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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蔚用一根手指把焕然抵开，嫌弃道：“不该你管的别管。你若是在把自己该做的事情推给闻风让我知道了，你等着领罚吧。”
一听“领罚”二字，焕然立马灰溜溜推开，一边磨磨唧唧往门口退，一边还在唧唧歪歪：“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霍小姐的事。哼，人家根本不稀罕搭理你……”
“小顺子！”叶蔚突然喊道。
“奴才叫焕然！”焕然下意识立正，后知后觉的牢牢闭上了嘴巴。
“看来你上次看见的不少嘛？”叶蔚危险的笑着走上前去，“私自违背主人命令，窥伺主人隐私，你说该领什么罚？”
焕然紧张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敢说话了。
“你跟了我挺长时间了，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叶蔚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突然眼神停在了两腿之间，邪恶笑道：“要不，你净身去做太监。一来我好掌握皇宫里的动向，二来你也比较熟练，怎么样？”
“我，我觉得不太妥。”焕然顶着巨大的压力，结结巴巴道。
“那你还不快去做事！”叶蔚骤然冷下脸，吼道。
焕然行了个礼脚底抹油般飞快溜出门去，等到确定叶蔚听不见了，才忿忿嘟囔道：“呸，肯定是被我戳中痛脚恼羞成怒，人家霍漪不就是不搭理你。”
真想手把手教教世子怎么追人家姑娘。
赶走了口无遮拦的焕然，叶蔚坐回桌前平复了一回心情。
皇上加强了对自己的监视，太子那边恐怕也会防备，该进宫跟太子讨论一下接下来怎么走了。
于是那天，宫里许多人见世子笑着进了东宫，气着从东宫出来了。
难得，两人吵架了。
“世子！世子！您等等啊！”一个官员追着叶蔚跑到东宫门口，才拉住了满面怒容的叶蔚，“政见不和我们可以慢慢讨论，您何必甩袖子就走呢？”
“陈大人。”叶蔚抽回自己的衣袖，怒气冲冲道：“我实在受够了，我与殿下不是第一次政见不和，以前的事我都可以忍，这次实在忍无可忍。以后你们议政不要叫我了，免得惹大家都不痛快！”
言罢，不顾后面老臣的劝阻，怒气冲冲转身离去了。
陈大人狠狠叹了口气，被风一吹才想到刚才两人直接在东宫门口拉拉扯扯，又觉得甚为丢人，叹了口气回去了。
世子这是在借口发火呢。
毕竟他的贴身公公，可是太子一手处理的。
这仇啊，总是从小事结起的，更何况那还是条人命。
……
殷子旼走在街上，挥别官场上新交的朋友，笑容隐下去，脸上带了些忧色。
自己已经金殿夺魁，先在正是入仕了。
因为秋猎的表现不错，皇上也很看重，父亲也多有指点，本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但还是有件事压在心头，让他笑不出来。
上次他回家的时候，碰巧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从世子府出来。
殷子旼内心觉得不可能，但还是偷偷跟了上去，赫然发现对方就是进了霍漪的院子。
这说明什么？霍漪乔装打扮私自进了世子府！
殷子旼又想到自己跟霍漪约定在蟾宫折桂之前不成亲，但现在自己已经入仕，霍漪就算今天立马嫁到临江王府去，他也没资格阻拦。
不过就算是那个约定还没有作废，漪儿要嫁人自己有什么资格拦着呢？自己是她哥哥，只要男方足够优秀，自己只能笑着祝福。
那些玩笑般的约定，漪儿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约定，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唉？殷兄！”殷子旼肩膀一沉，刚刚自己内心羡慕嫉妒的人就醉醺醺搂住了自己，看样子还是喝醉了。
“真的是你？我们，嗝，还挺有缘，缘分的。”叶蔚口齿不清，还间或打一个酒嗝，搂着殷子旼摇摇晃晃要回家，“走，去我府上。殷兄最近在朝堂之上真是春风得意，羡煞我等啊。”
“世子？世子！”殷子旼扒拉了记下叶蔚的胳膊，没想到醉鬼力气还挺大。
殷子旼试了几次就放弃了，他也不指望一个醉鬼能找到自己的家，只好把对方拉进酒楼要了个雅间，吩咐上一碗醒酒汤给大少爷醒醒酒。
“殷，殷兄，我真羡慕你啊。”叶蔚醉的坐都坐不稳当，趴在桌子上嘟嘟囔囔道。
殷子旼本不欲搭理这个醉鬼，但因为对叶蔚诡异的感情，还是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临江王世子，能羡慕我什么？”
“世子？”叶蔚轻蔑的笑了一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什么世子不世子的，皇上不重视你，你什么都不是。”
“皇上不是对你称赞有加？”殷子旼只当他是在发牢骚，“更何况你跟太子不是关系甚好，哪有不重视一说？”
“呵，说的好听。”叶蔚声音已经很低了，看上去要睡着了，“都是假的，太子，太子的我早就看不上了，软弱，无知，自以为是，我，我已经跟太子决裂了……”
尽管叶蔚的声音很低，最后更是接近呓语，但殷子旼还是听得心如擂鼓。
雅间门被敲响的时候殷子旼应激一般的唰的站起来，深呼吸了几口理智才堪堪回笼。
“进来。”
小二躬身进门，醒酒汤放在桌子上就安安静静退下了。
殷子旼按了按胸口，吐出了一口闷气好歹冷静一点，心想：公然侮辱太子可是大罪，叶蔚这是醉的脑子都不管用了吗？
趴在桌子上的叶蔚已经睡着了，殷子旼不想沾染是非，出门吩咐了店小二去叶蔚府里叫人，就赶紧离开了。
出了门，殷子旼正闷头回国公府，没想到还没走两步又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抬起头，梁竟正掀开门帘笑着看向自己。
“梁相。”殷子旼赶紧行礼。自己虽然入仕不久，但梁相大名早已有所耳闻。
之前叶蔚跟自己说他们两人政见相同，自己没当回事，交流了几次才发现真是如此。
“殷子旼，要不要去我府上坐坐？”梁竟笑着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