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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洋无奈，“行了，有人肯给你榨这么多不加水的果汁已经不错了，你就别挑了。”
苏世衍又抿了一口，之后从桌子上往前送了送，“你尝尝？”
“我可不要！这东西不是人喝的，你自己留着吧。”
看着那一杯半黄半透明的柠檬汁，程昊洋实在是忍不住皱眉，这要是喝上一口，回去要牙酸很久吧？
苏世衍也不在意，把杯子拉回到面前后继续说，“不然你给我交点学费，我教教你识人的本领，如何？”
程昊洋直直看着他，张了张嘴，“还是算了。”
就他这种对人抱着主观意识固执不听劝的性格，自己学来了才算受罪。
苏世衍轻笑一声，也没说话。
……
没多久，饭菜上齐。
桌子上稀稀拉拉的摆着一碗汤，一盘炒菜，还有一份疑似店里赠送的沙拉，引的苏世衍一阵啧啧称叹。
“没想到几天没见程少爷都窘迫成这样了，说请吃饭结果就点了两个菜，还要人家送一个。”
“我说了让你再点你不点，怪我点的菜少？这些我一个人吃可足够了。”
程昊洋完全不跟他客气，说完之后直接埋头吃饭。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饭店里的饭菜做的味道实在是太不错，苏世衍在吃过早饭后还能被桌面上那碗汤给吸去所有注意力。
他瞥了程昊洋一眼，“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别用那种宠溺女朋友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受不了。”
“……”
苏世衍把视线从汤上挪开，视线落到隔壁桌的三个人身上。
一个小女孩坐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在她们对面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女孩吃着吃着忽然抬头跟对面的人说，“小姨，然然好爱你！”
“然然乖。”女人摸了摸小孩子的头，“还想吃什么直接点，小姨请客！”
小姨？
那女人是抱孩子女人的妹妹？
心口蓦地一抽，神经像被刺挑了一下一样的难受。
要是唐卿没死，唐宁也没做出那种出格的事，可能也那个未出世到孩子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吧？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唐卿也再回不来了，每每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把唐宁掐死！
程昊洋吃了几口发现他心不在焉，喊他一声，“世衍？”
苏世衍回头。
“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将来唐宁真嫁给了你，我也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
程昊洋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放下筷子。
“不然我们要点酒在这喝点，说起来我们也很长时间没一起喝过酒了。”
“你随意。”
……
清酒被端上桌，苏世衍随口问，“你都已经堕落到要喝这种酒了？”
“这种酒怎么了？比白酒度数低，我吃东西喝汤配它不是正好？”
“行吧，你请客你随意。”
服务生给两人一人倒了一大杯之后，程昊洋先举起杯，“不管怎么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就算有点什么不愉快也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杯酒我先喝了。”
苏世衍看着他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自己则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
“你不喝？”
“这杯酒不是你主动提的？我也要喝？”
程昊洋轻笑摇头，“行，算你一杯。”
“诶，你还真别这么说，我虽然平时不大喝酒，但你这种更少喝酒的人能主动喝也不容易，我就陪你一杯。”
说完，他也一饮而尽。
两个男人的话题不知道怎么从唐宁身上跑到了秦子寒身上。
“之前子寒跟我说过，你打算和苏家重新建立联系了？”
不得不提，程昊洋在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要知道从小到大在苏世衍心里，那个苏家和他除了一些不可避免的血缘关系，几乎没有别的联系。
怎么最近他这么反常，还跟苏家走的近了？
“看来最近他还是不太忙，我是应该考虑一下跟他们院长沟通叫他加加班了。”
“你不用这么说，就算他不说这个我也不是看不出来，怎么，最近你打算回归苏家的怀抱了？”
苏世衍看了一眼手里的酒，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老爷子主动找我，我没什么非要拒绝的理由。”
“但你那个大哥和他妈不是一直很排斥你们？”
“他们的看法我什么时候在意过？”他抬起眸光，“我这个人做事一向随心，只要对我和苏氏有好处我就会去做，没好处的事我知道该怎么拒绝。”
“但你母亲那里……”
苏世衍他他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开口，“她做她的白日梦，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你知道她一直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毕竟你作为儿子，有的东西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得了的。”
程昊洋说的意思很明显。
他们这一圈子的人都知道孟青霞始终想借着儿子的光回到苏家，虽说这种想法有时候让人不理解，毕竟这种年代干脆离开改嫁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她就是不肯。
过去程昊洋和秦子寒在去他们家的时候也委婉的跟她提起过这件事，可也不知道她是真听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总之口风是从来没动摇过。
“她随意，我只做我计划之中的事，要是她能从中获取一些什么好处我也无所谓，毕竟她再怎么说也是我妈。”
当然，要是她得不到的话，他堂堂苏氏总裁也不可能为了她去学那些电视上的宫斗宅斗的戏码帮她上位。
见他这么说，程昊洋也不好多说什么，“既然你父亲已经开始接触你了，那你就好好干，要是将来他想把苏家祖产给你……”
“我不可能要！”苏世衍打断他，“苏家所谓的祖产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吸引力，何况苏震德也不像你们想象中的对我好，不过是看我有能力就可以帮他罢了，都是利益关系。”
苏世衍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再次给自己倒了杯酒之后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我知道。”
程昊洋清楚自己这个好友一身的高傲矜贵，哪怕他曾有一段因为出身成为别人笑柄的经历，可他从来没因为这些变得可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