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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吴方一脸惊讶，“那不是南疆的东西吗，怎么京城也会有。”
赖先生瞥了他一眼，眉梢轻挑，“哦？你知道蛊毒？”
这个老先生看上去仙风道骨，很有气场，吴方缩了缩肩膀，有些羞赧，“我平时爱写话本子，有情节会涉及到，就特地查过古籍。”
池绾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是魔怔了，你读书有这么认真吗？”
“也有。”吴方老实点头，“就是对四书五经，我再认真，也没法吃透。”
“人都有擅长的不擅长的，也许你和四书五经没有缘。”赖先生随意道，何况他本来就不认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说法。
池绾赶紧将话题拉回来，“干爷爷，别提这个了，赶紧先将人救回来吧。”
说到这个，赖先生皱起眉头，“这个蛊不好解，得先弄清楚源头。这小子体内有蛊虫，问题是蛊虫不听我使唤。”
池绾怀疑的看着他，“还有您救不了的？”
赖先生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学的是医术，不是蛊术。这些阴毒玩意儿都是苗疆那里传来的。”
说到苗疆蛊毒，池绾不由想到了苗咏，她也从苗咏那里学过一些皮毛。但是，也仅仅是皮毛而已。
“干爷爷，你是说蔡明体内有蛊虫，那这蛊虫入体，蔡明会有察觉吗？”池绾忽然问道。
“如果养蛊之人在附近，才放出蛊虫，那蛊虫进入人体，应该会察觉到不适。”赖先生道：“当然，如果养蛊之人和病人有肢体接触，那可以使病人毫无察觉。”
池绾回忆了一下，从买话本子那日到昨日，蔡明都好好的，应该可以排除中途被人下蛊的可能性，唯一的问题就是出在李静玲身上了。她记得李静玲的护卫在走之前，还拍了拍蔡明的肩膀。
可能就是那时候下的蛊。
池绾将事情说了清楚，赖先生也点了点头，“照目前情况来看，应该是那时候下的蛊，所以病人当时没有察觉到异样。”
吴方咬牙切齿道：“又是李静玲！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赖先生看看他，又看看池绾，一脸疑惑。
池绾解释道：“哦，李静玲就是他前未婚妻。不过你误会了，李静玲去找蔡明麻烦并非因为你，李静玲不知道话本子是你写的。”
后面这句是对吴方说的。
赖先生摇摇头，“现在年轻人的关系挺复杂啊。”
“现在怎么办呢，如果直接上门找李静玲，她肯定不会承认的。”池绾有些头疼，“干爷爷，蔡明现在也有呼吸，是不是可以拖几日啊。”
赖先生闻言哼笑一声，“拖几日？你真以为这蛊虫只是让他沉睡？他的呼吸是一日比一日弱的，只消三天，他就会死。面色红润只是个幌子。而等他一死，养蛊的就会来收回蛊虫。”
池绾咋舌，“还回收？”
“不然你以为养个蛊虫容易啊，蛊虫都十分娇贵，怕火怕水，得好好伺候。而且炼就一只蛊虫需要花费很多心血，难道用完就不要了？”赖先生深深叹了口气，强压住训斥这丫头一顿的冲动。
池绾嘿嘿一笑，被念叨几句，不是事。
不过……池绾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狡黠道：“您刚才说蛊虫怕水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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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对面街的茶楼里，有人坐在窗边，一边盯着医馆一边和同伴抱怨，“喝茶我都要喝吐了，到底要盯到什么时候啊。”
同伴脾气好多了，将点心推过去一些，“你别急，等人死了，咱们任务就完成了。”
男子叹了口气，还有写可惜，那穷卖书的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李姑娘。
忽然，同伴站了起来，推了推男子，“哎，你看，他们干嘛呢。”
男子也跟着看过去，就见医馆门口停着辆马车，几个人合力抱着一个人到马车上，正是他们盯的目标。
“这是不治了？”男子有些懵，“不应该吧，王大哥说至少还有两天啊。”
“那肯定是情况有变。”同伴连忙往外跑。
二人在一边看着，直到马车走了，才到医馆里跟人打听。
医馆童子没什么戒备心，一听他们说马车上的病人，就直接说了，“哦，那个病人已经断气了，他家人都不在京城，朋友也没什么钱，打算将尸体带到义庄火化呢。”
二人对视一眼，跟童子道了谢，拔腿就往李府跑，王大哥说过有情况就得汇报。
二人口中的王大哥就是李静玲当日带着去寻蔡明麻烦的护卫王武，平时李静玲出府都是让他跟着保护，李静玲赏赐颇多，王武对李静玲言听计从。
王武听到人已经死了就觉得奇怪，“这么快就死了？”
“是啊，我们都看见了，人都要抬到义庄火化了。”
“火化？”王武腾地站起来，“娘的，他们也太过分了吧，好端端一个人，不入土为安，反而要火化？”
“那小子亲人都不在京城，朋友又没有钱。”男子道，要知道现在京城的墓地也很贵，想要入土为安可不容易。
王武面色几变，如果火化，那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蛊虫宝贝不就会被烧死？
不行，他好不容易养了两只，一只被淹死了，若是再死一只……
想到这里王武连忙问了义庄的地址，牵了马就出门了。
一路飞奔到义庄，在义庄门口就看到了一辆马车，王武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来晚了吧？
进去寻了个仙风道骨看上去像道士的人问了几句，今日还真有火化的，连忙顺着人指的方向跑过去了。
义庄收敛的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只要不涉及官府未解之案，义庄的人有权处置。
待看到空旷地界搭着一个台子，上面蒙着白布，旁边站着一个人手拿火把要上去点火时，王武才收住步子，好歹赶上了。
“等等！等等啊，不能烧。”王武赶上去，将人扒拉开，气都没喘匀就着急忙慌道。
那人一脸诧异，“不能烧？为什么啊。”
“这是我朋友，我想先看看他，麻烦你们先等等。”王武随口瞎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