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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漪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无所谓的直视着端木妤的眼神,道:“我已经原谅公主了,您快起来吧。”
端木妤却并不像霍漪想象中那样欣喜若狂,反而是有些失落的样子,亮晶晶的眼神也暗淡了下来,低下头慢慢站了起来。
“好了,既然漪儿这么说,这件事就过去了。”太后显然对霍漪草率的原谅并不满意,但她总是尊重小辈的意见,有些事交由他们自己解决更好。
“一开始漪儿说自己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太后转而问道。
还没等霍漪说出来意。老夫人抢答道:“没什么,就是想着澜依封公主去和亲,来给太后请安。”
说着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显然不知道澜依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怎么收场。本来是想跟太后求情,现在这么个惹事的孙女还是早早嫁得越远越好。
想通了这点,老夫人接着道:“只是没想到她竟会最初这样的事情,脏了太后的耳朵,我这就带她走。”
太后显然也不愿听这些腌臜事,摆摆手示意她们快走。
霍漪无所谓的跟着出门,却又被匆匆追过来的端木妤叫住了。
老夫人自然看得懂端木妤的脸色,带着其余的人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漪儿,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端木妤抿了抿唇,她看着霍漪,脸色有些苍白。
……
从宫里出来,已经到了黄昏时刻。
霍漪有些头痛,也不着急回府,就去了上一次殷湖带她去的白湖边上的小茶铺坐着,面对着浩淼的湖面,眼睛看着虚空,短暂的放空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霍漪骤然发现天空已经布满了晚霞,火红的一片,映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叶蔚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了一点。
“你怎么找来的?”霍漪把凉透的茶喝完,淡淡问道。
“因为你在这儿。”叶蔚说的没头没尾,且莫名其妙。
霍漪放下空茶杯,起身离开茶铺,顺着白湖岸边散步,叶蔚无声无息的跟上来。
“其实你有派人监视我吧。”霍漪脚步不停,声音听不出喜怒。
叶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我递了折子,请求回边疆作战。”
“哦?”霍漪发出了一个音节,就不再过问,显然并不感兴趣。
叶蔚觉得现在的霍漪有些奇怪,似乎她只是人在这里,魂不知道飘哪儿去了,自己说的话不知道过没过她的脑子。
“霍漪。”叶蔚拉住了霍漪的胳膊,又在对方觉得不妥之前快速松手,正色道:“我要去边疆了。”
“我听见了。”霍漪也住了脚步,直视着叶蔚,“我还听见你只是递了折子,你知道皇上不可能答应你回去的。”
“我有办法让他同意。”叶蔚有些急切,“和亲并不是我想同意的,这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如果你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才去边疆的,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霍漪表情诚恳,“我不是很了解朝上的风象,也不知道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我更无意逼迫你们,左右你们什么。在你们不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就别把我拉扯进恩怨中,请把我当成局外人好不好?”
“……漪儿。”叶蔚被霍漪这一长串话砸的有些懵,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刚才话说的有些重了,如果这是你们计划之中的东西,那就去吧,边疆肯定需要你这样的将才。”
“嗯,我会打胜仗的。”叶蔚点点头,又看了霍漪几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霍漪不惯他那些臭毛病,转身就走。
“霍漪!”叶蔚赶紧追上来,“如果我战死沙场了,我们的婚事就不算数了,你以后嫁谁临江王府的人都不会拦你的。”
有些奇怪的看了叶蔚一眼,霍漪无所谓道:“婚事是你单方面的,我又没承认。难道现在我要嫁给别人,你们拦得住我吗?”
“漪儿,婚事是皇上同意的。”叶蔚气闷,但他知道自己是说不过霍漪的,只好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但是,如果我打了胜仗回来,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霍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强调道:“我们不可能的,我没跟你说过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啊叶世子。”
“漪儿,我总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叶蔚看着霍漪,眼神温柔的让霍漪心惊,惊慌的转过头去。
“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我好像见过你,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上一辈子我们就认识,我还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所以这一世让我来还债呢?”
“可能是吧。”霍漪避着叶蔚的视线,声音有些沙哑。
……
倒是这之后,端木妤一个公主,老是往公主府跑了。
霍漪看着眼前人,绝对不相信是偶遇。
一天之内偶遇三次?
呵呵。
“公主还想说什么?”霍漪等的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端木妤绞着手指,低声道:“之前我跟你道歉,你说已经没有意义,最坏的结果已经发生了。但是,我还是想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霍漪不置可否,端木妤脸上显出些焦虑,“虽然我迟到了,很久,但我已经在尽力改变了,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娇纵无理,不近人情,但看着自己做错的事造成的后果,我也很难过,很害怕。”
她是公主,本就是被人高高捧起的啊!
端木妤几乎要哭出来了,哽咽着说道:“霍漪,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绝情,你给我一点时间长大好不好。你那天来找我的时候,像是要杀了我,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敢承认。但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你原谅我是最好的,但就算你不原谅,该我做的我也要做。”
“你已经做完了。”霍漪低声道。
她之前想让端木妤承认,但打死她也没想到端木妤会当着太后跟老夫人的面承认,这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