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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碧月离开了，悄然离去正如她悄然地来。而除了他们三个，再没人知道青碧月来过这里，也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入夜，杨逆和殷凝月还在思索着青碧月临走之时跟他们说的话。
“碧月她……说的确实也没错，实力越强的人，越是要承担起越重的责任。而我们有这个天赋让自己变得更强，那么又为什么不去做呢。”
殷凝月的轻声细语让杨逆看向了她，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搂住了殷凝月。
杨逆自然不可能说出什么不想努力就不努力的话来，这不仅是因为这不是他个人能决定的，也是因为他很清楚，殷凝月只是性子懒，但大是大非缺是明白得很，也知道自己什么应该做，什么又不应该做。
就比如她口口声声地要偷懒，但改修炼的东西却是一点都没落下。并且就算杨逆真的说没必要修行太紧的话，她也肯定是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的。
因为青碧月说出的条件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
“乾坤秘境是个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夜深，殷凝月沉沉睡去，杨逆则开始和离灵交流，而乾坤秘境，正是白天里青碧月所说的一个修炼的绝佳宝地。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得天独厚的一个地方。
离灵沉吟一声，然后道：“当然知道。就我们两人初遇的那个地方，就是我借助自身影响而创造出来的秘境。修行与火有关法则的武者能在我的秘境里获得无上的感悟——当然，这是在我全盛状态的时候。”
杨逆若有所思：“乾坤秘境，也是这种地方？”
“差不多，但也有不同，当初至宝太极图一分为八，器灵也分裂成了八个，并且每块碎片都被无数强大的生灵争抢。
但乾和坤这两个家伙精明得很，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联手遁走，并且在乾坤山谷的附近蛰伏。等他们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就再也没人能够将它们俩从那边撬出来了。而在它们的力量作用之下，所形成的领域空间便是乾坤秘境。”
离灵给杨逆解释了乾坤秘境，但杨逆却是很敏锐地抓住了另一个关键词，乾坤山谷。
“那乾坤山谷又是什么地方？”直觉告诉杨逆，这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地名，因为他听见的时候心中竟突然一动，显然这个地方大有来头。
离灵则是又顿了一下，好在它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乾坤山谷，就是源灵们原本所在的地方。”
杨逆闻言微怔，心道原来如此。
离灵本来并不想说，但考虑到青碧月已经开始觉醒了前世的记忆碎片，那么它说一些也并不算多。
“乾坤山谷的内部是自成一片空间，但不是寻常的空间秘境那种地方，而是可以算作一个完整的小世界的。”
杨逆有些惊讶地道：“这和普通的秘境有什么不同吗？”
“那差别可就大了，寻常的秘境空间非常薄弱，尤其是那种人为开辟的空间秘境，一般都是极为脆弱的。稍有剧烈的波动就会不稳定，继而支离破碎。自然形成的要好上一些，但好的稳定。并且这一类的秘境犹豫是独立与世界之外，又与世界相连，所以武者在其中，可以很明显的感应到某一类的法则十分清晰，但有的法则则是一点都感应不到。”
说到法则的感应，离灵就拿出了始神山做对比：“始神山的法则相对浅显，但胜在全面，算是极月法则的浅显具象。而普通的秘境在某一类的法则深度要高于始神山，但别的法则，则是完全见不到痕迹，一点都没有。”
杨逆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就好比是在你的天火秘境之中，火的法则十分完整，但其他的根本就看不到。”
离灵对天火秘境这个名字不想做任何评价，只是突然变得冷淡了些，答道：“就是这个意思，但我们八个又有所不同。我们都是参与过一界诞生的，极月界到处都有这我们的痕迹，所以即使是单一的秘境，也有着感悟其他法则的途径，只不过更加难寻，难度不亚于是大海捞针的程度。”
杨逆点了点头，这个不难理解，想在一片火海之中感悟冰雪法则，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大海捞针都还说轻了这个难度。
解释完这一点，离灵继续说乾坤山谷：“而乾坤山谷则不属于任何一种秘境，它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法则齐全，空间稳定，武者在其中修炼、突破，不仅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反而还能有所增益。”
而离灵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杨逆震惊：“之所以乾坤山谷是如此特殊，就是因为它实际上就是一个未发育完全的极月界。”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空间……世界。”
“这就得从头说起了……”
离灵开始了它的讲述：“天地诞生伊势，万物混沌，虽然有自然分化的趋势，但仍需一定引导，我们的位面之灵最初就是做这一项工作的。只不过极月的位面之灵有些谨慎，它虽然有能够促成世界形成的本能，但仍然担心第一次动手会失败，所以它选择同时从混沌之中孕育两个世界，作为对照。”
杨逆的神色瞬间怪异了起来，这……似乎有些像他炼器的时候，铭文第一次终归是不熟练的，所以留一个备份，以便随时改进，更正错误。
“两个世界共同成长，在出错之前，位面之灵也是万分小心。每当它的引导有可能使世界畸形，甚至毁灭的时候，它都会选择先开始一个，另一个的演化暂时停滞。”
杨逆真的是给惊到了，他万万想不到，人们会使用这种方法给自己纠错，而位面之灵创世竟然也可以做出这种操作？不过再转念一想，这其中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或许他们人类这种会备份的行为，就是源自于他们的创世者位面之灵。
“那后来呢。”杨逆很好奇，但离灵对他会问出这个问你表示不屑：“这还用说吗，极月界的演化从未出过差错，一直到真正定型，步入正轨，再也不会因为位面之灵的引导而畸形、毁灭之后，备份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并且即使是作为位面之灵的它，也只能影响一个世界，那怕乾坤山谷小世界同样是出自它手，但它已经彻底失去了继续将其完善的能力。只能全身心地扑在极月界身上。”
“所以……”杨逆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离灵还在自顾自地解释：“所以乾坤山谷之中，既存在着完整的法则，也蕴含着全面的天道。并且无数道法则之力都和极月本界同出一源，压根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武者修行起来的时候，就相当于是在本界没差，甚至更加快捷。因为乾坤山谷是真正的阴阳平衡之地……你有没有在听？！”
离灵讲到一半，突然发现杨逆不知道是在愣什么神儿，似乎注意力根本就没在它的身上，让它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杨逆也是连忙反应过来：“我在听呢，你说乾坤谷内阴阳平衡，然后呢？”
离灵轻嗤一声：“没有然后了，除非你得说说你刚刚在想些什么？”
杨逆嘴张了下，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道：“你说乾坤山谷内的小世界空间连位面之灵都已经丧失了掌控，那若是有人获得了乾坤山谷的掌控资格……”
就连离灵都被这个想法震惊了一下，讶然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不过转念一想，它又摇了摇头：“不对，即使是乾坤山谷无法被位面之灵掌控，也没踏上正规，不会自我演化但终究是一片空间，怎么可能会被人掌控。”
杨逆挠了下头，他也是觉得这种想法太过匪夷所思，刚刚才会有些迟疑。毕竟，去抢位面之灵曾经掌控过的东西，那怕是人家不要了的，那也不是那么好得手的。
不说离灵根本不知道想要掌控乾坤山谷需要什么条件，它甚至是连个想法都没有，或者说不敢有。这东西已然超过了它的认知范围。
否定了一下杨逆的想法，让他不要太过异想天开，离灵继续之前的话题：“所以乾坤山谷里的小世界，也可以看做是最初的极月界。你们这些源初之灵是最喜欢那种古朴，荒凉的感觉的。再加上世界平定，万物化生，已经不需要源灵存在。所以本源之灵们也就全都自封在乾坤山谷。”
说着离灵看了杨逆一眼，然后摇摇头道：“但无数的时光过去，很多源灵不甘寂寞，有时会选择分化一缕灵魂行走世间，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也就越来越难以抵挡维持灵魂的意识。最终因为抵挡不住时光的侵蚀，而渐渐消散于天地，重归极月界。”
“只有阴阳源灵从未有过化生行走世间的念头，所以一直没有出现过，这才能存在到现在。不过没想到一次次转世，直接就转了个彻底，不仅是整个的灵魂转世，就连一点点作为源初之灵的记忆都没了。”
杨逆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源灵的事情……你的消息来源是哪儿？”
离灵叹道：“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源灵化生的生灵，而且凡是源灵化生，都是带着部分天道感悟的，修炼起来那叫一个快。可你们转生，却是一点记忆都没留存下来。”
离灵说着说着，语气却是越来越惋惜，要知道源初之灵所蕴含的法则感悟，绝对是天道级的，而武者突破半神靠得是什么，不正是这些感悟吗！
离灵自顾惋惜，哪知杨逆突然就冒出来了一句：“带着记忆转生，天允，道也不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