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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睡不着,打个盹儿也好。”
飞机穿行在夜幕之中,夏言驹合上笔记本,将遮光眼罩递给妻子,轻声提议。
“嗯。”蓝家琳拉上毯子,却盯着弦窗外的夜空,很长时间都没眨动一下眼睛。忽然眨动时,她已是泪盈而下,“老夏,你说……会不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青青想不通,他……我们一直感觉青青很独立、很聪明,所以,安心把几乎全部时间放在了科研上,真是,愧为父母!”
夏言驹哑然,片刻后,缓声安慰,“应该不会……青青虽然性格有些急燥,可按我们日常的关注和他归国创业的情况,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不至于太脆弱。”
蓝家琳不放心,抓住夏言驹的胳膊,“那他怎么会突然换了房车,到现在还在穿越西南?我在网上查阅过,那边虽然人文纯朴、风景很美,可是地广人稀、气候多变,眼下又入了冬,青青会不会太危险?他好几天没更新空间了!”
“这个……”夏言驹皱眉,习惯性拿起手机,又想起是在飞机上,只能放下,“我发现青青虽然有几天没更新朋友圈,可是他之前与我们联络的微博小号,一直保持着动态更新呢。”
“真的?你怎么不告诉我?”飞机不知什么原因下降了一个高度。蓝家琳吊在高空的心,也小小地放下。
“我也是候机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查查看。打从青青在微博里开出‘花样共享时’,他只推送娱乐时尚消息,你和我都不喜欢看那些,而他的小号一年更新不了一两次,所以我们近几年一直跟着孩子,用惯了微信,几乎没再注意他的小号。”
“青青小号里说了什么?”蓝家琳着急这会没办法上网,焦急地转头看窗外,只盼着早点飞到目的地。
“我们的孩子很聪明,他虽然是独自驾行,可看更新的图片与文字内容,应该为行程做了充足的准备,手电筒、卡士炉、氧气瓶都有预备,而且还特地贴了一张估计是网友分享的救生方法。在不同的路程中,青青好象是跟随有经验的旅行队伍,我看见他与不同旅行者留的合影。”夏言驹尽力思索网络中的证据,安慰紧张的妻子,“另外,青青把途中所见闻的一些相对重要的信息,简单地做了记录。包括,他希望有机会利用网络平台帮助果农销售滞销的水果、推广特色客栈进行推广、介绍当地特色旅游项目等等,而各地的美食记录得最多,好象打从开始自驾,这小子的胃口一直挺好,。”
“那青青的状态应该还不错。”蓝家琳缓缓喘出口气,“幸亏还有个微博小号,可以随时关注到他!”
“嗯……”夏言驹抱了臂,向后靠上椅背,思索,“这孩子一向好强,很多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摸索和面对成长。记得‘花样共享时’刚刚创立的时候,我们只是尝试性给了他小笔资金支持,他就借用了花园老街沿街的小铺面,在里面闷头尝试和摸索。那时候,他的同学还没有一个人回国,也没有一个人能帮助他。半年左右的时间,青青没能打开局面。我特别记得青青那年过生日,说是跑了好几家客户,没谈妥合作意向。到了晚上,他一个人冷冷清清坐在办公室里,却用桶装方便面给自己堆了一个‘蛋糕’,在上面放了个手电筒,在小号里拍了一段自唱的歌。那歌词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大约的意思是感谢时光、感谢生活、感谢我们……”
蓝家琳带了心酸,静静地听着,忽然,感觉到夏言驹停了言语,抬头去看,却见他紧紧合上了眼眸,“老夏……你——?”
“……没有。”夏言驹用力吸了吸鼻子,睁开眼睛,将浓浓的酸涩吞入肚内,转头笑看着妻子,“我不相信我们的青青是一时意气用事!他长大了,可远没有成熟,也许是一时冲得太快,遇到了看不明白的挫折和问题;也许是他忙得累了,也找不到方向,可能想反省、想梳理,或者是想蓄能、想开拓见识……不管青青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感觉他依然有意愿去寻找自己真实的样子,去捕捉他心中的目标……那我们就在他孤单的时候,想办法去陪陪他,省得你心痛又放心不下!”
蓝家琳看着丈夫,只觉心里百味纷呈,轻轻伸出手,拍了拍夏言驹的胸膛,提醒他吃晚上的药物,“老夏,我一直在埋怨你只顾事业、照顾青青太少,可现在我感觉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不如你……你可能一直在心疼青青,所以,你关注孩子网络空间那么久,还能从他的空间里看出这么多?”
夏言驹咧了咧嘴,“可我心疼他,这臭小子不一定懂!人家这两天的心思,可能在心疼一个女孩儿。”
“琳娜比青青还要强,好象不需要青青心疼,。”
“应该不是琳娜。”夏言驹想着同在华人区的老街邻武伯,上周提起说夏棘青有恳请他同样动迁在东江新城的大儿子……
项葵生做好了准备,等着庞惜和志愿者们到驻城点上课,以亲自上课。
谁知庞惜请了假,其他几个志愿者也无奈地说明一起延缓“新城通”的课程。
项葵生气乐了,和樊丽华说明情况,下班后去熟食店买了两个酱肘子与一只特色烤鸡,直接去了庞惜家。
庞惜正在网上的“东江新城吧”里灌水,哀声叹气抱怨着如他一样发贴说问题、看贴顶贴的人太少,在贴子叫着大家不要光期待“新城通”,说那是受区里、街道、驻城点监控的平台,就胳膊肘拐了弯的“新城夜话”一样,不会提出多少真问题,最多就是立立形象的面子工程。
听到门铃声,他以为自家老婆忘了带钥匙,懒洋洋地起身开门,骂骂咧咧地去开门,谁知开门就看见项葵生,想装个头疼脑热是来不及了,庞惜在想是不是要装个晕倒,把门撞下。
项葵生在庞惜关门之前,伸手把酱肘子和烤鸡递在了他的胸口,“生病了要多吃点东西,补补气力。”
“您、您这是?”庞惜想推,可那热乎乎的烤鸡香味扑鼻,他忍不住!
“老庞,你一直热心新城的建设、小区的事务,现在病了,我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啊?”项葵生已迈步走进了庞家。
庞惜跟在他后头,觉着心里有麻嗖嗖的,又似乎有点暖洋洋的。项葵生是在心疼他吗?这驻城点的负责人可能心疼他吗?别是来兴师问罪的,责怪自己刁难了新小孜。
想了想,庞惜决定先发制人,“老项叔,你是不知道昨天新小孜有多气人!您让她教我们,我是抱着认真学习的态度,多问几个问题,可她一心想着‘毛毛虫’的‘新城夜话’,要讨好有钱人家的小伙子。所以我批评她了!”
项葵生眯了眯眼,回头笑着,“庞师傅,你昨天还凶了居委会的小曹,对不对?”
“啊、那个、嗯,算是吧。”庞惜有点心虚,瞄着项葵生,吱吱唔唔:“您不知道,这些年轻人办事不扎实,就得时不时敲打敲打。”
“嘿哟,我还说怎么回事呢。”项葵生笑呵呵地把筷子递到庞惜手里,“原来是你心疼年轻人呢,那没问题,多说说。现在,‘毛毛虫’已经到外省市反省去了,新小孜已经递交辞职报告,准备全面投入‘新城夜话’,小曹今天早晨和你们居委会的梁主任说,预备明年考研。没关系,等他们几个走了,我再招一批,你继续心疼、继续批评。”
庞惜刚刚挟下一筷子香喷喷的肘子塞在嘴里,被这话说得,那鸡肉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他可能是在心疼那几个小讨厌吗?不可能!“老项叔,你堵我呢?”
“我怎么可能堵你,说的是真心话!”项葵生给他扯了个鸡腿,“来,吃这个。我年纪上来了,精力渐渐不够了。等新一批年轻人招聘来,你好好帮我教一教,去去他们的娇气和稚嫩。哎,这省了我不少力气,看来今天没白探望你、心疼你。”
项葵生笑容满满、夸讲层层,庞惜彻底晕圈了,他能否认心疼年轻社工吗?不能!他把三个年轻人逼得离开岗位,传出去,可影响他的名声,他让人肃然起敬的形象就崩塌了!新小孜和小曹虽然气人,“毛毛虫”胳膊肘尽朝外拐,可他们毕竟还愿意为新城做事情,再换一批谁知道会不会更气人,现在年轻人的脾气,他是越来越拿捏不住了!
反复斟酌着,庞惜咬牙,“老项叔,我还就是一直心疼咱们新城的年轻人,所以有时候着急!就冲我心疼他们这个份上,您可别让他们辞职,好容易大家费心带上了岗位,再换一批,咱们的功夫不是白花了吗?对新城工作也是耽误,是不是?”
“啧啧啧!”项葵生感叹,“不亏是庞师傅,不仅心疼年轻人,还心疼新城工作,还心疼大家花的功夫,这境界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