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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洋，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刚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要是想让我帮你劝唐宁，免谈。”
“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
苏世衍回头看着他，声音一字一顿，“你以后能不能别再介入我和唐宁之间了？”
“……”
程昊洋显然没想到他能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也有些忍不住嗤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说这些？”
“可不可以？”
苏世衍认真的看着身边的好友，显然是在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半晌，程昊洋忽然说，“世衍，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你们之间没和好是因为我？”
苏世衍没说话。
程昊洋苦笑一声，“你知道吗？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每天都盼着她真是因为我才不跟你和好的，这样起码说明我在她心里有一定，可惜不是。”
“……”
“就是今天我来找你之前及见到唐宁，她都没跟我说一句你的不好，你说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是对不住你的？”
程昊洋的身体后靠，走廊里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略微有些喧嚷的走廊里，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不清晰。
“唐宁那个女人就是太傻了，有时候傻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当然，我也不聪明。”
“……”
“之前我明知道其实你们终究会有和好的一天，还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陷了进去，或许到了今天，我们都是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这个词，恰巧戳中了苏世衍的心。
“是啊，走到今天，谁不是自作自受呢？”
如果当初他能肯相信唐宁一些，在听说她抄袭的时候就多调查一点，后面的错误也不会发生。
或者说即便发生了第一件事，如果他能在唐卿坠楼的那天相信她，或者不一意孤行的促成她四年的牢狱，可能一切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但有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除了一句“自作自受”，他们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世衍。”程昊洋忽然问他，“你现在是真的打算弥补吗？”
“没记错的话这个问题你已经问我好几遍了。”
“我不过是想再确认一下而已，毕竟你知道，要让我退出，起码应该让我心甘情愿。”
听他这样说，苏世衍也只好点头，“没错，我是认真的。”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之前都是我太偏执决断，不懂得珍惜，做错了不少错事，但是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了。”
程昊洋点了点头，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吧，听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放心，唐宁那里，我心里有数。”
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秦子寒得知他们两个竟然在一起，朝着非要和他们一起吃饭，只不过他们两人现在实在是没心情，又有各自的事在身，只能推辞。
这个举动倒是惹的秦子寒相当不满，他一直抱怨说他们兄弟三人都很长时间没一起吃饭了，埋怨他们居然你把自己扔下，程昊洋怎么劝他都不肯听。
最后还是苏世衍用他们医院投资的事威胁了他，才让他闭嘴！
……
程昊洋走后，唐宁一直在洗澡，一直在洗澡。
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擦掉他在自己身体和心里的所有痕迹。
只是身上彼此的汗液能够清除，心里却不能洗干净。
她躺在床上缓和了一会，再一次拿起浴巾朝着卫生间走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天也逐渐开始升温。
她拉上卫生间的窗帘，躺在浴缸里，可苏世衍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感觉像是印在了某处久久挥散不去。
这个感觉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她猛地按下一大捧沐浴露打在身上，又用浴球不停的搓洗，那种触感却越来越清晰。
唐宁的眼泪掉下来，最后干脆放下手里的所有东西，任凭满是沐浴露的水没过眼睛鼻子，她闭着气，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苏世衍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么多年来她身心受损，现在就连一点清净都不肯给她。
眼泪在水里大肆流淌，到最后她几乎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哭没哭，眼看着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不适感逐渐加重，她猛地一起身，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水面上的泡沫顺着她的额头鼻子和嘴巴，掉落在身上，她感觉到眼睛一阵无法承受的刺痛，匆忙用清水冲了冲，才堪堪好了点。
唐宁呆呆的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时不时有云朵慢慢飘过，太阳在她这个小窗子里看不见，但即使这样她也能想象到外面空气的灼热。
时间一点点过去，困顿逐渐袭来，她刚打算从浴缸里出来擦拭一下身体，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响起。
她看到上面闪动着的名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擦了擦手点开接听，“喂。”
程昊洋的声音带着关切，“喂，你怎么样？”
唐宁咬了咬嘴唇，声音平静一如往常，“我没事。”
她一边擦着身上的泡沫一边听着电话，程昊洋又问她，“一会你打算干什么？在家里睡觉？还是出去散散心？”
“不清楚，可能是睡一觉吧，我最近太累了，不想四处走。”
“那不然这样，我去看看你吧，我们正好也针对苏世衍的事谈一谈。”
唐宁的手顿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算了，我不想谈他。”
“好，那就不谈他，我们谈些别的，比如聊聊将来，聊聊以后？”
唐宁心知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可她实在是没心情。
“程昊洋谢谢你，只不过我现在实在是累了，我……”
“唐宁！”程昊洋打断她的话，语调忽然有些认真，“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想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想让任何人再靠近是不是？”
“……”
“可你要知道这样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这件事你必须自己想通了想清楚了才能过去，你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