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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甜抬脚就朝拱桥走去,但刚走两步就被王茂竹拉住。“甜甜,做什么去?”
“我看到我们村里一个人。”方心甜回头对王茂竹说,说完又转回头要指给王茂竹看,但桥上已经不见大丫人影。方心甜视线在桥上来来回回扫视,最后选择放弃寻找。
王茂竹并不关心别人,他拉着方心甜的衣袖,说:“天黑,就算今天有灯,也难免会看花了眼,咱们是找个地方等着看烟火,还是回去?”
说到这王茂竹的眼睛亮起来,他希望和甜甜一起看烟火。今天没有宵禁,他们可以等放完烟火再回去的。
“看完烟火再回去吧!”显然方心甜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相视一笑,去寻找看烟火的绝佳地点时。但方心甜还是忍不住朝拱桥看去,她真的看错了吗?随后方心甜就将这事放在了脑后,她也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巧合。她转头看向身边兴致勃勃找位置的少年,嘴角弯出一道柔和的笑出来。
“小哥哥,那边有山坡,我们去那边吧!”方心甜拉着王茂竹来到离河边稍远的山坡上,这里地势高又很安静,河边不管是放喷花类烟花还是放升空类,他们在山坡上都可以看的很清楚。
只是在山坡上站了一会后,方心甜和王茂竹就觉得累了。
“姑娘,白芷刚刚看到河边有卖毯子的。”白芷从隐形人行列走出。
……
方心甜和王茂竹听到白芷的声音,才想起他们不是两个人,他们后面还有四只尾巴跟着。
“那你和白寇一起去吧,不仅要买毯子,还要买壶茶水和点心过来。”方心甜干巴巴的说,她真不是故意忘记白芷白寇还跟着他们的这件事!只是当初的教养姑姑教的太好,白芷白寇很少找存在感。
“果子知味,你们也去!”王茂竹接着方心甜的话说。“看看有没有小桌子租来用,还有看看有没有卖手炉的,另外再买些蜡烛来,灯笼要灭了!”
“是!”果子知味应声。
在四人离开后,王茂竹疑惑的问:“甜甜,他们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方心甜凑近王茂竹,仔细打量他,看他是在装傻故意,还是真不知道白芷白寇和果子知味一直跟着。最后方心甜轻笑一声,这是比自己还心大的人。“他们一直都跟着啊!”
“真的?他们怎么都不出声的?”王茂竹听到四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跟不明白了,果子知味这样没有存在感吗?
方心甜看着王茂竹笑得一脸灿烂。“因为打扰别人幽会是会被驴踢的。”
幽会!王茂竹抓住一个重点。没错!他现在是在和甜甜幽会呀!顿时,王茂竹又将白芷白寇和果子知味忘在脑后,他挨近方心甜,拉住方心甜的手捏了捏。
“甜甜,我们是在幽会对吗?你开心吗?”
方心甜再次无语。她怎么就这样嘴快,不逗人不行吗?都决定不再撩拨他了,现在她该怎么回应。
迟迟没有得到回话的王茂竹急了。“你不开心吗?不愿意跟我幽会吗?”说好的只喜欢我呢?
方心甜仰头,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王茂竹的眼眶都红了,知道自己的迟疑伤到少年的心了,方心甜连忙解释:“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该怎么说。”
“真的?”王茂竹紧紧握住方心甜的手,把人往自己这边拉。
“疼!”方心甜感受到手上的压力叫到。
王茂竹听到方心甜的叫疼声,手上的力气立马松开一些,但仍紧握着不松开,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我不道歉!我跟甜甜在一起很开心!”
方心甜并没有因为被握疼就觉得生气,她好笑的看着怏怏不乐的王茂竹。“我也没说我不开心啊,能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王茂竹还是有点不开心,他觉得还是将甜甜拴在身边比较好,这样他就能每天见到甜甜了。“甜甜,我想快点成亲!”
“嗯?”方心甜有点没跟上王茂竹的跨度,怎么就说道成亲了?“但是我还没及笄呢!成亲得等到我及笄后才行!”
方心甜一想到自己就算及笄时也才十五岁,她就有点打颤。
“好慢!”王茂竹松开方心甜的手,然后绕到方心甜背后,将下巴垫在方心甜的肩膀上。“我想现在就和甜甜成亲,日日夜夜和甜甜守在一起。”
方心甜侧脸斜视王茂竹,伸手朝他的额头一点。“说这样的话,你羞不羞人!”
王茂竹抓住方心甜的手,歪头对着方心甜眨眼。“这不是和甜甜学的吗!”
方心甜看着王茂竹近在咫尺的脸,然后默默转头看向山坡下漂浮着河灯的水流。她刚刚居然被电到了,少年眨眼的动作乖巧的很,好想上去揉揉捏捏再亲亲抱抱!
王茂竹看到方心甜转头不看他有一瞬的不开心,但随后像是发现新奇玩具一样笑起来。他提着灯笼的手抬高,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看到甜甜红红的耳垂,视线再往前,那粉嫩嫩的脸颊像是涂上一层醉人的胭脂。
“甜甜,你在脸红吗?”
“没有!”方心甜立马否认,她挣开王茂竹的依靠,走到一边说:“我那是冻的!”
王茂竹不信,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害羞在脸红,甚至还会被甜甜逗的想哭,没想到,甜甜居然也有为他脸红的一天。王茂竹似乎打开了一片新大陆,他看着方心甜躲避的眼神,心里觉得酸酸甜甜满足的很。
在两人的沉默中,买东西的四人组大包小包的回来。
白芷先把手里的灯笼挂在树枝上,然后解开背上的包袱。两张羊毛毯子叠在一起铺在地上,有两个小个靠枕放在毡子上。
白芷铺完,果子扛着一张小桌放在毯子上,他身上还挂着四个小板凳,这是他们四人待会坐的。
知味从自己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燃着碳的小炉子放在小桌上,又将两个小巧的手炉给方心甜和王茂竹。做完这些,他又从篮子里拿出一盏烛台,烛台可以点两根蜡烛,点着后知味快速从自己后腰摘下挂在那的灯罩罩在烛台上,防止蜡烛被风吹灭。
最后是白寇,她也挎着一个篮子。一壶水,一包茶叶和两个茶杯以及两包点心。东西摆好,白寇就和白芷他们三人坐在一起,等待烟火大会的开始。
方心甜看着齐全的东西感叹一句有钱真好,然后看着排排坐的四人问:“你们呢?”
白芷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我们有包子!”
果子提一下知味的篮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手炉说:“我们也有手炉。”
方心甜见他们饿不着冷不着,便放心的无视他们,和王茂竹坐在软软的羊毛毯子上,待水开后放入茶叶,煮出一壶清香四溢的茶,配着两样点心,倒是逍遥自在。
在方心甜和王茂竹喝上热茶时,烟火大会终于开始。首先放的是喷花类的烟花,一筒筒烟花被点燃,喷射出火苗,接着火苗变成火花,有单调的一色,也有多色混合。银色、金色、绿色、红色,绚丽多姿引来围观群众阵阵喝彩。
喷花类还未结束,便有朵朵烟花在空中炸裂。有炸开后铺成一片圆的,也有是花朵形,颜色要比喷花多,也因为那转瞬即逝的震撼,更添了一丝绚烂和遗憾。
看烟花时,王茂竹也不老实,他仗着周围除了白芷白寇和果子知味外再没其他人,直接坐在方心甜身边,和方心甜头靠着头依偎在一起,看着天空中开的灿烂的火花。
方心甜和王茂竹并没有等烟火大会结束,他们在茶凉后就准备打道回府。
回到城里,入眼的仍然是不减的喧嚣热闹,耳畔是摊贩的叫卖,买家的砍价,也有杂耍吆喝和人群的叫好声。
方心甜和王茂竹离得很近。“小哥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长长久久的!”
“嗯?”王茂竹疑惑,他们当然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这还用说吗?
方心甜摇头,她只是因为看了那转眼即逝的烟花,勾起了酸气的文艺范。
回到方府,方心甜才发现他们居然是最晚回来的。这下什么文艺范都被方心甜抛出天际,只余下哥哥嫂子堂姐们的打趣,爷爷爹爹吹胡子瞪眼的的表情,和奶奶娘亲那句“女大不中留”!
到底元宵节属于无禁忌的一天,方老头方青湖也只能干生气,暗搓搓打算和王茂竹“秋后算账”。方老太和林慧娘倒是心疼人的,因为天晚,外面人还在闹着,所以留了王茂竹在方家休息。
睡觉时,方梅朵方夏雨和方春杏缠着方心甜睡在了一起。幸好方心甜的床够大,四人横睡也能睡得开。
躺下后,方梅朵三人闹着方心甜讲了她和王茂竹去哪做了什么,听完后,她们又觉得没意思。
方心甜听到她们的失望嘘声,忍不住大排黑线落下,那她们想听什么,听她和王茂竹发生什么超正常事件吗?这怎么可能,也不看看他们的年纪!
但方心甜除了她和王茂竹的事,还是有的说的。“我在城外的桥上,好像看到大丫了!”
“什么?”方梅朵三人惊讶。“她怎么会到府城来?”
方心甜枕着手臂,轻声问:“你们知道她被卖给谁家了吗?”
“她只说过是县城一家富裕人家,但是谁家就没说了!”方梅朵叹口气说道。
“她被卖后回来了一次。”方夏雨接着方梅朵的话说。“她回来时我简直不敢认,穿着细棉衣裳,头上带着银簪子,耳朵上还带着银珥铛,皮肤也变得白了。比她在王家时漂亮了不止一点半点!”
“对啊!”方春杏也说。“以前她没赚钱时,瘦的浑身都是骨头,头发也毛毛躁躁的,看不出好看不好看。但从她手里有钱后,她就开始大变样越来越好看了。”
方心甜想起她来府城前,那会儿的大丫已经初见艳丽,一双狐狸眼眨眼间似乎能将人心神勾住。在桥上的惊鸿一瞥,那娇娆的风姿绝对是摄人的尤物。
“我柠檬了!”方心甜喃喃自语。
“什么柠檬了!”方梅朵三人问。
“我这张脸再怎样也不能是倾国倾城的魅惑佳人了!”方心甜对自己的脸不满意啊,她想成为妖媚的御姐,不是可人的萝莉啊!
方梅朵摸摸方心甜的头问:“甜美惹人怜爱不好吗?”
“好吧,这样也不错!”方心甜只是吐槽自己的长相,但她对自己的脸还是很满意的。
“不说了,快睡觉吧!”方春杏嘟囔着。
四人不在说话,玩闹一天也是真的累了,安静下来,她们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方心甜再次看到站在桥上打着灯笼的大丫,她站在黑夜中也是那样的明艳耀人。大丫似乎发现有人在看她,她回头看向方心甜,然后对着方心甜露出一个勾魂夺魄的惑人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