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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甜带回家的十几朵银耳受到家里人的一致欢迎,家里也是吃过几次银耳的,自然知道银耳的价值。只是他们家现在不缺钱花,自然将这东西留在家晾晒好后自己吃用。
至于方心甜心心念念的果香,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隔一两天回去寻找。因为家里人都在处理家中多出来的粮食,所以一直没有空出时间来,直到过了五天方升桐三兄弟沐休,这才有人陪她上山。
方心甜领着三个哥哥来到那个飘着玫瑰果香的山坳。进到山坳里后,方心甜恨不得仰天大笑。
这个山坳里不是别的,居然是葡萄,而且还是紫红的颜色,果皮上挂着白白一层果霜,果粒呈卵形,大颗大颗的葡萄。只是方心甜在高兴至于还有些疑惑,这些葡萄一看就不像是野葡萄,倒像是进过精心挑选培育的品种。
方心甜摘下一颗手在葡萄上擦两下放进嘴里轻轻咬开咀嚼。这个葡萄果皮适中不厚、果肉爽脆并多汁,有一股浓浓的玫瑰的香气,滋味甜酸可口。方心甜确定这不是她前世吃过的玫瑰香和巨玫瑰,至于还有没有别的玫瑰味品种,方心甜表示不知道,但品种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吃就行!
“哥,这葡萄好好吃哦!”方心甜扭头去找三个哥哥,结果发现三个哥哥这会已经开启吃货模式。每人守着一串葡萄,摘下一粒葡萄胡乱擦拭一番便放进嘴里吃起来。方心甜也不再说话,专心吃起葡萄来。
一串葡萄刚刚吃了一半,方心甜已经吃不下了。她打量着这个山坳,这个山坳占地面积在三十亩地左右,若算是缓坡地带,这个面积更大。这些野葡萄藤杂乱无章的几乎爬满了整个山坳和缓坡,葡萄藤间也是杂草丛生,还有些小棵的树木存在,太大的树没有。
方心甜尝过这个葡萄的味道后,心里打算把葡萄藤带回家种起来的。她家后院有五亩大小,除去牛棚猪圈和鸡圈还有柴火垛,剩下的都用来种菜,尤其是白菜和萝卜,好打理冬天还可以拉到镇上卖几个大钱。
这葡萄总比白菜萝卜值钱吧!在后院腾一块地出来种葡萄,无论是自己家吃还是拿去卖都是可以的。方心甜看着眼前山坳里硕果累累的景象,她决定还是先把这些葡萄捣腾回家,剩下的以后慢慢打算。
“哥,咱们把葡萄摘回家吧!”方心甜打断三个哥哥的美食之旅。“放在这里被鸟吃了多可惜啊!”
“这里葡萄这么多,带回去咋吃啊?”方升柏看着满山坳的葡萄发愁了。
“哥哥笨,咱们可以拉到镇上和县里卖啊,还可以酿成酒喝呢!”方心甜冲着方升柏刮刮脸,毫不客气的嘲笑自己哥哥。
“你又知道了!”方升柏斜视着自己妹妹,他可不像自己的妹妹,鬼点子那样多!
“那是当然!”方心甜一脸臭屁的抬头笑着。“咱家八月十五花了八十多文钱买的葡萄,奶奶都要心疼死了。还有,书上说葡萄美酒夜光杯,葡萄酒一定很好喝的!”
方升桐也点头附和。“甜甜说的没错,这些葡萄味道很好,比咱们八月十五买的要好吃很多,镇上和县里一定有人买。再说酿葡萄酒也不难,咱爷爷就会酿果酒,葡萄酒应该也可以。”
方心甜觉得她家爷爷就是一个宝,什么都会。她爷爷会功夫,很多人都怕他,少了他家很多麻烦。她爷爷会种庄稼,她家的田地收成是村里有名的高。她爷爷会做麦芽糖,糖浆糖块每年都要做好多,她们家的糖很多都是爷爷做的。她爷爷还会酿酒,桃花酿、杏花酒、梨花白、梅花酒、梅子酒她爷爷都可以。她的爷爷真是太厉害了!
“咱们应该叫爹来的。”方升松看着葡萄太多也发愁,光凭他们四个往家里运葡萄,那得运到什么时候啊!
方心甜、方升桐、方升柏三人赞同的点头,他们爹力气大,一人背的葡萄肯定比他们四个背的总合还要多。
“咱们先一人摘一点背回家,然后把爹叫来一起。”方升桐说完拿出砍刀找完好的没被鸟虫吃的葡萄下手,小心割下后交给方升柏轻轻放进背篓里。
方心甜兄妹四人的背篓放了八成满后,他们又割了一些猪草盖在葡萄上。自古以来,闷声发财才是真理。
方老头方老太和方青湖林慧娘见到四竹篓的葡萄,又知道这东西在山里,是无主之物后,立马决定全家出动,把那个山坳里的葡萄全部都搬回家。就像方心甜说的,可以拉到镇上县城去卖,也可以酿成酒自家喝和卖酒也行,反正怎样都是白来的。
方心甜因年龄小被留在家里看家,方升松被带上,因为需要他看牛车。安排好这些,方青湖套上牛车载着人向小东山出发。
山坳里的葡萄虽然因为没人打理长的乱七八糟的,也因为没人看管,被鸟虫吃了不少,但它胜在地方大,葡萄株也够多,所以方青湖来回四趟才把山坳里的葡萄全部运回家。
这样频繁的往返,自然会被村里人发现,只是方青湖他们做的伪装足够到位,村民还以为他们家是在储存猪草,留着冬天喂猪呢!
在把山坳里的葡萄全部运回家后,方青湖又赶着牛车去了镇上,买回来许多酒坛子和糖回来。这是方老头的主意,方老头认为单卖葡萄并不赚钱,不如把葡萄全部酿成酒,葡萄酒要比果子值钱多了!
酒坛子买回来后,方老头让方老太林慧娘烧开水把酒坛子里里外外洗刷一遍,洗刷干净后,方老头又拿出烧刀子和方青湖、方升桐一起把酒坛子抹一边。
酒坛子抹完后放在一边晾着,方老头他们又开始处理葡萄。处理葡萄前,方老头让众人用胰子把手洗了好几遍,他说手不干净,做出来的酒是坏的不能喝。
洗完手后开始挑拣葡萄,被鸟啄过的、有虫眼的、坏的发霉的、青涩没成熟的都要摘掉不用,只留下紫红色品相好的的葡萄。
葡萄挑拣完,用剪刀沿着果蒂剪下,要注意不要弄破果皮。剪好后的葡萄放进竹筐中,再提着竹筐放进水缸中给葡萄过水。
这时候的农作物是没有农药残留的,只要过一下水,冲掉葡萄表面的灰尘即可。在过水时,还不能下手揉搓,因为葡萄表皮上的果霜是可以帮助葡萄酒发酵的。葡萄过完水后,铺在竹筛子上晾干。
等方心甜他们美美吃了一顿饭后,葡萄也晾干表面水分了,他们开始正式做葡萄酒。方心甜很喜欢这一步,就是把葡萄放进酒坛子里捏爆,她觉得这样很解压。
在捏爆葡萄的过程中,方老头还提醒大家别忘记放糖。因为这个葡萄足够甜了,所以的葡萄和糖的比例是十斤葡萄兑二斤糖。
把全部葡萄捏爆装坛后天已经黑了,方心甜只捏了一会胳膊便受不了了,她也就比酒坛子高一头多,捏葡萄时胳膊拿着劲很别扭。方升松他是耐心不好,只把这个当游戏,重复的动作做多了,也就不耐烦了。
索性家人也没指望两个孩子能做什么,直接让他们一边玩去了。到时不满十岁的方升柏全程参与制作葡萄酒的过程,并且不曾喊苦喊累!
葡萄全部捏爆装坛子后,方老头为了方便它们发酵,没有将坛子口全部密封起来,而是用干净的白色麻布做成软塞堵住坛口。
做完这些后,由全家力气最大的方青湖将酒坛子一个个小心的搬进西厢空房内,还在窗户上挂了一个厚厚的草帘子,避免酒坛子被阳光照到。
因为天气转凉,留给葡萄的发酵时间是四十天左右。在这期间,方老头给葡萄除去浮上来的果皮,在四十天时间满后,方老头和方青湖又用细麻布给葡萄酒做了最后的过滤,之后密封起来再次发酵。
方心甜从葡萄进入坛子后就开始期待,几乎每天她都会去看一眼酒坛子。随着时间推移,葡萄发酵后香味愈发诱人,在方老头方青湖最后一次过滤葡萄酒时,方心甜便嘴馋的想要喝一口。
但是她被无情的拒绝了,理由是她年龄太小,还不能喝酒!方心甜觉得这是歧视,她灵魂年龄有三十了!
在葡萄酒二次发酵时,天已是寒冬腊月,这会方青湖林慧娘每天都会在家和县城间来往。因为家里种了十七亩的白菜、白萝卜、红萝卜和包菜,他们自己家菜园子里的菜已经足够他们家过冬了,那些多余的菜卖掉还能让日子过得更宽裕些。
想到他们家的菜,方心甜就想到家里的各种储存蔬菜的窖,这边的窖很有意思。
给白菜的的窖有成年人的膝盖高,把白菜从地里割回来后,根朝下头朝上整齐的码放在窖里。窖摆满白菜后盖上泥土,若是天气冷,那就再加一层。萝卜也是如此储藏,这样的土法子可以将蔬菜储存到明天三月份。
今年冬天,方心甜家的餐桌上不止多出圆白菜,还有了南瓜和冬瓜。这是方心甜在家里中冬瓜南瓜时,偷偷拿了种子种下的。
每年她家也就种几株南瓜和冬瓜,最多是富裕一点拿来送送邻里亲朋,都不能留到冬天丰富餐桌。
只是刚开始方心甜偷偷种下的冬瓜南瓜,四个家长并没有当一回事,只当孩子跟着大人有样学样,大不了浪费一二十个种子。
结果没想到结果时,冬瓜南瓜多的吃不完了,虽然送了一些给亲朋好友,但家里还是多的吃不完。最后方老头一拍巴掌决定既然有多的,那就放进地窖留着冬天慢慢吃。
给冬瓜南瓜做的地窖有将近两米高。地窖里撒着一层草木灰,还在里面放了几个木架子。木架子有一人高共三层,每层垫着干草,冬瓜南瓜就放在这些木架子上。
对了,他们家二次发酵的酒也放进了地窖里,并且从二十斤的大坛子换成了十斤的酒坛子,这是准备酿好后拿去卖的。还有十来坛五斤左右的小坛子,这是留在家里自己喝的。
就这样方心甜家的餐桌上又多出两样蔬菜,方心甜也终于告别白菜、萝卜、蘑菇干、咸菜和干菜的单调日子,最起码现在可以换着花样做菜吃了!
在时间走到腊月十六,黄历上是这样说的“宜嫁娶、进人口、纳采、会亲友、裁衣、冠笄、动土”,很显然这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黄道吉日了。
这天就是大伯方青江家大儿子方升杨成亲的日子,已成年三年满十八岁的方升杨过了今天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在进入腊月后,方青江和王氏就开始忙碌,方家其他人员从旁佐助。拟订客人名单然后逐个通知,拟订桌位席面,杀猪宰鸡还去河里下网捕了鱼。
在距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三天时,方升杨提着两只大鹅,一大块五花肉和两条鱼去了头道沟准岳家。按他们这边的习俗,这个做法是说好日子要到了,过几天我就来接人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腊月十六一大早,方青江家所有房门都贴上红对联和双喜字,大门上,堂屋门和方升杨的屋门上还挂着红布。
方青江、王氏方升榆、方梅朵穿着一新,打扮的那叫一个精神。方升杨更是穿上红色的棉布短打,胸前挂着一大朵红色布花,脸上荡漾着比太阳还要灿烂夺目的笑,坐在装饰一新的牛车上接他的新娘子去了。
接亲的队伍共有五辆牛车,四辆车坐人,一辆车是给新娘子拉嫁妆用的。
接亲自然没有方心甜这样小屁孩什么事。她在接亲的人走后,便一头钻进方梅朵的屋里,和女孩子们一起讨论新娘子长什么样,好不好看,脾气凶不凶。
方心甜还带来一匣子葡萄干和梅子干,这都是方心甜自己做出来的。这两样东西受到家人一致好评,为了多做一些,在五月份不忙时,他们家花了很多时间漫山找梅子做成梅子干。
“好吃!”
果然,小女孩是没法拒绝这酸酸甜甜的味道的,只要尝过葡萄干和梅子干,绝对会爱上这个味道,尤其是物资匮乏的古代。
一屋子女孩没有多大功夫便将葡萄干和梅子干吃完,方心甜托着腮寻思,既然古代零嘴少,那她是不是可以靠这个赚点零花钱呢?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十二点来一更,白天继续。某呦乖不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