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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研也没忘了霍漪她们两个小孩，叫了自己身边的小宫女来照顾她们。
但霍漪跟端木妤本来就是相看两厌，哪有可能一起玩。
两人互相对对方哼了一声，就挤到人群里去看投壶了。
投壶这个游戏看着简单，但对手上的准头要求是极高的。
参与者拿着一个没有箭头的短箭投入一个广口细颈大腹的瓷瓶中，壶内放有富有弹性的小豆，射进去的角度不对还有可能弹出来。
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场上就只剩下二皇子和叶慕然了。
“你说最后谁会赢呢？”霍漪身边不知哪家的小姐跟好友说道。
“哎呀，我也不知道。二皇子的骑射水平是京中公子里数一数二的，这小小的投壶肯定难不倒他。”她身边的好友皱着柳眉轻声细语的分析了一通，“本来我是一定要押二皇子胜的，但现在大公子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我也有些看不透了。”
听罢，霍漪暗自摇了摇头，虽然现在端木研和叶慕然还是势均力敌的样子，但她注意到端木研投壶时的手已经在轻微的颤抖，而且他看着叶慕然投壶时样子非常紧张。
这说明随着局数的增加，罚酒倍数的增长，端木研的心里压力越来越大。
虽然不是什么正经比赛，但这也足够致命了。
与端木研的表面淡定不同，叶慕然是真的很放松，投壶时也是游刃有余的随手一扔，也丝毫不关注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子，这是胜券在握的表现。
果不其然，三场过后，随着众人或沮丧或欢呼的喊声，端木研棋差一招，叶慕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端木研紧皱着眉头，咬牙说了声晦气。
叶慕然倒是没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只是挑了挑眉头，对端木研指了指桌上整整齐齐的二十杯酒，道：“请吧二皇子殿下，都是好酒啊，我倒是挺想喝的，但是没这个福分了。”
对着二十杯酒，只有嗜酒如命的酒鬼才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端木研不擅饮酒，平日里在宫里管的严不能多饮，再说了谁敢逼他？
他皱着眉头咬牙喝了十杯酒，第十一杯举着酒杯举了老半天都没动嘴。
霍漪暗笑一声，要是其他人看这种情况八成就打个哈哈不让端木研喝了，要是喝出个好歹来谁也担待不起。
但叶慕然可不一样，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是皇帝生气了，把他遣返回乡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果然，叶慕然哂笑一声，懒洋洋道：“愿赌服输啊，殿下。”
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他这嘲讽之意更甚。
“叶慕然，你没看出我二哥不想喝了吗！本公主命令你把剩下的这些喝完！”端木妤可能是看不下去自己的皇兄被叶慕然逼着喝酒，站出来大声道。
叶慕然被吼的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端木研显然并不对端木妤感激，脸色先是红，再是白，最后定格到黑，十分精彩。
“二皇子，您是喝不下去了吗？要不要听公主的，我来帮您啊？”叶慕然一边捧腹大笑，一边还不忘调侃一下脸色铁青的端木研。
端木研把端木妤拉到自己身后，冷声道：“不必了。”
剩下最后两杯的时候，端木研显然已经到了极限，手上青筋毕露。
霍漪低头，扬了扬眉。
但端木研还没来得及拿最后一杯，他身后的端木妤突然抢先拿起来。
就在众人以为娇气的小公主竟然好心要帮着端木研喝最后一杯酒的时候，端木妤冷哼一声，把酒杯用力朝着不远处的叶慕然头上扔去。
叶慕然当然不会被这种雕虫小技伤到，他潇洒的侧了侧身，酒杯擦着他过去，他身上连一滴酒业都没有沾到。
“你们这是在——”众人都有些熟悉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是瓷片落地的声音。
霍漪骤然回头，叶蔚捂着额头皱眉站在众人身后，鲜红的血液慢慢从指缝中渗出来。
没砸中哥哥，砸着弟弟了。
“蔚哥哥！”端木妤惊呼一声，上前就要拉叶蔚的手，“我不是故意丢你的，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不必了。”叶蔚硬邦邦的拒绝了可怜兮兮的端木妤，又把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甩掉。
看着平日里一直对自己温文尔雅又温柔的叶蔚对自己黑脸，端木妤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带着哭腔小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蔚哥哥。”
叶蔚最近因为身体原因本来就心情不太好，现在除夕夜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见血了，脸色更是黑如锅底。也没了平日里应付端木妤的耐心，冷着脸走到叶慕然身边。
见他真的不理自己了，端木妤气的跺了跺脚，没好气的瞪了叶慕然一眼，连带着端木研也没给好脸色。
她赌气站在一旁谁也不理，只是眼角的余光还在注意着叶蔚那边。
叶蔚放下捂着额头的手，皱眉狠狠甩了甩手上的血，叶慕然给他检查头上的伤口。
“瓷片划的有点深，得上药包扎才行，说不定还会留疤。”叶慕然大致检查了伤口，一边按住伤口四周止血，一边还有心情调侃叶蔚。
叶蔚的脸色更差了。
虽然他不是很注重外貌，但好看而不自知和不好看是两码事好不好。
叶蔚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亲切的问候一下端木妤的父母。
“我有药，要包扎一下吗？”霍漪一眼就看出来叶蔚的伤口很深，这兄弟俩没事人一样在科插打诨，忍不住过来说。
听到霍漪的声音，叶蔚的表情一下子从电闪雷鸣过渡到春风万里。
后来可能觉得不太对，又蹙着眉头做出一副疼痛难忍可怜兮兮的样子，道：“谢谢漪儿妹妹了。”
叶慕然被叶蔚软哒哒的声音膈应出一身鸡皮疙瘩，嫌弃的松开止血的手，飞快远离了他们两个。
叶蔚的皮肤很白，衬的额头上的伤口更加悚然。
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霍漪不自觉的用最轻柔的力度给叶蔚上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