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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棘青也在为“互粉”的事，和季陶然对掐。
季陶然先送苏香一家去知名景点，夏棘青开车带父母看过高新区，然后把他们在生物医药产业创新孵化基地里放下，由他们自行参观，自己则选一处露天停车场驻了车，等季陶然过来汇合。
两人在房车内分头上网，查看东江新城三个最有影响的微信公众号。
季陶然直接翻查“新城通”里的视频课程，第一天上午杨晓翰开展的“诚担时代青年责任、积极参与基层社区治理创新”已可以观看。
夏棘青没有接触过社会科学专业，但因着杨晓翰应对学员特点，结合青年喜欢的形式，深入简出地说明，聪明的他很快跟上了课程节奏，并渐渐被意含宽阔、剖析到位的内容所吸引。
时不时跑去听杨晓翰上课的季陶然对于这样的课程内容不在话下，听课过程偶尔还能回答夏棘青的疑问。
等看到杨晓翰分选“新城夜话”创建之初与近年的两个信息服务项目，为典型案例进行详细分析。夏棘青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
“区里要创建治理网络、组建青年宣传梯队，我没有意见，可他们卯定我们和‘新城夜话’干什么？”夏棘青不想再听杨晓翰的讲解，几分烦躁地看着窗外。
朋友们传说中的多雾并未出现，成都依然温暖柔和，让树枝间活泼蹦动的*，用询问似的声音向夏棘青传递着疑惑。
季陶然努力开解：“人家杨教授挺尊重你的，隐去了‘新城夜话’的名称，对你关注新城建设、排摸反映问题是持肯定的态度。他只是希望你和那几十位青年自媒体人能迈上一个高度，更理性、更全面地看待新城创建与发展过程中的问题，并更系统、更规范地策划、创新你的自媒体平台，并积极参与社区治理过程，与党组织带动的多元治理力量‘互粉’，形成发展合力。”
“嗬！你是过耳不忘，现学现卖杨教授的观点给我？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是协助他长线课题调研的力量？”
“哈！你还怀疑上我了？”季陶然真是冤枉，“要真这样，我干嘛不考杨教授的研究生，以我的实力，我考不上吗？两年多硬跟着你在东江新城收不抵支的耗费功夫？”
夏棘青看着季陶然气急，几分愧疚，偏偏犟怼，“既然收不抵支，你还跟着我干嘛？苏香一路都在说你在电子商务上是个奇才，一堆同学又是深圳又是杭州又是广州地等你过去创业！”
季陶然气乐了，“我好象是挺傻帽，因为杨教授让我不要局限思维，多了解了解网络新媒体在基层的运用，多想想除了电子商务之外，是否有更具价值的技术运用方向，还因为苏香那丫头，我才一心进了东江新城。‘新城夜话’从一开始的微博到后来的微信公众号，整体运营中不是没有问题与漏洞，包括你收容弃养宠物，我和小谭警官都提醒过你注意法律法规，可是你不在乎。可就这样，我和苏香照样支持你推动文明养宠宣传，因为我们感觉这个方向没错，虽然只在一个城郊社区，但附合东江这个超大型国际都市的文明发展需要，所以，哪怕我们经常无偿延时加班，按着你的创意东奔西跑，我们心甘情愿！你看不明白我们的选择吗？”
夏棘青不敢对上季陶然的目光，拧身开了冰箱门，大口向口里灌下一路带着却没喝的啤酒。
“你疯了，一会还开车呢！”季陶然想抢下啤酒瓶子，却挣不过健实的夏棘青。
小伙子一股气性堵了胸口，索性也去开了一罐啤酒。
“你才疯了，一会儿不接苏香他们了？”夏棘青终于绷不住，抢过季陶然手里的罐子，和自己喝剩的一起扔掉，“好不容易追到的媳妇儿跑了，我可没办法用‘新城夜话’帮你追回来！”
“你这是承认，会继续运营‘新城夜话’了？”季陶然横眼瞪他，“要想规避之前的问题，稳定后续发展，只怕这‘新城通’线上的系列课程，你有必要听下去！”
夏棘青无奈而笑，“听又怎么样？就算加入那什么青年志媒体，我对‘新城夜话’后期发展依然没底，信息、人力、策划、实施哪方面似乎都缺少资源，可同类竞争者倒是越见越多。”
“你的创意和先行实践，已经为‘新城夜话’抢占到先机、吸引到新城内外大量的关注，且附合治理要求的公益服务项目策划上，你具有相当的优势，为什么不能让‘新城夜话’成为特定的信息化服务品牌？”
“运营一个成功的网络自媒体，不比经营实体生产企业简单，事情不会象你想的那样清浅。”夏棘青倒头靠向自己的房车卧铺。
他几乎感觉到项葵生和樊丽华是在联合远处、身体的人们，对他进行狂轰乱炸。几天内大量涌入的信息，拥堵他的思维里，让他非常难过，很想寻找到一个出口，尽快地撞出去。
可是，这出口在哪里？他怎么找到？
“先听完一周多的讲课，然后你再看心情，看要不要与其他青年自媒体交流，等这一系列的课程结束，没准你心里那些问题就解决了！”季陶然瞅了瞅垃圾筒里没喝的啤酒罐子，暗暗拍了拍胸。
还好，那家伙不是真的被项葵生追糊涂了，不然，自己真喝上几口，只能让苏香一定打车汇合，那想体验一下成都之夜的想法就泡汤了。
“我感觉你以后可以去做课程推销员。”夏棘青冷哼着，闭上了眼睛。
季陶然已准备下车去接苏香，在车门边回头，“那我和你先小约一下——你要是这系列课程还听不出什么名堂，我就把‘新城夜话’出高价买过来，自己负责！”
上、下午的课程安排得紧张，谭鸣声虽然能和新小孜几人一起学习、午餐，却没找到机会和女孩儿单独说话。
直到新闻与传播学院的章量升教授进行完网络与新媒体发展的第一堂课程，他才看见新小孜与小翁几个分开，走了过去。
“不和他们一起回新城吗？”
“嗯，刚才听课，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想着谭大哥你可能熟悉，所以想请教你。听小翁说，这附近几家餐厅不错，我请你吃晚饭好吗？”
接到新小孜的邀请，谭鸣声自然欢喜，可看着不知何时已落落大方、不再紧张怯懦的新小孜，他反而感觉女孩儿是疏远了距离。
按着谭鸣声的建议，新小孜用手机翻查了点评网，选择临江一处合适的茶餐厅。
两人吃过简餐，各自要了铁观音与普洱，凑头分析着一日所听的内容。
谭鸣声觉察到女孩儿对内容的醉心，谨慎地询问：“你，还要离开驻城点的岗位吗？”
新小孜正琢磨章量升提到的微信技术更新，才想起自己一早刚刚下定不再参训的决心，心中愧疚，碰翻了手边的茶杯，“……我……可能明天就不参加培训了。”
谭鸣声见琥珀色的普洱茶汤沾染上女孩儿的衣袖，急拉起她的手来，请服务员擦拭、换杯。
东江北岸越来越明灿的夜景映晃在新小孜眸光中，女孩儿尴尬与慌乱，抽手，拿了纸巾，要擦拭衣袖，却又被谭鸣声轻抢过来，沾了清水，握住她的手腕，细细擦试。
“谭大哥！……”
“小孜，从你进新城，我就一直看着你，你向前走的每一段路，我都知道……我比你都清楚，你喜欢学习的方向、实践的环境在哪里？你成长起来的技能、积累的经验更适合发挥、运用在哪里。”
“可是……”新小孜急着翻开手机，将一条信息展示在谭鸣声面前。
谭鸣声看见了行文特色的录用通知，握着女孩儿手腕紧了力度，见她蹙眉，轻叹着放开：“项目组长告诉我，信息大队正式调令马上也要发出了。”
新小孜听着心紧：“……谭大哥你知道的：新城派出所需要你，居民们也喜欢你，有可能，不走吗？”
暮夜中的东江静静奔流，北岸远近的灯带渐渐亮起，明灿却又迷蒙。
听往来的船只拉响了汽笛，沉默良久的谭鸣声凝眸看住了女孩儿：“那我们先小约一下：等参加完这次培训，我们再做决定，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