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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就在秦涛家门口，不见到秦涛，不拿到钱，我是不会回来的，反正我又没有工作，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他耗着玩呗，反正我耗得起，就看他耗不耗得起了，他一个国家公务人员，我就不信他不怕被纠缠上，我吃定他了，嘿嘿！”
秦勉正跟他母亲王雪芹打着电话的时候，两名警察身后跟着一名男子朝他这边走来。
“妈，先……先不跟你说了，这边有点事，晚点再联系。”
秦勉匆匆忙忙挂断电话，随即从地上爬了起来，......
省委大院，张常委办公室。
张常委回到办公室已是凌晨。外面的风雨更急了，玻璃窗被雨点敲打得噼啪作响，像是某种催命的鼓点。他缓缓坐下，目光落在桌上那本厚厚的文件上，那是老周临走前交上来的材料，里面记录了他这些年来经手的每一笔账目、每一项安排。
他知道，这些材料，现在既是证据，也是他最后的筹码。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他低声说道，“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都安排好了。老周已经离开，现在应该已经到南方了。另外，您交代的事，我也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张常委眼神一凝：“你是说……那份材料？”
“是的。我已经安排人把其中一部分关键内容，交给了调查组的王副主任。”
张常委微微皱眉：“你怎么不先和我确认？”
“因为时间紧迫，而且王副主任那边已经明确表示，他们希望看到更实质性的证据。”电话那头顿了顿，“张常委，我知道您现在处境艰难，但有些事情，必须主动出击。”
张常委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那王副主任那边，有没有什么反应？”
“他很谨慎，没有立刻表态，但他已经把材料交给了李书记。”
张常委眼神一冷：“李德昌知道了？”
“是的。”
张常委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这一步棋，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必须让李德昌相信，自己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甚至愿意“主动配合调查”，以换取一条生路。只有这样，他才能争取时间，找到李德昌的破绽。
而那份材料，就是他设下的陷阱。
省委大院，李德昌办公室。
李德昌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拿着那份材料，神情平静。他翻看着一页页内容，嘴角微微上扬。
“张常委，终于开始反击了。”他低声说道。
周正站在一旁，眉头微皱：“李书记，这份材料……您怎么看？”
李德昌放下材料，缓缓说道：“内容很详细，细节也很具体。但……太详细了，反而有些刻意。”
周正一愣：“您的意思是……”
“张常委这个人，向来谨慎。他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问题都写在这份材料里。”李德昌语气平静，“这份材料，是他故意交给我们的。”
周正沉思片刻：“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李德昌微微一笑：“他在试探我们，也在试探中央的态度。他想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掌握他的全部问题。如果这份材料被中央采纳，他就可以顺势‘坦白’，为自己争取一条生路。如果这份材料被识破是假的，他也可以全身而退，继续和我们周旋。”
周正点头：“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德昌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语气低沉：“让他继续演。我们只需要等着，等他露出真正的破绽。”
周正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明白。”
李德昌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记住，政治斗争，不是比谁更聪明，而是比谁更有耐心。张常委已经慌了，而我们，还稳得很。”
省委常委会议室，调查组办公室。
王副主任坐在桌前，手中拿着那份材料，神情凝重。
“李书记说得没错，”他低声说道，“这份材料，确实有些问题。”
坐在他对面的年长常委皱眉：“你是说，张常委在试探我们？”
王副主任点头：“是的。他故意把这份材料交给我们，就是想看看我们会不会上当。如果这份材料被认定为有效证据，他就可以顺势‘坦白’，为自己争取一条出路。如果这份材料被识破是假的，他就可以继续躲在幕后，继续和我们周旋。”
年长常委沉思片刻：“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副主任冷笑一声：“让他继续演。我们只需要等，等他真正露出破绽。”
年长常委点头：“好，那就再等等。”
王副主任看着窗外的夜色，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这场棋局，终于要进入最后阶段了。”
省委大院，张常委办公室。
张常委坐在办公桌前，眼神深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尽快找到李德昌的破绽。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他低声说道，“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有。李德昌最近频繁接触中央来的人，似乎在准备什么大动作。”
张常委眼神一凝：“什么大动作？”
“还不清楚，但他似乎在准备一份关于整个省委的调查报告，准备提交给中央。”
张常委心中一震，他知道，如果这份报告真的提交上去，自己就彻底完了。
“你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张常委低声说道。
“明白。”
挂断电话后，张常委缓缓靠在椅背上，眼神逐渐变得冷峻。
李德昌，你这是想把我彻底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不，你还差得远。
省委大院，李德昌办公室。
周正站在一旁，看着李德昌沉稳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敬畏。
“李书记，张常委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周正低声说道。
李德昌放下钢笔，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周正继续说道：“他联系了老陈，看来是想通过老陈的关系，向上面施压。”
李德昌微微一笑：“很好。他越是挣扎，就越容易暴露。”
周正点头：“那我们……”
李德昌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色中的省委大院，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他动，让他继续动。政治斗争，从来就不是比谁更有理，而是比谁更有耐心。”
窗外，风声渐起，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省委。
省委大院，老地方。
夜色沉沉，风雨欲来，街道上行人寥寥，昏黄的路灯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张常委提前十分钟到达了约定地点??城南的一家老茶馆，这是一家几十年的老字号，环境幽静，包间隔音极好，是老一辈干部们惯常密谈的地方。
张常委坐在最里面的包厢里，神情冷峻，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却透着一丝焦躁。他等的人，是老陈。
老陈，原省委副书记，退休多年，但在体制内仍有不小影响力。张常委心里清楚，李德昌这次是动了真格的，调查组已经完全倒向了他那边，自己若不及时找到突破口，恐怕连最后一丝翻盘的机会都将失去。
茶馆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深色中山装的老人走了进来，步伐稳健，目光如炬。他正是老陈。
“老张，你找我，是有什么事？”老陈坐下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审视。
张常委没有寒暄，开门见山：“老陈，我知道你现在还能说得上话。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上面的人，至少……让我有个申诉的机会。”
老陈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已经走到头了？”
张常委咬了咬牙，低声道：“李德昌太狠了，他根本不是要给我一个教训，他是要彻底抹掉我。”
老陈放下茶杯，语气缓和了一些：“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也得想想，你这些年，真的没有一点问题吗？”
张常委眼神一滞，随即冷笑一声：“谁没点问题？李德昌自己就干净了？他不过是在玩手段，用我来立威罢了。”
老陈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要想清楚，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省委的局势。李德昌已经掌握了主动权，中央那边也已经开始关注这件事。你这个时候再往上捅，只会让局势更加复杂。”
张常委盯着他，语气坚定：“我不怕复杂，我怕的是被冤枉。老陈，你是看着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老陈叹了口气：“你不是那种人，但你身边的人……未必不是。”
张常委眼神一凛：“你是说……”
老陈点头：“你那些亲信，他们干的那些事，已经不是秘密了。你要是想翻盘，就得先和他们划清界限。否则，你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张常委沉默了，他知道老陈说得没错。这些年，他确实对一些亲信太过纵容，有些事情，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心知肚明。如今，这些人都成了他最大的软肋。
“那我该怎么办？”张常委低声问道。
老陈看着他，缓缓说道：“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阵脚，不要轻举妄动。李德昌越是想逼你出手，你就越不能上当。你得让他先露出破绽。”
张常委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是说……还有机会？”
老陈点头：“机会永远都有，但关键在于你怎么用。李德昌虽然现在占了上风，但他也不是没有弱点。你得找到他的破绽，然后一击致命。”
张常委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老陈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政治不是一局棋，而是一场持久战。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先输。”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张常委一个人坐在包厢里，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冲动了。李德昌的确高明，但他也不是没有反击的机会。只要他能沉住气，找到李德昌的弱点，这场棋局，就还有得下。
窗外，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