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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苏知意笑容淡下，转身，见并肩坐在沙发上的父女俩正沉沉盯着自己。
苏知意今天一身黑色绸缎v领衬衫搭白色包臀裙，加一双黑色小高跟，由内而外散发着温柔干练气质，让如今低至尘埃的凌初初眼红不已。
她坦然回视她，边走向办公椅，边说：“十分钟后我要见客户，凌小姐简单说明来意吧。”
凌初初挺直腰背，微扬着下巴：“我希望你能和西洲通融一下，让他答应见我们父女一面。”
苏知意漫不经心地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地笑着说：“我哪有这么大本事？”
凌初初见她打太极，狠狠地握紧拳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现在和他住在一起。”
苏知意耸肩，“托凌小姐的福，我回不了自己公寓，只能暂时在顾总那住下，勉强算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室友关系吧。”
凌初初很想大声尖叫，堵住她的炫耀，可她有求于她，只能艰难地接话道：“所以你能离他最近，也肯定有办法让他点头。”
“谁知道呢。”苏知意挑衅地笑着，话锋一转：“但我有一个疑惑，只要凌小姐帮我解开了，我一定尽力帮你。”
凌初初喜出望外，但又警惕着，和父亲对视一眼，后者示意她赶紧应下。
“……你说。”
“当年凌小姐是怎么爬上顾总的床的？”
“是你们关系要好，顾总对你少有防备，或者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凌初初绞着手指头，沉默。
两分钟后，苏知意抬手看了眼腕表，故作惋惜道：“既然凌小姐难以启齿，我也就不逼你了，二位请回归吧，我该出去迎客户了。”
凌初初立马开口，激动得差点破音：“你现在过得顺风顺水，何必再去纠缠以前的事？”
“何必？”苏知意似笑非笑，“因为你，或者说因为你背后的人，我的人生被你偷走，你最风光得意的时候，我和孩子饱受风霜，你说我该不该把这笔账算回去？”
凌初初脑子乱糟糟的。
苏知意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视她：“你不说话，我就默认你就是主谋了。”
“这样一来，别说我绝不会帮你见到顾西洲，还得加油给他吹吹枕边风，把你们逼到绝处，我也算报仇雪恨了。”
凌初初腾地站起来：“你敢！”
苏知意嗤笑：“我为什么不敢？要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吗？”
说着，她转身，被凌初初拽住。
“别！”
苏知意甩开她：“很显然我才是你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从你这拿不到一点好处，我凭什么帮你？”
“童婉！”凌初初突然尖声喊出一个名字。
凌初初真的无路可走了，童婉恨不得借顾西洲的手把凌家人铲除干净，这样她便再没了威胁。
陆婉言同样靠不住，两人五年本就没有太多交集，大祸临头各自保命，残忍的很现实。
只能向苏知意低头。
“顾西洲二婶？”苏知意眯起眼，脑海中浮现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对。”凌初初长舒一口气，“她给西洲下药的诡计被我发现了，我要挟她，要她把我送到西洲身边。”
确定顾西洲被家人陷害的那一刻，苏知意心里五味杂陈。
苏知意低头盯着脚尖，良久，又问：“为什么你不直接和他发生关系，坐实顾家少奶奶的位置？”
凌初初苍然一笑：“你以为我不想？”
“可童婉那个人精，怎么会愿意我怀上顾家长子？”
“她巴不得顾西洲的孩子流落在外，减小顾西洲对她，对她儿子的威胁。”
可怜她的孩子竟成了勾心斗角的牺牲品，苏知意攥紧拳头，对童婉的恨意越烧越旺。
静了几秒，凌初初语气不善地追问：“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什么时候带我们见他！”
苏知意回过神，淡淡睨她一眼，“你们要是等得了，我和客户谈完，就带你们过去。”
凌初初压住兴奋，傲慢地瞪她：“我们就在等着，你可别耍什么阴招！”
苏知意好笑地看着她，拍拍她的肩头：“看来凌小姐被人诈得怕了。”
凌初初脸一阵青一阵白，要挥她，却被她躲过。
苏知意拿上链包和文件，神色自若地从两人面前走过，走到门口，又停下，优雅转身。
“对了，没事别麻烦打扰所里的员工，毕竟你们不是客户，他们没义务伺候你们。”
“……”凌初初脸乍黑乍青，丰富多彩。
苏知意冲她勾勾红唇，头也不回走了。
凌镊之叹口气，握住女儿的手，沉声安慰：“别急，慢慢等就是了。”
可他不曾想，这一等，就是从上午十点，等到了下午四点，苏知意依旧不见人影。
两人这才明白过来，她那句“没事别麻烦律师所的人”，意思就是说，有气也得忍着，不可以闹得所里上下不安生。
被一个丫头片子摆了一道，凌镊之不比凌初初气愤，可即便被打碎了牙，都得默默往肚子里咽。
苏知意的确要见客户，但把见面地面，从律师所改到了外边。
下午四点半，一家咖啡厅门口，苏知意把最后一名客户送上车，就接到了陆行舟的电话。
电话一通，就传来陆行舟的哈哈大笑。
“……你的笑声真难听，我要挂了。”
“别别别！”陆行舟这才开口，“小师妹，你这整人的手段，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是看不见那父女俩那两张臭脸，实在太解气了！”
苏知意抿着嘴笑，“行了你，我这就回去。”
“别啊，不把他们晾到明天我意难平！”
“……还是适可而止点好。”
苏知意挂了电话，好心情地开车返程。
二十分钟后，苏知意推开办公室的门，泰然自若地对上两人阴沉沉的目光。
苏知意手撑着门把，下巴往外一撇：“走吧。”
凌初初想要发脾气，被凌镊子压住。
看两人在那眼神交流，似是在压住彼此的怒气，苏知意唇一弯，扔下两人先走了。
苏知意车子开在前面，凌初初紧跟在后面。
苏知意故意开成龟速，恼得凌初初在车里骂天骂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