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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甜的蠢蠢欲动被王茂竹看在眼里,他借着伸手拂头发的动作,遮住嘴角的勾起的笑。
王茂竹小心移开罗汉榻上的小桌子,抱着大枕头蹭蹭蹭移到方心甜身边,将大枕头摆在方心甜的枕头边,与方心甜面对面斜躺着。
“甜甜,我知道一处道观,那里的景色非常漂亮。道观里有一片梅林,红梅、腊梅、白梅、绿萼梅好些个品种,如今正开的灿烂,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就我们两个!”
王茂竹说着话人也不老实,拱着身子离方心甜再近些,拉着方心甜的衣袖轻轻的扯,再对着方心甜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期盼又害怕被拒绝的神色。
方心甜看着离她不到两尺远,红着脸颊,眼睛小心翼翼,表情期期艾艾的少年,终于忍不住伸出魔爪捏住王茂竹的脸颊。先捏住脸颊的肉肉向两边拉扯,接着松开捧着脸颊上搓下揉。
“甜唔甜,窝疼!”王茂竹支支吾吾略带委屈的说出抗议的话,但因方心甜揉脸的让他委屈撅嘴的动作变了形。
方心甜看着那张皱巴巴的脸直乐,直到王茂竹的脸颊被她揉的通红才意犹未尽停手。“好吧,我这几天没什么事,下场的宴会在三天后,这两天我们就去你说的道观玩一下吧!”
下场宴会过后,他们一家就要回大羊村,王茂竹又会变成一个人了。
“就我们两个!”王茂竹凑近方心甜盯着她的眼睛兴奋的说道。
“当然不是我们两个!”方心甜一脸认真说,在王茂竹着急着要说什么时她才笑眯了眼,露出一对小酒窝说道:“我们不带人去吗?白芷白寇和果子知味?”
听完方心甜后面的话,王茂竹顷刻放松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愿和我一起去玩呢!”说着王茂竹悄悄抓住方心甜的手,用手指轻轻刮着方心甜的手心。
手心的麻痒一直传到方心甜的心里,方心甜赶忙握住王茂竹的手,不让他继续使坏。她可不是真正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她是一个有色心的老阿姨,这样一个香甜可口的小白兔在自己面前,还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她需要很大的毅力才能克制自己不犯错。
“我怎么会不愿和你在一起呢!”方心甜总感觉她这会处在下风,被王茂竹拿捏在手里。“小哥哥,我们一起画一株红梅裱起来吧!”
“甜甜!”王茂竹皱着脸拉着长音唤着方心甜的名字。王茂竹发誓他现在讨厌画画,这也是和自己争夺甜甜注意力的东西。
“乖!”方心甜摸摸王茂竹的头发,有些遗憾说道:“我原想我们一起画一株梅树裱起来,然后我们两个每天往梅树上添一对梅花,等到过年时梅树也已经画成,感觉这很有意思,但是想想时间上又不允许。”
“那我们先一起画吧!”王茂竹闷生闷气道。他不想看到方心甜不高兴的样子,他也觉得甜甜的想法很好,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两人携手执笔每天画梅的样子。
但王茂竹是贪心的,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他才只是拉拉小手,揉揉脸颊外加摸头而已。王茂竹在方心甜要起身准备笔墨时,拉住方心甜的手臂,扯着她从新倒在榻上。
“等我们成亲,我们年年都添梅!”王茂竹抵着方心甜的额头,眼睛水润明亮,脸颊荡起红晕。
王茂竹突然亲密的动作让方心甜一窒,她看着王茂竹近在咫尺的眼睛,两人的鼻尖若有若无的碰着,就连呼吸也交缠在一起。方心甜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她现在脑海里只有一句非常狗血的话“这勾人的小妖精”!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方心甜在心里默念《道德经》,压住自己想要将人扑倒抓住亲一口的冲动。她要谨守底线,等人十八岁成年,可随后方心甜想哭了,王茂竹十八岁时,她才十五岁啊!
不等方心甜纠结完,就听王茂竹说:“隋朝的杨坚成亲时也是十四岁,他的夫人也是十一岁!明明和我们一样大的岁数,他们都能成亲我们还要等最少四年!”
方心甜顿时无语了,她坐起身,点着王茂竹说:“少年,起来去画画!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也想早点成亲啊,但身体告诉她不可以!
方心甜毫不犹豫的丢下王茂竹,转身寻找笔墨颜料。有些人表面淡定的一批,可心里却是泪流满面的卖麻批。王茂竹的话让方心甜很心动,但是她不敢她怂。
王茂竹没有继续缠着方心甜,他撑着脑袋看方心甜忙碌,看来他的吸引力还不够,还不能让甜甜失去理智,他必须得再努力一点。人家十四岁都可以成亲做爹了,没道理他不可以亲亲抱抱,当然他得偷偷来,不能让人发现。
接下来方心甜面对是一个挑战她忍耐力的场面。比如画画时王茂竹必须要两人挨在一起,比如王茂竹总是想要挽她手臂的手,再比如王茂竹随时靠过来的头。
方心甜舍不得推开他,只能心里一遍遍《道德经》念着,让自己平静下来专心画画。只是两人挤挤挨挨的把画画完后,方心甜看着那张四不像悟了。
方心甜放下画笔杵着王茂竹的胸口,凶神恶煞地把人逼到墙角,然后抓着少年的衣领将高自己半头人拉着与自己对视。
“说,你是不是在勾引我?”少年眼底一闪而逝的兴奋被方心甜捕捉到。
王茂竹是真的激动了,他一点也不觉得方心甜的表情凶。他尽力掩饰自己的期待,但他浑身上下都在期盼方心甜接下来的动作。
方心甜没让王茂竹久等,她的手很快从衣领转移到少年的腰上按住,在少年眯着眼睛时,手轻轻在他的腰上搔了两下。
“嗤哈~啊?”腰伤的痒意让王茂竹噗嗤笑了一声,然后一脸问号的看着方心甜。难道不是应该一把将他抱住,然后跟书里一样狠狠亲他吗?
方心甜不知道王茂竹在想什么,否则她一定会揪着王茂竹的耳朵问他平时都看了什么书,都学会勾人了。
她这会儿专心的在王茂竹的痒痒肉上挠着,她今天一定要让王茂竹知道,老阿姨是不能随便撩拨的!
王茂竹被方心甜挠的没有心思再想为什么方心甜的反应和书上不同,他痒的扭着身子想躲开方心甜的手。但他在墙角中,根本没有位置让他躲,只能贴着墙蹲下,双手环抱着自己遮住痒痒肉不让方心甜继续。
蹲在地上的王茂竹更让方心甜方便动作,一会儿抓抓他的脖子,一会儿挠挠胳肢窝,一会儿搔搔腰眼,王茂竹根本护不住自己,只能笑到打跌。
等方心甜闹够了停手,看到王茂竹此时的模样后,到底没有忍住,扑过去捧着少年的脸用力啵了一口,然后恶狠狠的说:“下次再勾我,我一定狠狠教训你!”
少年眼睛通红,眼角挂着泪珠,脸颊和红透的苹果没有两样,红润的嘴唇微张急促的喘息,再加上那凌乱的衣服,双手环抱自己的模样,整一个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王茂竹好似被方心甜的话吓住,惨兮兮的仰头,双手捂住被方心甜亲过的脸颊。水润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方心甜,说出的话却是让方心甜差点化身为狼。“甜甜,我都没力气了,你再亲我一次!”
方心甜稳住自己想要抬起扑过去的脚,用力将靠着墙耍赖的少年拉起来。“还不老实是不是?还想被收拾是不是?”说着,方心甜竖起手指轻戳王茂竹的腰。
“哈哈哈!”身上的痒意还没过去的王茂竹,吃吃笑着侧腰躲过方心甜的手。
方心甜扶着王茂竹让他站好,帮他整理凌乱的衣服。
“甜甜!”王茂竹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不躲我好不好?”
方心甜沉默一会儿,抬头看着祈求不安的王茂竹,最后叹口气说:“好!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可是……”王茂竹不甘心。
“没有可是!”方心甜打断王茂竹的话,在王茂竹委屈的表情中柔下声音说:“我之前不是躲着你。”
“我知道是我冲动吓到你了!”王茂竹闷声说。说起那天的事王茂竹心里还是有点羞耻的,但他想把话说清楚,他不是故意的,如果他当时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绝对会忍着不会表现出来的。
“我没被吓到!”方心甜摇头,在王茂竹疑惑的眼神中继续说:“你那是正常反应,我和你保持距离不是要躲你或是害怕你,只是因为你现在还在长身体,那样的冲动会伤到你的。”
“是这样吗?”王茂竹疑惑。“可是我堂哥他们都是十二三就有伺候的人了,不是也没事吗?”
“真的没事?”方心甜反问。“你看看我爹我哥他们,在想想你大伯和堂哥们!我家里的人都是十七八才成亲的,你看他们身体多强健!”
方心甜说着话将王茂竹的衣服理好,拉着满脑子都是官司的王茂竹出了泽芝苑。
这个时代是谈性色变的年代,有些人甚至认为性是肮脏的不堪的。女性来月事时和生产时,被人认为不详污秽。有钱人家的女孩出嫁还有一本压箱底的小册子,乡下女孩出嫁前,只有母亲似是而非的话和一句听你夫君的。
有钱人家的男孩,十二三就有□□好的丫环教人事,穷苦人家有的成亲几年没有生孕,才知道弄错了地方。
这里的人对性的话题避之不及,但他们又祈求子孙满堂,为了后代十一二岁成亲的都有。这个年龄的夫妻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是个孩子,怎么能做父母!
王茂竹是没有父母替他打算的,他的一切认知都来自堂哥们逗趣的荤话,和偷偷买来的有色书籍。他相信方心甜是不会用他的身体开玩笑的,那就是堂哥们错了,书上的也错了。
两人到前院时,正赶上丫环去喊两人吃饭。王茂竹看到方青湖和方升桐三兄弟,再对比一下他大伯和堂哥们,登时更确定方心甜是对的。
尤其是和他同龄的方升松,个子比他高了两指,身体也比他强壮,力气更是他的两倍。若是让他堂哥们和方升松打架,方升松可以单挑他四个堂哥。
“甜甜,你说的对我还小!”为了以后的幸福,王茂竹决定他要克制,不能像堂哥们那样“弱不禁风”的。
“什么?”方家人奇怪的看着两人。
王茂竹这才意识到他身处何地,想想自己说的话,王茂竹脸突然爆红,低着头恨不等躲进桌子底下去。
“没什么!”方心甜淡定的拿起筷子。“我们之前闹着玩呢!”
方青湖犹疑的看向王茂竹,眼尖的看到王茂竹通红的脸有微肿的手指印,脖子上也有被抓过的痕迹。方青湖立马扭头看自己闺女,小脸白嫩嫩没有一点红痕,露在外面的一截脖子也是干干净净。
“你俩幼稚不幼稚,还挠痒痒!”神助攻方升松坐在王茂竹身边,自然也看到王茂竹脖子上的抓痕。“甜甜,你该修指甲了!”
方心甜瞪一眼一脸嫌弃的方升松,给他夹了一个鸡腿。“少说话多吃饭,我又不抓你!”
“爹娘,我明天想和小竹子去道观一趟。”方心甜对正在打量她的方青湖和林慧娘说。
“我不是小哥哥吗,怎么就成小竹子了?”王茂竹插话说。小哥哥多好听啊,小竹子算怎么回事!
“你以后就是小竹子!”方心甜压下王茂竹的抗议,又看着方青湖林慧娘。“爹娘?”
方青湖林慧娘互相看了一眼,确定是两个小孩玩闹,而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去就去吧,多带几个人,你们去哪个道观?”
方心甜正要开口说话,张管家领着两个小子过来,那两个小子肩上扛着两麻袋东西,他笑着行了一礼,然后乐呵呵的对方心甜说道:“姑娘怕是去不成道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