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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一把抱紧唐宁，语气完全不加犹豫，“妈咪，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着你，就算苏先生对我再好我也要跟着你！”
“我也想把你带在身边，只是……”
“只是什么？”
唐宁犹豫了一瞬，摇了摇头，“没事，睡吧。”
……
壁钟敲响了十二下，念念也刚好闭上眼睛。
唐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对外界传来的诋毁和讽刺都已经能全盘接受并消化，就连苏世衍一次次侮辱她都能够消化掉。
可自从念念被带走之后她才发现，什么坚强，什么接受，都是假的！
那些她能接受都是因为还没刺痛到她最痛的神经而已。
当初唐卿笑呵呵满脸得意的跟自己说着她和苏世衍已经在一起的事情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能接受。
可当她找到自己要求她陪苏世衍睡一晚的时候，她还是很痛苦。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被刺痛心脏，还是因为他。
情人。
这两个字多讽刺啊。
当初她母亲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小三了，那个父亲一边哄骗着唐卿的妈妈，一边在自己母亲这里装单身，最终被扫地出门的还不是她那个可怜的心碎欲绝的母亲？
真没想到有一天同样的戏码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更讽刺的是，苏世衍就连欺骗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拿着儿子威胁她，要她妥协！
唐宁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嘲笑自己好。
眼睛有些酸涩，身体也不大舒服。
她起身走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抬起头来让温热的水遍布全身，终于好了些。
转头想去拿衣服，一眼看见自己带来的还是当初在程昊洋家穿的那身，苦笑了一声，把它穿在了身上！
出来之后她一直坐在床边，整个人没有任何生气。
外面天色阴沉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她就这样坐在黑暗里发呆。
她原本以为，自己对苏世衍的感情早已经压在了心底，可现在才发现，其实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把他完全忘掉。
这男人伤害了她无数次，她也确实开始心灰意冷，只不过有些感情虽然不能和从前相比，但拿点恍惚之中的情感依然存在。
只不过她明白，现在的她早就不是当初能坦然爱一个人的时候了，只要她想过好以后的生活，就必须离开苏世衍，和他之间彻底断绝关系，永不来往。
身后，念念的呼吸已经逐渐均匀，空旷房间里的温度也因为有人气开始上升。
唐宁在阳台附近坐了很久很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一直到最后她是什么时候爬到床上睡着的已经不记得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无数个电话给震醒的。
迷迷糊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里面一共有12个莫令宇的电话，7个程昊洋的，时间从昨天晚上到早上都有。
大脑一阵控制不住的疼痛，唐宁皱着眉，心里堵的要命。
怎么办？
还得挨个给他们解释。
想了想她觉得打电话实在是麻烦，干脆打了一行字出来——
【我在张娜家里，昨天晚上和她喝了点酒，手机不小心调静音了，别担心我。】
两个人同时发送了之后，她躺在床上觉得不妥，又把电话给张娜拨了过去。
对面接的倒是快。
“喂？唐宁？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唐宁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昨天我有事没回家，要是莫令宇问你我昨天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喝酒了你就说是，帮我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哟？”
张娜语气里满是兴奋，“你这是跟谁厮混了一晚上，还怕总裁知道啊？”
“什么厮混？我是有事，只不过不方便让他知道，你记住等他问起来的时候和他说一声就行。”
“不行，你得告诉我什么事才行！”
“哎呀别闹了，我真有事，我也不用你多说，你就说我在你家里住下了，最好你今天也别上班了，免得他看见你了问我的情况。”
唐宁哪有那么多闲心编理由，随口把张娜扯出来已经很难了。
对面想了想，“那好吧，那我就勉强帮你，不过你回来之后可必须得给我讲才行！知道了吗？”
“行行行，知道了。”
匆忙挂断电话，唐宁舒了口气。
程昊洋那里倒是好说，就算他们家保姆和他说了苏世衍的事其实也没太大关系，回头和他解释一下因为什么就好了。
可莫令宇那实在是麻烦，万一被他知道昨晚上自己是在这住的，估计他非发疯不可！
正要放下手机回头看看念念，“嗡——”的一阵震动，又一个电话钻进来。
只是这次打来的电话不是程昊洋，也不是莫令宇，而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号段。
没错，是号段，不是号码。
唐宁犹豫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把这个号码当成了骚扰电话，于是随手挂断。
结果挂断还没一分钟，电话再一次拨了进来。
这是谁这么执着？打一遍拒接还要打第二遍？
手指右滑按下接听，“喂？”
“喂，是唐宁唐小姐吗？”
听到这个声音，唐宁愣了一下。
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由声音分析还是一个中年女人，对方说话语气平淡，没有波澜，给人一种十分沉稳又不友好的感觉。
不过搜罗了大脑里所有跟年龄大的女人的记忆，除了已经去世的母亲就再没有别人了。
想了想她回答，“我是唐宁，你是……”
“我是程昊洋的母亲，我姓林。”
唐宁一愣，“你是程昊洋的……母亲？”
“是。”
那……她岂不是自己未来的“婆婆”？
想到这里她连忙打招呼，“你好啊阿姨，刚刚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看号码以为是骚扰电话所以就给挂断了，您别介意！”
“我不会介意。”程昊洋母亲的声音和他一样沉稳，其中还带着点疏离气息，“唐宁，我前几天打电话给昊洋，他说你们要结婚了？”
“……是。”
一听到提起婚礼唐宁就紧张，上次参加别人的婚礼还是去年的事，没想到自己居然也开始和程昊洋的母亲对话了，有些事情真是不好说。
不等唐宁想到一半，电话里直接传来她冰冷的声音，“你们的婚事，我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