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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绾没再理会顾七,见辛氏与丫鬟哭作一团,便淡淡道:“咱们走吧。”
顾七不由愣住,“咱们不救辛氏了吗?”
“还没到时候。”池绾意味深长道。
回府后池绾没再让顾旻的人监视池府,而是让琳琅想法子联络了池府各院负责洒扫的低等丫鬟,秀英觉得奇怪,“姑娘,让顾七他们看着,不是更简单便捷吗?”
池绾正在看书,闻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没事,能达到目的就行。”
秀英不好多问,但是心里纳闷,寻了个机会将顾七找出来问了个清楚。
听到池姑娘不打算再用他们,顾七微微皱眉。
“你得罪池姑娘了?”秀英有几分不敢相信,按说这位武功高强又话少,不会得罪人才对啊。
顾七沉默了一下,将昨晚上的对话告诉了秀英,摊手道:“主子同意我们帮忙,我便如实说了而已啊。”
秀英嘴角一抽,“你是觉得池姑娘娇蛮任性还鲁莽,听到主子同意帮忙,就应该跪下来感谢你们吗?”
这话听来刺耳,顾七回想了一下,委婉道:“池姑娘凭借一人之力,能够救得了辛氏?”
秀英被他气笑了,只反问道:“先前辛氏污蔑池姑娘,说京城久旱不雨乃与她有关,池姑娘的处境危不危险?”
顾七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种危险情况,池姑娘是指望你们才得救的?”秀英讽刺道。
顿了顿,秀英骂道:“我看你是跟着主子久了,越发榆木脑袋了,也不想想主子对池姑娘另眼相看,池姑娘能是无脑鲁莽之人吗?”
顾七没有做声,他跟在主子身边办事,经历艰险、见过权贵,不知凡几,然而久居京城,听到的关于池绾的传言都是负面的,自然有几分不屑。
“主子让你留在京城,是因为觉得你话少可靠,不会得罪池姑娘,现在好了,主子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还不如让顾一那个话唠留在京城呢。”秀英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以她的经验看,主子对池姑娘绝对是有想法的,不然也不会出去办个差还担心池姑娘在京城的事了。
顾七默了默,他是护卫出身,从到顾旻身边伺候起就是靠能力获得关注,他只臣服于强者,池姑娘……顾七想起她当街调戏过的美男,算了,不想也罢。只是秀英说话有理有据,他也不想惹主子不高兴,便试探着道:“我去向池姑娘赔罪?”
秀英哼了一声,“我估计池姑娘不会见你。”
顾七继续沉默,然后想出一个曲线救国的方法,“那我去帮池姑娘把辛氏救出来?”立个功,总能让池姑娘消气吧。他还是能看出来池姑娘想救辛氏的。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秀英沉声道:“池姑娘并非事事需要人帮忙才能做成的闺阁弱质。”
算了,顾七跟着主子混久了,只知道杀人放火,压根就不知道女人厉害起来能有多厉害。
池绾并不知道二人有过这么一场对话,她回府就将事情放下了,平心而论,顾七的态度让她不豫,但说到底,还是手里没实力。
她一个人做不了所有事,而她手里没有可用之人。
池绾考虑了很久,觉得需要想想其他办法建立自己的关系网了。
不过眼下先不急,当务之急,是辛氏。
琳琅有银子开路,再加上池家本就不像侯府这般管理严格,轻而易举便用钱财拿下了那个负责洒扫的小丫鬟。
这当然还不够,毕竟池家和侯府之间有距离。
偏琳琅行事活络出乎池绾的意料,琳琅绘声绘色说道:“姑娘,婢子怕无法时时获得消息,所以就雇了专在池府后门乞讨的乞儿做跑腿,到时候有动静,那乞儿便会来咱们侯府报信,婢子答应他报一次信就一两银子呢。”
池绾闻言不由扑哧一声,算是服了这个丫头了。
两天后,琳琅的银子有了作用,那个乞儿急匆匆来侯府后门报信了。
琳琅兴奋道:“姑娘,蝶儿打听到今日有一个老夫人的陪房去厨房准备了些酒菜,说是要送到秋寒院辛大太太处的。”
池绾心里一动,知道她们要动手了。
是夜,池绾便带着琳琅换了身不打眼的衣服出府了。
琳琅摩拳擦掌,太好了,姑娘终于又带她出去了。
秀英和阿满则十分担心,秀英道:“姑娘,您不想让顾七去,带婢子去也行啊。”她也是会功夫的。
琳琅闻言不乐意了,“秀英你这么说我就听不得了,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我也不会让姑娘吃亏啊。”
这丫头颇有争宠之心秀英是知道的,闻言也只能苦笑。
阿满没说什么,不过眼睛里满是担忧。
池绾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不用,不过是池家而已,又不是龙潭虎穴,你不用担心。”
她说一不二惯了,何况带琳琅自有她的用意。
池绾嘱咐秀英小心别让父亲和哥哥发现了,然后带着琳琅阿满悄然溜出了集珍院。
阿满熟门熟路的引开守门的婆子和侍卫,池绾和琳琅则接机拿了钥匙开了门,出去了。
自从分家,侯府后宅之事便由池绾管,池远端想着府里人口简单,十分放心。
而府中下人在刘老夫人去世后便换了一大半,兼之分家,现在留下的都是不敢闹幺蛾子的,池绾管起来并不麻烦,而且连带着池绾身边的大丫鬟身份都水涨船高。
长街寂寂,只有打更的声音,到了池府后门,琳琅打量了围墙一番,小声道:“姑娘,这里就是蝶儿说的府里围墙最矮的地方,咱们爬吧。”
池绾从腰间取下带勾的绳索,勾住围墙高处,便顺着绳子爬了上去。二人落在地上后池绾四处打量了一番。
因有蝶儿指导,她们正好落在离秋寒院不远的地方。
这里偏僻,丫鬟婆子巡夜也不常来这边,池绾拉着琳琅走到秋寒院门口,听到远处有脚步声,猛然一拽琳琅,二人躲进了秋寒院的灌木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