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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风丝毫不感兴趣,他跟着叶蔚,偶尔见识一下霍漪的行踪,叶蔚在霍漪手下吃瘪的次数没有八十也有五十了。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说:“外面总是比皇宫里有趣一点的,你好不容易出来了,就不要再去了。”
“那是自然。”侍卫,小顺子,或者说现在叫焕然,摆了摆手,“你以为我喜欢装太监吗?”
闻风隐晦的瞥了一眼他下面,道:“你想回去我可以让你做真的。”
“不了不了。”焕然下意识护着下面,干笑道。
“行了,你看看这封信,我们还有活干。”闻风把一张纸交给了焕然。
……
“所以,你的侍卫闻风及时赶到,你们一起从梁竟手里杀了出来。等你赶回大殿的时候,小顺子已经被逼认罪了?”
叶蔚低着头,良久,轻轻的嗯了一声。
“节哀。”霍漪说的干巴巴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叶蔚,来来回回不过是那几句话。
“没事,他的后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而且他无父无母没有亲人,也算是件好事。”确实,“小顺子”的后事已经安排好了,现在他已经是自己的侍卫焕然,自己交代出来的句句属实。
叶蔚心里平静,面上却还是沉沉,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悲伤。
霍漪坐立不安,没有话说觉得自己应该走了,但安慰的本意还没有送到,又觉得还应该做些什么。
“漪儿。”叶蔚突然抬起头来,潋滟桃花眼眼中蒙了一层泪,像是被风雨摧折的艳丽桃花,看的霍漪忍不住心软,轻声应了。
“你能抱我一下吗?”叶蔚伸出双手,缠着厚纱布的手杵在霍漪眼前。
霍漪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叶蔚牢牢地圈住了。
劲瘦的手臂几乎要勒到骨头里去,熟悉的气息入侵了霍漪的大脑。
我大约是答应了吧。霍漪迷迷糊糊的想到。
叶蔚只抱了很短的时间,短到霍漪都没意识到一个重伤的人是怎么行动这么迅速的,就松开手推开,红着眼眶道:“谢谢你。”
“没,没关系。”霍漪结结巴巴说着站起来,垂眸的时候又看到了叶蔚胸前蜿蜒的红绳。刚刚动作的时候里衣又被扯松了一点,由上至下的角度隐隐可以看到下面坠的是一块红玉。
“我,我先走了。再,再见。”霍漪想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踉踉跄跄后退,不小心又踢倒了凳子。局促的扶起凳子跑了。
叶蔚保持着那个姿势坐了会,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拽出胸口的玉,“平安”两字被自己描的很深。
想到霍漪落荒而逃的背影,叶蔚轻轻吻了吻红玉,志得意满的笑了。
……
秋高气爽,就算是困在高高围墙里似乎都能感受到高远的气息。
“叶蔚!叶蔚!你给本公主站住!”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叶蔚止住了急匆匆的脚步。
“殿下,皇宫内部禁止喧哗。”叶蔚转过身,看着脸涨得通红的端木妤。自己面前一向得体精致的女子已经彻底放弃形象,气喘吁吁追过来亮出了娇蛮的本性。
“霍漪不喜欢你!他不会跟你成亲的!”端木妤尖叫道。
“那又如何?之前皇上说我在秋猎之中表现的好就同意,金口玉言,现在皇上已经同意了我们定亲了。”叶蔚笑眯眯的,“就算是公主殿下,也没法反抗皇上的意思吧。”
“不,不会的。”端木妤泣不成声,“霍漪跟我说过她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叶蔚脸色僵硬了一瞬,又作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殿下别忘了霍漪是在什么时候说的这种话,是不是公主步步紧逼?是不是公主以权压人?”
“不是的,不是的。”端木妤猛地往他怀里一扑,叶蔚堪堪错开,只用胳膊挡了一下避免她倒在地上。
“公主自重。”叶蔚收回手,淡淡道。
“叶蔚哥哥,你不要娶她好不好?”端木妤哭红了眼睛,“你跟我在一起,你做我的驸马不好吗?我是大梁的公主,我哪里比不上霍漪?”
叶蔚又退了几步,有些厌烦了,“您很好,我已经在皇上面前说了,是我配不上您。我不过是个病秧子,又文不成武不就,朝中比我有才华的青年才俊比比皆是,叶蔚实在高攀不起公主。”
“你就算这样贬低自己都不愿与我在一起吗?”端木妤轻声问道。
“我已经跟霍漪定亲了,公主自重。”叶蔚强调道。
“我不管!我现在就去求父皇赐婚!父皇向来疼我,他一定会同意的!”端木妤突然尖叫道。
“殿下,您大可去。”叶蔚脸色轻松,“您难道没看出来吗?因为今天您闯进御书房,皇上已经生气了。您现在去,我保证您不仅不能得偿所愿,还会面对龙颜大怒,您担待得起吗?”
“我,我……”端木妤后退了几步,“不会的,父皇最疼我了……”
“那您请便。”叶蔚做了个请的姿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端木妤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叶蔚的背影,再也没了追上去的勇气。
她知道父皇宠爱她,但也牢牢记得母妃一次又一次嘱咐她撒娇要适度,父皇生气的时候万万不可靠近。
她知道,她的娇纵是父皇默许的,父皇要的就是她蠢笨无理,不谙世事。
焕然轻飘飘溜进屋里,关门之前还鬼鬼祟祟张望了几下,又把窗户什么检查一遍,最后才站到了叶蔚面前。
“有情况了?”叶蔚皱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然有!”焕然瞪大了眼睛,“您从宫里出来,就有六个人跟着,五男一女,门口三个人,一个进了茶楼,两个个小贩。还有的闻风去调查了,我先来清理一下府里的人。”
“这样啊。”叶蔚手指依次敲着桌子,喃喃道:“看来皇上很不安啊。”
“何止是不安,现在监视的人比在皇宫里还多了一倍。”焕然凑近小声道:“世子,您到底去跟皇上说了什么,把皇上吓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