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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故意一顿，见向乐风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这边才继续说，“向奶奶没了营养液和药水的供给，向奶奶会怎么样？”
“你不可以…”长时间没进食，也没休息好，向乐风有些虚弱，说的话都有气无力的，不过比起昨天晚上已经好了许多了，风淅淅还比较满意。
打断他的话：“我为什么不可以，向奶奶和我非亲非故，我对她好是她开心了你就开心，现在你不开心了，我管她？”
“我开心的…”说着勉强自己挤出一点笑，看着风淅淅，压下刚刚因听到她的话时的悸动。
他清楚的知道向奶奶现在全靠钱吊着命，就算是植物人又怎么样，最少人还在。但是他没钱，他也搞不到那么多钱。之前诊断奶奶的那个医生来和他说过，说那天他话没说完就被叫走了，让老太太等他三四分钟，结果回来就不见人了。
向奶奶脑子里的是良性肿瘤，生长缓慢，不用担心。之前没检查出来是因为向奶奶没做脑补检查，这次还是医院针对上了年龄的老人有全方位详细检查的活动，比其他体检价格便宜，向奶奶才去做的。
很多时候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每个结果都是基于之前的选择而定的。如果向奶奶没有一听到肿瘤就跑；如果医生没有中途被叫走；如果医院没在这时候搞这个活动；如果他们家庭富庶，这件事情的结果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哪来的如果。
“闭嘴。”不想看到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风淅淅开门见山：“要么你听我的，要么我把向奶奶的药断了。”
向乐风一听当即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风淅淅身旁，一副悉听尊便的姿态。
风淅淅满意了，道：“还记得我昨天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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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淅淅和向乐风一起进的教室，班主任紧随其后。班主任等风淅淅坐下后，介绍道：“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大家欢迎一下。”
可能是向乐风长得帅，也可能是班上的同学本就热情，如雷鸣般的掌声从这个班传到了隔壁班，拍了一会后班主任喊停，让向乐风介绍一下自己。
时隔多年，尽管回到课堂的过程很是复杂，但向乐风还是有些紧张和忐忑，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裤腿，想了半天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见此班主任也不强求，正琢磨着让他坐哪时，就见风淅淅站起来：“我后面。”
“你后面有人。”
扭头看了后面的女孩子一眼，那女生麻溜地收拾掉了自己的东西跑到了另外一个空座位那里去。见此，风淅淅看了班主任一眼，示意现在没人了。
思及风淅淅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班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去吧。”
王茜茜坐在位置上用狠毒地眼神盯着风淅淅，风淅淅像是没看到似的，到时候向乐风注意到了，戳了戳她的脊柱，见她突然绷紧了身体，小小声说了句：“有人看你。”
轻飘飘瞥了眼王茜茜，一和她对视她就转移了视线，解释了句：“疯狗。”见他来了班上不像在病房那般死气沉沉了，风淅淅觉得自己离任务又近了一些，目光触及到他的手上时，提醒他，“不要什么地方都碰。”
鬼知道她刚刚为了忍住摔死他的冲动花了多少功夫。
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看着奋笔疾书的同学发呆。
早读课一下就有人帮他把书领了过来给他，他的基础太差了，且已经两三年没学习了，就算初中时候底子好，状态和错过的时间也不是可以那么快可以找回来了。上课向乐风不敢分神，不管听不听得懂把该做的笔记做好，风淅淅则负责摁住开心的要发疯的王濯不去骚扰他，两人你来我往之时一个不稳王濯把自己的课桌踢翻了。
班上人的视线瞬间都看向了他俩。
王濯不像风淅淅那么淡定，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皮，顶着老师想把他活剥了的视线，看到了从桌肚子里掉出来的锦旗，讪讪道：“老师，其实我是想给淅……风同学锦旗的，结果风同学非说我的功劳更大要让给我，然后我俩就……”
说完还给了老师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老师觉得头上的筋一抽一抽的痛。我懂个屁我懂！我不懂！
“这样啊，没关系，那就把锦旗挂在班上吧，来，这件事不急，王濯你先上来把这个写一下。”
王濯的成绩不差，但最不行的就是生物，他一看到生物就头皮发麻。
被老师收拾了顿王濯这节课都安安静静的，一下课又疯了起来，风淅淅正愁给向乐风补课的事情，一会没看住他王濯就把锦旗的事情叭叭叭地全讲了。
向乐风一直在病房里，最开始一段时间精神恍惚完全听不见别人讲话，风淅淅做笔录的时候他什么都没听到，风淅淅也不会主动去讲，结果就是到现在他才知道是风淅淅冒着生命危险进去把他奶奶救出来的。
看向风淅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察觉到后，风淅淅一拍他的后脑勺，拒绝接受他的感谢：“我说了你得开心。”
不管自己这句话在人家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看着上蹿下跳的王濯风淅淅心里有了主意——补课的人有了。
于是王濯同学不仅平时要学习，包括唯一的休息日也要去给向乐风补课。虽然他很高兴见到自己的乐乐兄吧，但他一点都不想见到课本！
“铃铃铃！”
熟悉的下课铃响起，风淅淅没有随着人流冲去食堂，直接在手机上点了外卖送到偏门，指挥着王濯去拿。
等王濯走后，看着还在看书的向乐风：“适应吗。”
“还行。”许是被这里热烈且青春的气氛感染了，向乐风觉得自己不再像之前那般心如死灰，像是一个黑暗的房间，阳光正一点一点从四面八方而来，试图钻进这个密闭的黑暗的房间里。
如果奶奶可以看都一定会很开心的。向乐风想着，再次散发颓废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