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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凌雪没奈何,也实在是被折磨得怕了,消停了几日又不甘心起来,这一次她改变了策略,不再想着跑出去,而想着跟来嫖的客人们表露身份。
这如意楼是本地颇上档次的一个销金窟,往来客人自是非富即贵的,安凌雪就瞅准了一个,也不是外人,乃是右丞陶行海的亲侄子,在本地最是个有钱有势的了。
这陶侄子在家行六,人称陶六爷,这段时日着实迷恋安凌雪,隔三差五的过来,安凌雪因存了这种心思,渐渐的就在陶六爷面前表露了出来,行动举止也带出几分宫中贵人的做派来。
这陶六爷就有些惊疑不定了,他既然是丞相的侄子,自然也是有几分见识的,看这小水仙举止不凡,心中暗暗疑惑,他也不问安凌雪,而是去问老鸨子小水仙的来历。
老鸨子李妈妈听了倒笑起来,“哎呦我说陶六爷,您还真动心了不成?竟问起来历来了,咱们这儿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管她什么身份呢,既来了这如意馆,就是老身手底下的姑娘。”
到底陶六爷身份特殊,丞相的侄子在这小城里就是天,李妈妈也不敢得罪了他,说完了又笑道:“六爷问这么明白,想来是要给小水仙赎身,您是咱们这儿的常客,老身也不问您多要,身价银子便是一万两,外带着给她打几样首饰做几件衣服也就罢了,如何?”
别看陶六爷在妓馆里玩得欢,家里却是住着个母老虎的,正房娘子早就发下话儿来,在外头随便怎么玩,只不许往家里拉,更不许置外宅,不然就连着二奶带相公一起打。
别看陶六爷是陶行海的侄子,可是陶行海有许多侄子,也轮不上他出头,可他这娘子却不一样,乃是陶行海夫人的娘家侄女儿,陶六爷正是因为娶了这娘子,靠着裙带关系才在自家叔叔面前有了个位置的,所以惧怕娘子到了十分,等闲不敢得罪。
一听老鸨子的话,陶六爷吓了一跳,“妈妈这是拿我开玩笑呢,我出来玩归玩,弄回家去可不成。”
想了想,陶行海又道:“实不相瞒,我是看这小水仙举止不同寻常,只怕是有些个来历也说不定,妈妈若是据实已告,万一有了好处,我绝对忘不了妈妈这一份。”
李妈妈就吓了一跳,因这陶六爷是丞相的侄子,在这个小城里自然是头一份的尊贵,他若是说某人是个有来历的,那就是有大来历了,李妈妈不由得喃喃自语,“莫不是那话是真的?”
“什么话?”陶六爷赶着问了一句。
李妈妈狠狠咽了口唾沫,脸色也变得青白一片,浑身居然打起了摆子,不管不顾的抱住了陶六爷的大腿,“六爷,这小水仙是小妇人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咱们这一行里向来是不管姑娘说什么,只照着一天三顿饭的罚她,什么时候服了软接客就算数,至于这小娘皮说什么,行里的规矩是一概不信的。”
李妈妈早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六爷,小妇人向来对您恭恭敬敬,真要有了事,还求您救命啊!”
陶六爷听得云里雾里又带着十二分的不耐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李妈妈这才哆哆嗦嗦的说道:“不敢瞒着六爷,这小水仙刚来的时候不肯接客,还说她是宫里头的娘娘,王爷都是她生的,这话谁信呐,这娘娘住在宫里头,怎么会给人贩子拐了呢,您说是不是?小妇人自是不肯信的,只管按着规矩折磨就是了,折磨到后来她也就不提了。”
陶六爷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这一层他还真没想到。
虽然没见过宫里的贵人,但是自家婶娘,陶行海夫人他却是见过的,还有陶家的正牌子小姐,作为丞相的女儿,陶行海夫人专门请了宫里的嬷嬷来教规矩。
那几个表姐妹陶六爷自也是见过几面,此时回想起来,安凌雪的举止,比她们还气派几分呢。
陶六爷也被这个崭新的发现给吓住了,跟老鸨子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最后才道:“宫里头只有一个皇子,生母是安贵妃,等我回去打听打听,看安贵妃是不是还在宫里。”
说着一溜烟的跑了,老鸨子楞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安凌雪,急忙连滚带爬的去了安凌雪的房间。
安凌雪正在疑惑,听说陶六爷来了,可怎么左等右等的竟不见人?莫不是恼了她了不肯来了,那可不成,她现在所有的希望可还都寄托在陶六爷身上呢。
正想着,就看见李妈妈进来了。
因见李妈妈面色不善,安凌雪还以为她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不免就瑟缩了一下,若搁在往日,安凌雪自不会怕一个开妓馆的老鸨子,可是现在不同以前,在这家如意楼里,李妈妈就是天。
若是惹得李妈妈不高兴了,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挨罚。
当然死是死不了的,都是李妈妈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正是接客的好年华,李妈妈才舍不得让她们死呢,不过,李妈妈可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想到李妈妈那些手段,竟比自己昔日折磨宫女的手段还要酷厉变态些,安凌雪的眼眸中就流露出几分害怕。
李妈妈原是怕的,想到自己妓馆里的姑娘竟有可能是娘娘,还被自己逼着接客,自己给皇上戴了已经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了,李妈妈就吓得恨不能立时死过去才好。
可是一见到安凌雪,忽然发现安凌雪比自己还害怕,李妈妈目光闪了闪,胆子又大了起来,走到桌边坐下,眼睛盯着安凌雪看。
安凌雪原是给李妈妈打服了的人,天底下她连皇帝都敢害,可是却最怕李妈妈,虽然也想过等恢复了身份之后立刻要将这李妈妈千刀万剐,可是如今却还不敢得罪了她。
安凌雪立刻挪开了眼睛,看都不敢看李妈妈一眼,嘴里低声问道:“不知妈妈过来,不曾远迎,还请妈妈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