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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落雨不断,惠江水面高涨,惠州城受灾严重,这些朝廷都知道,可是朝廷却没有办法,盖因宇文昊不在,他们无从请示该如何办理。
若是自作主张,办好了固然好,但要是办坏了,一个渎职或者无能的考语就躲不过去了。吏部、户部和工部的相关官员,这几天头都挠秃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是按照往年的赈灾经验,便是户部发放赈灾物资,派遣官员作为赈灾使者去灾区,工部派人去勘察现场,看看受灾的具体原因,再派工匠加固堤坝,吏部则将犯事官员免职。
可是这些事,他们都虽然都懂,却不能自行做主,必须请示皇帝由皇帝下旨,比如赈灾物资需要多少,官员免职到哪一级,是免还是杀,这些都需要皇帝来做决定。
所以尽管已经知道惠州的事好几天了,各部官员还不知道如何办理。
等到传来消息说宇文晟进了惠州,且指挥救灾事宜,而且还杀了工部主事官员,安凌雪的表弟的时候,朝廷几乎要沸腾了,大家头发挠得更秃,各种议论停不下来。
最关键的是,在这个要命的当口,皇帝居然不在,还有个安凌雪上蹿下跳的要扶幼主登基,大瀚朝廷的官员们觉得这个官是越来越难做了。
甚至都有官员想干脆拥立承王宇文翮算了,虽然宇文晟放出了谣言,说这孩子不是皇上生的,可是皇上不也没辟谣吗不是?
但是吧,拥立宇文翮是有风险的,万一宇文昊又回来了呢?到时候他们可就要倒大霉了,搞不好就得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鉴于上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无论安凌雪怎么拉拢劝说,甚至许下高官厚禄,这些官员都不为所动了,高官厚禄固然好,也得有命享用啊。
安凌雪联络了一圈都没有人响应,气得在宫里发了一大通脾气,正赶上宇文翮来请安,安凌雪立刻指着他鼻子大骂一通。
“一看你就是个没出息的,你但凡有一丁点本事,朝臣们会那样反对让你登基吗?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带了紫金冠也不像个皇子。”
因大瀚皇朝规矩皇子们的发饰都是统一的紫金冠,所以安凌雪别出心裁,把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改成了带了紫金冠也不像个皇子,到还挺幽默,底下的人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宇文翮当场就懵了。
这孩子这几年过的也是凄凉无比,安凌雪若是心情好,就把他搂过来心肝宝贝的疼上一番,若是心情不好,直接就拉过来开骂,不外乎是没出息之类。
现在宫里宫外又有传言,说他不是父皇和母妃的儿子,虽然没有人当面刻意对他说这些,可是几岁的孩童已经很是敏感,听了一言半语就记在了心里。
这时候听见安凌雪骂他,宇文翮更是嗫喏着不敢说话。
安凌雪见了就更来气,索性顾不得贵妃皇子之尊,走下玉座,就如同市井泼妇一般伸手拽住了宇文翮的耳朵,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哑巴了吗不会说话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在做什么,你又在做什么,来,把中庸背一遍给我听。”
宇文翮目瞪口呆,他还在学幼学琼林好不好?中庸什么的,只是听说过而已,看都没看过。
安凌雪看宇文翮这个样子就更加生气,凑近了宇文翮的耳朵大吼,“你傻了吗?”
“你看看你瘦的跟个小鸡子儿似的,也配给我当儿子,惹怒了老娘,老娘将你碎尸万段!”
宇文翮吓得一个哆嗦,立刻就从他身上飘出一股尿骚味,殿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伺候宇文翮的几个宫女太监更是吓得发抖,自从上次宇文翮被安凌雪打得瘫在地上起不来,虽然经过太医的精心救治,外表看不出来了,可是却落下一个一紧张就会大小便失禁的情况。
大便不雅,所以伺候宇文翮的宫女太监们不敢给宇文翮吃太多东西,只给他多喝水撑肚子,反正宇文翮也不敢跟别人告状,不想这水喝太多了也是麻烦事,这不,在贵妃面前尿了裤子。
安凌雪先是大张着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接着就大怒不止,揪住宇文翮劈头盖脸就打了过去,一边在嘴里污言秽语的骂着,最后道:“你滚,老娘没你这么个儿子。”
伺候宇文翮的宫女太监们简直喜不自胜,原以为是定要挨罚了,没想到居然没有罚,只是让他们滚而已,立刻抱起宇文翮三两步就离开了承乾宫。
安凌雪把剩下的人也都遣出去,自己坐在殿里生闷气,气了一会儿,把墙角的衣柜打开,再打开地上的隔板,露出了大着肚子的谢珌。
上一次宇文昊派人来搜查承乾宫,安凌雪已经想到了,事先就把谢珌转移,等到风声过去,她又把谢珌挪了回来,毕竟,人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比较放心。
柜子被骤然打开,谢珌紧紧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光线,这才看了安凌雪一眼,她如今已经虚弱苍白,除了一个大肚子,身体其他部分都瘦得不像样子,更加显得肚子出奇的大。
“求你,放我出去,我很难受。”谢珌早已没了昔日世家小姐的傲气,对着安凌雪低声下气。
安凌雪冷笑,:“你难受就难受,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可告诉你,如今呢你那个表姐被宇文景劫持走了死活不知,你这辈子就烂在这里吧。”
谢珌微微摇头,“姐姐,你也是我表姐,你就看在……”
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安凌雪一巴掌,安凌雪恶狠狠的说道:“谁是你表姐,你自姓你的谢,我姓我的安,我娘姓卢,跟你有半点关系吗?”
“这会子想起我也是你表姐了,昔日你可是威风得不得了呢,我不过是个贱妾生的庶女,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在眼里过?”
谢珌眼角流下一滴泪,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死了干脆,现在这样,已经求死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