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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的声音温和，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也知道，给您送别的东西，您肯定都不愿意收。就哪怕是这个东西，我给您送来之前，心里也忐忑了很长时间呢。”
“这有什么忐忑的！”李国源像是看着宝贝一样，对沈棠笑着道，“你放心，就这个东西，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别的礼我不收，就这个东西，你给多少，我收多少！”
梁秋满还是第一次听见，李国源这么说话的。
震惊之余，梁秋满也是着实觉得好奇，干脆也不在旁边等着了，就直接对李国源问道，“老师，是什么东西啊？”
李国源这会儿都没什么功夫搭理梁秋满，听他好奇，就拿在手里，给梁秋满看道，“你看看。”
本来，梁秋满是想接过来的。
但是，梁秋满却没能顺利地接过来。
因为，李国源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梁秋满：“……”
李国源凶巴巴地看一眼梁秋满，没好气地道，“你看一眼就得了，还想拿走？我还没看完呢！”
梁秋满也有些无奈，不过也是真的开始好奇起来了，这到底是什么宝贝。
仔细一看，梁秋满也瞪大了眼睛，诧异地对沈棠问道，“这，这是？”
沈棠明白梁秋满想要问什么，所以就点点头道，“嗯，是国外最新的研究资料，我们出版社拿到手，准备进行翻译工作。这个工作正好是我来做的，所以我就和主编申请了一下，先带过来看看。这还是没有校对过的版本，很多地方也不太准确，所以……不能传播。”
李国源这个时候一拍大腿道，“我怎么忘了，你是那老头也想要的人！”
这话没头没脑的，让沈棠愣住一下，不明白李国源是什么意思。
但是，李国源也没指望沈棠明白。
李国源就只是看着沈棠，问道，“你能不能再翻译点儿别的？不让你白翻译，我可以……”
李国源似乎是在想可以给沈棠什么的时候，卡了一下壳。
给钱吧，有点太……
“您不用给我什么。”
沈棠温声开口，对李国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道，“您只要愿意让我继续参与您的项目，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报酬了。您想要翻译什么东西？”
稍稍一顿，沈棠还先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我的翻译水平也有限，所以如果有些东西，不能让您满意的话……”
没等沈棠说完，李国源就笑骂一句道，“你少在这里给我装乖，你翻译水平要是不好，那老头能急着要你？我信得过你，你就给我翻译就行了！”
李国源琢磨着自己都要什么东西，却发现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干脆就道，“等我整理好了，让人给你送去。你上次的失言没来，这会儿进度跟不上，你让梁秋满带带你，跟你同步一下进度。”
李国源捧着哪些东西，像是不太愿意搭理两个人的样子，喜形于色地道，“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了。”
梁秋满也是哭笑不得。
等两个人离开办公室之后，梁秋满才松一口气。
不过，梁秋满却有些嗔怪地看向沈棠，无奈地开口道，“你早说你送的是这个东西，我跟着白担心一场。我还以为，你要给老师送什么物质的东西。”
“抱歉。”沈棠老实地开口道歉，解释道，“刚刚那边来来往往的人多，我这个东西也不是很能拿得出手，所以，就没给你看。”
梁秋满倒是也理解，也不会真的和沈棠生气，只是温声开口道，“下次，你可别这么吓唬我了，我刚刚还真的以为，老师要把你赶出去了。”
怎么求情，梁秋满当时都想好了。
沈棠吐着舌头道歉，“我下次一定提前先和你说。梁秋满，谢谢你担心我。”
哪怕是刚刚梁秋满还心有余悸，觉得沈棠应该先和自己说一下，听见这句话之后，心也软了下去。
梁秋满在心里叹一口气，轻声开口道，“算了，先不说那个了，我们去图书馆，我和你同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这边的进展。”
梁秋满和沈棠，自然是舍不得发火的。
而且，梁秋满心里其实也清楚，沈棠是个心里很有主意，自己做什么事情，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很清楚的人。
所以……
他也明白，沈棠是出于什么，不会和自己提前说。
他只是，在心里不愿意承认而已。
最近实验的进展并不慢，哪怕是沈棠认真听，也只是堪堪在下午之前，听了个大概。
不过好在，今天李国源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沈棠给的那些东西，也没空来实验室催进度。
实验室里的学生有空喘息摸鱼，也给了沈棠观察的机会。
晚上结束的时候，沈棠的进度基本上已经跟得上了。
最近沈棠来的频繁，同学们也都已经认识沈棠，看她学得这么快，众人也觉得感慨。
沈棠自己知道自己是因为有之前的底子，所以才能接受得这么快的，倒是也没有跟这些同学们得瑟。
晚上放学的时候，陆缙和平时一样，过来接她。
看见陆缙，梁秋满的脸稍稍有些冷，但还是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只是温声和沈棠道，“下周的实验，你还过来吗？”
沈棠估算了一下时间，点点头道，“嗯。不过，我也就过来下周一次了。之后我们学校那边结课，我就要回家，不在京城这边了。”
梁秋满也知道沈棠家里的情况，这会儿固然是觉得舍不得，却也不能阻拦，只能叹口气，点点头道，“嗯。这也快过年了，你是要回家过年。”
梁秋满恋恋不舍地还想和沈棠多说几句，陆缙却意义不明地轻声咳嗽两声。
沈棠立刻转头看过去，有些担心地对陆缙问道，“你冷了么？不是和你说了，不用来接我。”
“没事。”陆缙抬起眼，看向梁秋满，轻声道，“你们没说完的话，继续说。”
梁秋满都被陆缙的这个样子气笑了，他故意做出这个样子，还让他们怎么继续说？
果然，沈棠立刻回头来，对梁秋满道，“那，我今天就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