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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此行还是得保刘嬷嬷才行。
刘老夫人压下胸口的浊气，放缓了声音，沉声道：“四丫头，这些花瓶虽然是摔了，但是刘嬷嬷并非故意，又是家里伺候的老人儿了。”
刘老夫人起了个话头，便看着池绾。
若是懂事的晚辈，自然就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
然而池绾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刘老夫人，等着她的下文。
刘老夫人心中憋气道：“再说刘嬷嬷并没有拿花瓶，此事与她无关，若要发落，便将没拿稳花瓶的丫鬟赶出府去吧。”
摔了古董花瓶的人，她也不想留在身边碍眼。
话一落，跟着刘嬷嬷来的丫鬟都一脸惊慌，荣喜堂里伺候的都是家生子，若是犯错被赶出府，上哪儿找到比侯府更好的差事呢？
这老太太竟然如此凉薄，池绾眼里闪过一声冷意，脸上却十分茫然，“祖母在说什么？孙女儿并没有要发落谁的意思。”
刘老夫人眼神一沉，一时拿捏不住池绾的意思。
“不管是刘嬷嬷也好，还是荣喜堂的其他丫鬟也好，孙女都不想发落，只想要她们赔偿损失。”池绾静静道。
刘老夫人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怒道：“她们不过是伺候主子的人，就算拿一辈子的月银来抵，也买不起一个花瓶，你让她们如何赔？”
“孙女也没有办法啊，这些花瓶都是赖爷爷着人送来的，其中有一个三彩花瓶是上贡之物，留在集珍院一段时间便准备派人送回去的，也好及时送到内务府那里入库。”池绾慢条斯理道，指着一个丫鬟手里的花瓶碎片。
刘老太太听了前半节就觉得满脑子冷汗，竟然是上贡之物？待顺着池绾的手指看过去，确是三彩花瓶无疑。
捧着三彩花瓶碎片的丫鬟险些连花瓶碎片都捧不稳了。
“祖母，孙女本想拿银子让人出去买一个同等价值的三彩花瓶，奈何琳琅和阿满都出不去府。就算出府买到了，这损失总不能孙女自己一个人担吧？”池绾摊手，“所以刘嬷嬷和这些丫鬟不得赔偿我吗？”
池绾望了望天，“毕竟我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银子都是亲爹送来的。
刘老夫人胸口欺负，险些维持不住在小辈面前的威严，顾不上抹头上的冷汗，指着池绾道：“这事的重点是什么你都搞错了，难道是赔偿的问题吗？”
“哦？”池绾茫然道：“祖母所言重点是什么？”
“上贡之物都是在内务府记了档的，花瓶模样、品相各色都有登记在案，到上贡时间必得将合乎记录的东西送过去，若是做不到，便是欺君的大罪啊！”刘老夫人脸色发白，痛心疾首道，“这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三彩花瓶，就算你在外头买到了三彩花瓶，也不一定能够过关。”
何况，三彩花瓶比珐琅花瓶更为珍贵，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池绾张着嘴，敛眉沉静道：“这么说，刘嬷嬷和这些丫鬟犯的错是死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