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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叶蔚按了按额角，就是想到了这些，他才下定决心要远离霍漪。
但是，但是若是漪儿对他有意，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搏一把？
但上一世的教训历历在目，他的手上似乎还能闻到属于霍漪的鲜血的味道，他的眼睛里还烙着霍漪身上绽开的血花。
他又怎么敢，再试一次？
端木磐也注意到了叶蔚的失态，他大病未愈，受不得这种情绪上的刺激，连忙道：“不说这事儿了，反正霍漪现在年纪还小，说不定到了她谈婚论嫁时候，局势已经明朗了呢。”
“希望是吧。”叶蔚按着时不时传来刺痛的胸口，低声道。
端木磐松了一口气，刚想接着看书，突然被扑过来的叶蔚抓住了衣袖。
只见叶蔚眼睑微红，桃花眼中水光涟涟，哑声道：“表哥，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这一切其实都是我的错。我这样，是不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被叶蔚一系列举动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端木磐手忙脚乱的把戏精上身的叶蔚从自己身上撕下来，面红耳赤低声斥道：“你怎么了？！出去一趟鬼上身了？”
叶蔚笑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今天在一个妙人儿身上学了一个妙招，觉得对付那些两面三刀的小人很有用。”
“是跟着霍漪学的吧。”端木磐心有余悸的远离了叶蔚一点，“人家在大家面前本来就是个弱女子，你还是收敛一下吧。若是与你熟悉的那几个看见你这副模样，说不定会叫人来给你驱鬼。”
“是哦。”叶蔚从地上爬起来，手指轻点桌面思索道：“那还是得摸索一下适合自己的风格啊。”
“行了，你自己好好琢磨吧。父皇叫我议事，我得走了。”端木磐实在是怕叶蔚拿自己当实验品，赶紧收拾东西落荒而逃。
“太子殿下慢走。”叶蔚贱兮兮的对端木磐抛了个媚眼，把端木磐恶心了不轻，离开的脚步又快了些许。
……
“公主殿下！您等等我！”杨婉快步追着端木妤，气喘吁吁喊道。
端木妤不耐烦地回头，看着略显狼狈的杨婉，心里更是烦躁。
本来今天因为二皇兄不带她就心情很不好，后来杨婉言之凿凿说有整霍漪的好法子，自己还很是期待，更是打包票保证若是出了问题替她说话。
谁知杨婉就只能想出来这种漏洞百出的法子。
就这样一开始还遮遮掩掩的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最后只是被她的愚蠢惊到了，半点没有喜。
“你有什么事吗？”端木妤冷冷道。
杨婉本来是想问端木妤为什么不帮自己说话的，但却被对方冷漠的神情吓退了一步。
顿时质问的话都被咽了回去，打好的腹稿瞬间烟消云散，支支吾吾半天只说道：“明日我们姐妹几个游湖，不知公主能否赏脸。”
端木妤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边往回走边敷衍道：“明日本公主有事，不去。”
“啊？是吗。”杨婉犹不甘心，觉得霍漪能跟公主一起参加诗会，自己怎么就约不出端木妤来呢，便追着端木妤道：“现在正是游湖的好时候，烟波湖上还有清风阁的表演，公主真的不来吗？”
“有完没完？”端木妤陡然刹住脚步，黑着脸道：“明日皇祖母回宫，我若是陪你去游什么劳什子湖，你要我怎么跟母妃交代？”
……
“明日太后娘娘回宫？”霍漪把头上的钗环一股脑儿丢在梳妆台上，瘫在椅子上任由嬷嬷摆弄自己头发。
“是啊，太后这两年一直在南山上的行宫礼佛，有几次过年都不回来。这次是因为要准备八十大寿才回来的，过完寿辰马上就回去。宫里的人都很重视，明日要设宴为太后接风洗尘。老夫人说了，要带您一起去呢。”嬷嬷虽然努力压着情绪，但掩饰不住的骄傲还是从上扬的尾调里漏出来。
“您看看，虽然老夫人平日里对您最不假辞色，但心里时时想着您的，这种关键时刻，就只带您。我听说王氏磨了老夫人好几天，老夫人都没同意呢。”
“是是是，我知道了嬷嬷。”霍漪想到宫宴就头疼，偏偏嬷嬷为此很是有容与焉，霍漪实在是没法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嬷嬷，只好先应着。
嬷嬷发现了霍漪的心不在焉，把明日要穿的衣服一一摆出来，道：“您别不当回事，这一副可是老夫人提前好几天选的，看似朴素，其实用料都是最最上乘的。太后多年礼佛，最不喜明面上的富丽堂皇，这种内敛的奢华才能得她老人家青睐，老夫人实在是用心良苦啊。”
眼前灰扑扑的宫装霍漪倒是第一次见，看来老夫人是真的对这次宫宴很重视。
不过太后这个人霍漪不是很了解，上一世她早早去了边疆，根本没见过几次面。记忆中最深的事就是太后的葬礼，叶蔚倒是很伤心，就算当时的局势不允许他去京城，也谨遵礼仪为太后披麻戴孝。
这一世自己虽然在京城，但太后常年礼佛，就是过年过节不回来都是常事，霍漪自重生以来也没见过她。
不过能让叶蔚那种骄傲不桀的人那么敬佩，太后应该是个好人，吧。
霍漪摸着手下滑溜溜凉丝丝的宫装，心里莫名有点忐忑。
“漪儿，我教你的话，都记住了吗？”老夫人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还不忘敲打霍漪。
“记得了，祖母放心。”霍漪正襟危坐，板板正正回道。
她能不记得吗，就那么两句话，自从两个时辰之前嬷嬷从被窝里把自己扒拉出来就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
无非就是怎么跟太后问好，还有祝寿的几句吉祥话，翻来覆去说了几百遍，霍漪觉得现在自己脑子里除了这几句话什么都没有了。
老夫人却还是很狐疑的样子，讥讽道：“我倒是想放心，但你什么时候能真的叫我放心呢？但也罢了，太后不见得能注意到你，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