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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
林兰心给李长安拿了一身衣物过来，面无表情地塞进了门缝里。
“谢谢，麻烦了。”
饶是李长安一向脸皮厚，也有一些尴尬。
怎么忽然间有一种被人捉奸的感觉呢？
房间里，何艳彩已经穿好了一身衣裳。
她也不太好意思，都没敢正眼看李长安。
“你真的完全恢复了？”
李长安一边穿衣服，一边看向何艳彩，问道。
“嗯，是的。”
何艳彩点头道。
李长安疑惑道：“那你干嘛一直眼神躲闪，看起来怪怪的。”
“这不是刚刚跟公子……”何艳彩轻咬嘴唇，一副娇羞模样，“我还有点不太适应。”
“你不会从没经历过吧？”李长安一听，不由问道。
“嗯。”何艳彩轻轻点头。
李长安是真没想到，这女妖精居然这么纯的吗？
第一次啊。
算是好事，但又有点可惜。
李长安知道，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瞒”疾发作了。
这是病，得治。
穿好衣服，李长安说道：“我们刚刚的事情，兰心都知道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先待在里面，不用出去。”
何止知道，她全都看见听见了！
李长安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跟林兰心说这个事情，说是做了亏心事吧，那倒不至于，反正他跟林兰心也没发生过什么。
只是，确实有点尴尬。
何艳彩回道：“没事，我一起出去吧，总要面对的。对了，公子，血誓魂契那事儿，什么时候进行？”
“你没改变主意？”李长安心里还是很惊喜的，他自己都没提呢，何艳彩居然主动提起来了。
“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何艳彩反问道。
李长安说道：“你既然已经是全部恢复了，那自然应该明白成为宠兽，是一个什么情况了。”
何艳彩回道：“知道啊，不就是以后什么都得听你的嘛，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那就跟着你好了。你要是想让我当坐骑的话，我也可以现出本体，让你坐我身上。”
李长安道：“那就等会儿吧，先出去谈事儿。”
坐骑？
确实坐骑。
刚刚已经又坐又骑了。
何艳彩应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
外面，林兰心一脸平静地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
李长安走到林兰心旁边，解释道:“刚刚发生了点意外，那个青玉宝簪不太对劲，差点把我害死。艳彩姑娘，也是为了救我。所以，就……咳咳……”
林兰心回道：“我理解，你也不必跟我解释，这是你们的事情。只是，我比较担心，人妖结合，会不会对你有所伤害？”
李长安说道：“应该不会吧，我没感觉什么异样。”
何艳彩连忙道：“林小姐放心，若是凡人之躯，遇上不能控制自身妖气的妖族，那确实会有所影响。我跟李公子，都不属于这两种。所以，不会有事的。”
“艳彩姑娘完全恢复了？”林兰心看着何艳彩，问道。
“是的，这都要多谢李公子。”何艳彩回道。
“那就说说吧。”林兰心道。
“嗯，是该说说。”李长安点头道：“其实，刚才青玉宝簪封印解开的时候，我不仅接收了你那些法力和妖气，还看到了部分记忆的画面。跟你斗法的，好像的确是皇帝，可惜我很快就失去了理智。再后来，你就上来了，没能看到更多你的记忆。”
何艳彩说道：“跟我斗法的，的确是皇帝，但不是延康皇帝，而是永寿皇帝。”
听了这话后，李长安和林兰心都是当场震惊。
“先帝永寿？”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何艳彩摇头道：“没有死，他一直都活着，延康皇帝，不过是他炼制的身外化身罢了。而且，据我所知，他应该不止一个身外化身。”
李长安感觉有点匪夷所思，这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道：“狗皇帝其实是先帝永寿？怪不得那天晚上他过来找我，总觉得这人不像是炼气九层该有的说话口气。”
林兰心不禁问道：“先帝会炼制身外化身？这不是筑基真人才能具有的手段吗？”
“他可不止筑基期。”何艳彩回道。
李长安道：“肯定，不然以你的实力，又有青玉宝簪，不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林兰心道：“结丹吗？他怎么可能修炼到结丹？即便有狐族帮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
何艳彩说道：“那时候，他已经是结丹圆满，在冲击元婴境了。想来，如今应该已经是元婴境了。”
李长安和林兰心再次被她的话给震到，感觉脑袋都有点嗡嗡作响。
林兰心不由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元婴境大能，那是一派宗门老祖的地位。
如今这时代，晋升结丹就已是难上加难，何况是元婴？
再者，这可是凡俗界啊！
在青云宗的掌控下，关于修炼的资源，大夏王朝要什么没什么。
就算妖族在背后给予支持，那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力。
若是妖族能随随便便捧出一个元婴大能来，还至于被青云宗压制住，当年主动求和吗？
“这家伙开挂了啊……”
李长安喃喃自语。
如果何艳彩说的是真的，那么先帝永寿岂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与他这个穿越者相比，这开挂程度，也是毫不逊色的。
“开挂是什么意思？”
林兰心不禁问道。
“没什么。”李长安摇摇头，收回思绪，对着何艳彩说道：“你继续说，说说看，先帝永寿是怎么做到这个地步的。他就算天赋再强，那也得有资源。没有修炼资源，天赋就是空中楼阁。所以，一定有其他原因。”
何艳彩点头道：“公子说的没错，永寿帝能有此实力，确实是靠的其他手段。据我所知，妖族一直都在暗中帮他抓人，而他就专心吃人。我妹妹何子衿，就是被他给吃了。”
“吃人？！”
林兰心听后，不禁感觉一阵反胃。
何艳彩说道：“我所说的吃人，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吃，而是他会把人的修为给吸走，他在修炼魔功。”
林兰心稍稍好受了点：“哦，是这样啊。”
本来，她都在脑补那个吃人的画面了。
一想就觉得恶心急了，全身上下起疙瘩。
何艳彩看向李长安，说道：“公子你在悬镜司任职，自然应该知道，大夏各地，连年都有修士失踪。很多修士，还来不及加入青云宗，就会被害。老百姓都说，这是妖族在害人。人，确实是妖族带走的。但是，最后吸走他们修为，害死他们的，其实是永寿帝。”
李长安说道：“各地修士被害，确实很频繁。不仅是修士，很多武者、普通老百姓被残害的数量，更是数不胜数。”
何艳彩解释道：“对武者与普通百姓下手，那是为了做好掩饰，顺便再满足一下妖族的需求罢了。试想一下，如果死的人都是修士，那不就容易被人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吗？如果死的人什么样的都有，自然想不到共同点，只会武断地给出一个结论，不过是妖族在到处害人罢了。妖族害人，又没什么稀奇的，是吧？”
“是。”李长安缓缓点头，“这一招，确实高明。”
林兰心道：“所以说，永寿帝当年早亡，其实是假的，而是他躲了起来，就为了练魔功。这样，他就可以躲开青云宗明面上的监视了。”
何艳彩道：“对。”
林兰心疑惑道：“可单凭吸人修为，就能到元婴境的吗？大夏的这些修士，不过都是炼气期的微弱修士罢了。”
何艳彩说道：“他还练了一种魔功，采阴补阳。某些女妖会被献祭给他，还有那些外出做事，被悬镜司所抓的女妖，最后都会被送进宫里，被他吸干。至于男妖，可能会被用来炼制丹药。”
林兰心听后，不禁感叹：“你们妖族，可真够狠的，连自己人都可以牺牲啊。”
李长安分析道：“即便如此，想要到达元婴，也是远远不够的，他应该还有其他方面的资源。况且，从结丹到元婴，要历经心魔劫。他做那么多亏心事，这个劫不好渡吧，肯定要以丹药辅助。”
“那我就不清楚了。”何艳彩回道。
李长安问道：“你当年是怎么发现的，你那位狐族好友告诉你的？应该不是吧。”
何艳彩摇头回道：“不是，我更向往人间的生活。所以，我一直都在凡俗界游历，难得会回妖族去看看。直到遇到我义父义母，才定居下来，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以我的修为实力，只要我不露出破绽，别人根本不会发觉我蛇妖的身份。所以，我在凡俗界过得很快乐很开心。”
“直到有一天，我妹妹何子衿前往帝丘城之后，人就不见了。义父义母一直联系不到她，才意识到出了事情，便决定去帝丘城寻女鸣冤。”
“我那时候坚持要陪同他们一起，但他们说非要我留在家中，看好何家。我执拗不过他们，便只好表面答应。后来，我都是一路偷偷跟着，暗中保护他们。直到进了帝丘城，太子听说了他们的事情后，要为他们主持公道。”
“我那时，就松了口气，觉得事情应该会有好转。我便想着，到处去搜寻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找到关于子衿的线索。结果，我才离开没多久，他们便遭遇了不测……”
“如果我当时没有走的话，他们就一定不会死了。”
说到此处，何艳彩暗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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