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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绾眼眸一眯,有金钱交易?她不期然想起原铁文进侯府做武学师父的原因,莫不也是因为镇南侯府给的银子丰厚吧?
可是缺钱的原因,池绾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了。
静默了一瞬,池绾道:“那就引蛇出洞吧,我很想知道他们背后到底是谁。”也很好奇那个那个单目重瞳的人,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人。
顾旻点点头,“行。”
烛光昏黄,顾旻似不经意间打量着女子,只觉得心跳都加速了许多,他连忙收敛目光,唯恐在这寂静的夜里让女子看出端倪。
他倒是不惧将心事向人袒露,只是怕太过唐突,反倒让人给跑了。
他等了这么多年,是要求一个圆满的。
如此想着,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池绾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面色凝重,不由忧心道:“看你这脸色,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若是顾旻遇到了麻烦事,她也理当问一问,甚至应该予以援手的。
顾旻回过神,正要寻个话题遮掩过去,正巧就想到了今日进宫见陛下,陛下表露的烦恼,当即道:“是有点,陛下今日召我进宫,说皇后近来郁郁寡欢,赐了些东西,也不见皇后心情好转,是以他有些疑虑。”
池绾神情一顿,眼神颇为匪夷所思。
这种感情问题,昭帝竟然问顾旻,怕不是病急乱投医吧。
顾旻对她何等熟悉,一见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颇不服气,“虽然我没有娶妻,但我确实是知道的。”
这话一出,池绾的眼神更为微妙了。
“你对男女之事,很懂?”池绾笑着调侃,她只知道在军中的顾旻跟冰坨子一般,对女子都不假辞色,所以很是好奇。
顾旻则扼腕,怎么能在她面前表现得对男女之事很懂一样呢?
“不懂。”顾旻语气果决,回想自己这些年都是避居王府,从来没有花边新闻,心情更为放松了。转而道:“不过皇后心情不好的原因不难猜,跟懂不懂男女之事没关系,皇后之所以郁郁寡欢,是因为德妃下场太惨,物伤其类罢了。”
这倒是,德妃入宫后多得宠啊,可是一朝获罪,娘家都败了,就连自己不过是年龄不符,就被枕边人打入冷宫了。
当年那般恩宠,一旦没了,就彻底没了。
何止皇后,后宫所有女人对这个情况都会物伤其类吧。
“皇后出自贺家,自入宫就不得陛下宠爱,只是有个好名头罢了。不过陛下近来不知怎的就转性了,竟然对这位皇后表妹有了兴趣,没事就去她寝宫坐坐,陪她用膳什么的。不过被冷落多年,怕也不是陛下一朝转性就能暖过来的,现在德妃倒了,连带着江家都倒了,皇后怎么可能不怕。”顾旻淡淡道。
池绾想起琳琅说的八卦,“皇后自入宫便不怎么与娘家联系,听说贺威在朝堂上和陛下发生争执,下朝后递帖子拜见皇后,皇后都不见的。我还以为她已经选好了……”
顾旻偏头,一时没明白过来,“选好了什么?”
“贺家是外戚,何等庞然大物,但凡有些志向的君主都不会容忍太久的。不过现在贺太后活着,贺长林功勋太高又低调,陛下才忌惮几分。皇后已经嫁入皇家,就要有这个准备。之前听说她很少与娘家联系,我还以为她已经选了站在陛下身边呢。”池绾道,说完又自失一笑,“到底是娘家,想来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放弃。”
顾旻倒是见过皇后,想起那个女人,悠悠叹了口气,“其实贺皇后挺聪明的,后面的路怎么走,她应该有想法了吧。”
池绾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反正这与她也没什么相干。
转头扫了眼更漏,提醒道:“你该走了,明日就该讲消息放出去了。”
顾旻顺势起身,点点头,“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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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京城城郊外附近,有个粗布短打衣着的汉子警惕四望,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悄然跃进一座民居里。
那宅子墙边都是倒刺,显然是防范外人入侵的设备。
汉子对地形十分熟悉,将机关和倒刺全部避开,顺利进到里头。
二门处早就有人等着,一见汉子,不由露出喜色,“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汉子点头应了一声,“我二弟呢?”
“在书房里。”
汉子便径自往书房去了。
这座宅子看似是普通民居,实则周遭围墙布置了许多机关倒刺,甚至在最高处的阁楼里还有人望风。懂行军打仗的人一看便知是外松内紧,颇有章法的。
西南角是书房,汉子熟门熟路走了进去,果然见二弟在书桌前写字。
窗户大开,外头的微风吹入,吹得桌上的宣纸沙沙作响,但是书桌前的人并不为这些响动所扰,依旧垂头写字。
从门口望去,能看到写字之人鼻梁高挺,五官立体,颇为俊逸。
听到门口有人进来,写字之人下意识抬头,正脸比侧颜更为好看。
尤其此人的左眼是重瞳,显得瞳孔黝黑深邃,让人望一眼便被其吸引。
“嗨,你说就你这相貌,你若是愿意去富贵人家教教书,咱们多少银子赚不到啊,非让我去教个半大小子练武。”汉子面上笑嘻嘻,动作则十分粗鲁靠在了书桌上,探头去看他写的字,有个字给挡住了,他还想伸手去扒拉一下。
但是没有成功,手刚伸过去,镇纸就飘过来了,差点砸在手臂上。
“手脏,别碰我的字。”写字之人声音微冷。
汉子连忙缩手,但这只是假动作,随后又从旁绕过去拿,一收一绕,已经用上了内力。
写字之人倒是不怕,身形未动,手腕跟着一转,镇纸便如附骨之蛆一般,紧随汉子的手。
二人过了几招,汉子往后一退,示意罢手。
末了汉子将一袋银子放在书桌上,抱怨道:“我日日在外头赚钱养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二弟你还如此待我,我真是过得比青楼里的姑娘还惨。”
“我从未见过有人拿青楼姑娘自比的。”另一人浅浅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汉子双手抱胸,“这有什么比不得,我还觉得你就是青楼里的老鸨呢,赶我出去赚钱,在武学上还不让让我。”
另一人斜眼瞥他,“那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妈妈?”
汉子:“……”
沉默了一瞬,“算了,斗不过你。”
二人玩闹之后又认真了许多,汉子坐下来,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你也听说了吧,承恩侯府如今倒了,好在江为才虽蠢,却没有将和杀手组织合作的事供出来,不然咱们就倒霉了。”
“就算供出来,也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男子颇为冷静,“他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但是这些年,恩情早就还完了,我们这几年用的钱都是自己赚的。”
说到钱,汉子不由看向桌上摆着的银子,心想这些年的钱可都是血汗钱啊。
不过最近几个月的银子赚得颇轻松。
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男子笑道:“镇南侯府果真是十分大方吧,看你这几月反倒是长胖了,银子也没少赚。”
眼前这个汉子,正是在镇南侯府教池章习武的师父原铁文,闻言他不由咧嘴一笑,“这也怪不得我,镇南侯府的伙食的确是好。虽然外头都传镇南侯府这对兄妹行事荒唐,但是他俩感情挺好的,池姑娘经常给池章送吃的,每次都给我带,那味道……”
原铁文咂巴了下嘴,真是好吃。
男子笑了一声,这位义兄的性子就是如此大而化之。便主动问到了正事,“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有一桩,那群混蛋之前不是为了赚银子,将一个还没出师的小姑娘送出去刺杀池章吗,但是被人擒下了。”说到那些混蛋,原铁文不由冷了脸色,都是些丧尽天良的人,为了训练杀手,简直不折手段。“因你与那小姑娘投缘,我一直关注着这事,想着寻个机会将人救回来,但是一直没消息。倒是不巧,我昨天刚打听到了,原来这姑娘一直都是关在镇南侯府的柴房里。”
不过原铁文也觉得不对,若是一直关在侯府柴房里,他之前怎么没打听到呢。
于是将自己疑虑说了,又道:“因为承恩侯府倒了,池姑娘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查了,想将那小姑娘交给顺天府尹算了。”
男子闻言便眉心一皱,“方箴是个厉害角色,大喜若是到他手里,怕是讨不到好。而且一旦让方箴发现不对,怕是会查到承恩侯府背后的杀手组织里。”届时,也会牵连到他们。
原铁文也是想到了这一截,“正是如此,所以我将消息也透给他们了。”
男子摇头,“他们不会救的,都是刀口舔生活的人,他们无情无心,只有银子,何况目光短浅,不会为了大喜冒这种险。”
似乎要映衬男子的猜测一般,他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禀报道:“大爷,楚五那边派人来递信了,说大喜的生死他们是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