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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来见自己,就是为了告诉她此事和舞阳长公主有关,事情失败,公主很生气,所以眼下没有办法将她从秋寒院里带出去,让她先安心住着,待日后有机会,再寻时机。
辛氏从出生到嫁人,都不曾住过这种地方,心有不甘,更兼有万种委屈,可是还是稍稍放心了些。
二姨娘的话让她陡然惊醒,脊背上都爬上了寒意。
爹为何要去见池诗辰,为何要与他在书房密谈?
电光火石间,辛氏忽然冒出了一个猜测,失声道:“他们要杀我?”
“是啊。”二姨娘嘴里逸出一声叹息,“牵扯太多,他们希望就在你这里终止。免得有人利用此事攀咬舞阳长公主。”
辛氏手足发抖,想到要她命的人就是父亲和丈夫,心中的恐惧难以言喻。
坠儿一叠声地唤她:“姑娘,姑娘……您别着急,这事说不定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二姨娘说不定都是胡说的啊。”
辛氏没有回答。倒是二姨娘嗤笑一声,“那倒是我妄做小人了,还特地偷偷来秋寒院呢。”
二姨娘也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就准备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太太,您若不想死,便赶紧想想办法吧。”
“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辛氏死死盯着她的背影,一方面,辛氏相信她所言为真,但另一方面,辛氏又觉得奇怪。二姨娘是池诗辰在青楼里买的一个侍妾,她向来看不起这种人,但是自恃身份,也不会与其一般见识。二姨娘和她并无交情,为何要冒着风险告诉她这个消息。
二姨娘嘴角轻勾,面色轻浮,眼底凉薄,月色下,她声音都是凉的,“太太,只有你们这种出身好的大家小姐才相信男人,为了男人,什么都肯去做。”
二姨娘嗤笑道:“我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才讨好爷进了池家罢了。初入池家时,因为我出身青楼,那些下人都敢给我脸子瞧。”
辛氏不明白她为何提起这件事,但是也记得,池诗辰带一个青楼女子回家,老夫人十分生气,觉得辱没了门楣,只是池诗辰一意孤行,也奈何不了他。最后还是让这个女子入了府做了个二姨娘。
目的达到了,池诗辰为了安抚老夫人,故意冷落了二姨娘一些时日。正因他的冷落,下人们见风使舵,都欺负她,送去的物件都是低一等的。
辛氏有次正好撞见了,便训斥了下人几句。也不是多真心,只是不耐烦见二姨娘也不耐烦见这种事罢了。
“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不过你从未折辱过我,说起来,也算是帮过我一次。”二姨娘的目光扫过,“所以我也帮您一次。”
池绾倒没想到二姨娘来这里是为了这个。
辛氏更没有想到,她嫁入池家多年,敬长辈,尊夫君,掌中馈,一朝与他们利益相背,他们便迫不及待将自己推出去。到头来,还是一个她从未正眼看过的青楼女子看不惯了,让她不至于带着无知下地狱。
在屋顶上听了全程的池绾也察觉到了什么,按道理说,舞阳长公主没必要授意辛枯荣杀自己女儿灭口吧?除非这几日她忙着分家,给漏了什么重要的事?问顾七道:“你们……是不是在背后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