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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顾卿卿便打算出发去法门寺。
往日里顾卿卿出门，把团团圆圆给王梅和奶娘等人带都没问题。可今儿个不知怎么回事，团团圆圆两个小家伙闹腾得很，除了顾卿卿，没有人能哄得了。
但顾卿卿今儿个是去调查的，若是带上这两个小家伙，怕他们的安全不能保障。
凌夜暝看着顾卿卿犹豫的样子，便道：“既然你有事要做，那今日的早朝我便告假吧，反正朝中少我一天也无所谓。”
顾卿卿犹豫着说道：“可是堂堂摄政王因为带娃不去上早朝，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吧？”
“那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凌夜暝眉毛轻挑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呢。行了，你有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家里我会顾好的。”
顾卿卿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两个小宝贝，点了点头，这才往外走去。
今儿个是初十，香客并不是很多，大多数人还是初一十五的来拜佛，初十来的，只有虔诚的香客，和另有目的的拜访者。
顾卿卿跪在佛前，虔诚的祈愿着两个小宝贝健康平安。身边的金珠小声说了一句：“来了。”
顾卿卿便知道，她等的人到了。
她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正好看见张菀提着裙子走了进来。
在法门寺看到顾卿卿，张菀颇有些惊讶。但这毕竟是外面，一些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起来的。
她笑着道：“臣妾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顾卿卿点了点头，道：“真是巧，拜个佛都能碰到张姨。张姨之前不是落水身子不适么，怎的这会儿又出来了？”
提到落水，张菀面上闪过一丝愤恨，但她还是很好的忍耐了下来，恭敬的说道：“已经大好了，多谢娘娘关心。”
顾卿卿勾唇道：“本宫之前倒是不知，张姨也是个虔诚的香客，这次正好遇到了，还请张姨带着本宫四处逛逛。”
虽然张菀十分担心顾卿卿会坏了她的事，但王妃发话，她哪敢不从？
张菀回头看了一眼灵儿，灵儿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张菀这才道：“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领着顾卿卿在法门寺闲逛着，张菀颇有些心不在焉。她身后的丫鬟灵儿不知何时没了踪影，顾卿卿注意到了，便让金珠悄悄的去寻，自己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菀扯皮。
张菀见金珠离开，心中便有了几分忐忑。她之前的底气都是灵儿给的，这会儿灵儿不在身边，她就有些慌张起来。
顾卿卿抓住了她现在的心理，忽然问道：“听闻顾府现在已经财政赤字了，本宫倒是要问问张姨，你这个家如何管的？”
顾卿卿这话来的突然，张菀便有些措手不及，她蒙了片刻答道：“王妃娘娘怎的知道顾府的事情？”
顾卿卿眯着眼道：“顾府乃本宫的娘家，本宫如何不知？如今各个铺面的掌柜可是哭穷都哭到了本宫的府中。张姨该作何解释？”
张菀勉强笑着道：“许是臣妾之前从未管过家，所以有些不甚熟练，导致亏损了。”
“可这亏的不是一星半点啊。”顾卿卿颇有深意的说道：“本宫偶尔之下得来了几本账册，不知道张姨感不感兴趣？”
张菀心中一惊。
“我想想啊，这东街的铺子十个，西街的门面十五个，还有什么来着……”
顾卿卿每说一个字，便仔细的观察着张菀的神色。只见张菀的脸又红又白，额上的汗已然渗出来了。
顾卿卿眯着眼道：“本宫想知道，这么多财产，张姨是怎么一下子亏空光的呢？还是锁……这些钱财被运往了什么地方？”
张菀的内心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但面上还是勉强维持着镇定。她咽了口唾沫道：“娘娘这话说得，臣妾既然已经嫁进了顾家，那便是顾家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顾卿卿冷哼一声道：“莫非张姨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要本宫把账本扔到你面前才认账？”
张菀刚想说什么，灵儿却从后面插嘴道：“娘娘既然已经出嫁，便是顾府是您的娘家，您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顾卿卿美目横竖，对着灵儿道：“你算什么东西？！主人家说话，有你一个卑贱的婢女什么事儿？！银珠，给本宫掌她的嘴！”
银珠上前，刚伸出手，却被灵儿抓住了手腕。
她的手劲很大，就连银珠也挣脱不得。银珠看向顾卿卿，眼中带着着急。
灵儿道：“奴婢没有遵守规矩，自然有奴婢的主子惩罚，娘娘还是不要越俎代庖了。”
顾卿卿冷哼一声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本宫是皇家之人，便是君，即便是罚，你也该笑眯眯的受着！居然还敢如此反抗？！”
“金珠，按住她，给我狠狠地打！”说罢，她手中飞起一根银针，扎到了灵儿的身上。
灵儿忽然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内力提不起来了，就像是一个丧失了武功的普通人一般。
她心中慌乱，可也并不是没有法子脱身。只是这法子现在若是使出来了，那就真的是毫无回旋的余地了。
大事还未成，她不能这么早暴露。看来眼下，只能先忍得一时片刻了。
金珠上前，按照灵儿的双手，银珠抡圆了手臂，啪的就给了灵儿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子。
灵儿只觉得脸上剧痛无比，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刑，打的还是脸。
灵儿的眼神幽深了起来。
很好，顾卿卿，这个仇，她记住了。
顾卿卿却是没分出精力关注灵儿，而是把目光投在了张菀的身上。
张菀很不对劲。
刚才她质问张菀的时候，都没见到张菀如此害怕，可现在打的是灵儿，张菀虽然面上镇定，可身子却已经害怕的抖动了起来。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些事情的主导人，不是张菀，而是张菀身边的这个不显山不漏水却深藏不露的小丫鬟，灵儿。
银珠的手劲儿很大，直到打掉了灵儿的一颗大门牙，顾卿卿才慢悠悠的喊了银珠住手。
她死死的盯着灵儿，忽然笑了起来：“你既如此不明白上下尊卑，那本宫就让你清醒清醒。来人，把她送到辛者库去，让她好好反思反思。”
皇家的辛者库，是所有犯了错误的奴婢的去处。
若想要一个人活着受尽惩罚，辛者库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为了惩罚灵儿，顾卿卿更是为了从张菀身边支开她，各个击破，才有可能拿下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