并无寻常火焰炙热的温度,所有的火焰都平摊开来,漫布在洼地的凹坑里,像流水一样。
“这是一个火焰盆地!”
任闲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自己脚下正是一个巨大的火盆,火盆里围着任闲探出无数火焰,奇形怪状。有的火焰像蛇,肆意扭曲着火焰身躯,有的火焰像章鱼,疯狂地伸展着细长的火焰触手。这些奇怪火焰拥挤着,攀伏着,层层叠叠堆积在任闲脚上,被小腿上一层薄薄的红光挡住,停在脚踝处不得寸进。
任闲大惊,小腿迎面骨一热,热流猛然涨大,小腿处的红光向下一扑,推开了脚面上的团团奇形火焰,将任闲双脚包裹在红光当中。
双脚一跺地面,任闲飞身跳出火盆,沿着无火的地方迅速向洼地边沿跑去,一路飞奔,借助鹰瞳术避开所有洼地火焰,马上就要接近洼地边缘了。
“咦?这是什么?”
任闲眼角瞅见一个地方罩着薄薄一层流火,流火下面隐隐透出淡淡的绿色萤光,这种萤光平和安静,却坚韧不拔。
“这里有异常。”
任闲停住脚步,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那里火焰稀薄,和刚才自己所站的熊熊火盆相比,就像一个浅薄的小火塘,凭借小腿上的热流保护,那些稀薄的火焰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任闲决定探察一下那个地方,如果在那里还找不到线索,任闲会立刻离开这里,返回狩猎队。
决心已下,任闲迈开步子,快速接近那片透着绿色荧光的地方,中途经过几个无火的落脚点,只要越过前面这个火坑,前面就是那个地方了。任闲脚下用力一跺,跃在空中,小腿上热流发动,红光护住整条小腿,整个人挟着一阵冷风就往那片绿色萤光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