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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网吧外。
许赢和跟着同学往家走,他低着头盯着机,同学却在网吧面停了下来。
今天难得提放学,天都还没黑。
回家之后难免被家长念叨,着写作业书,想想都烦得。
本来他们想去打球,但是天气恶劣,外面场地都湿漉漉的,得作罢。
到网吧,他们便忍不住有些痒。
“要不我们去打游戏吧。”
“回去不也一样打?再说给进吗?”
“我家电脑都被我妈锁起来了,好久没登游戏了,你不知道吗?”
“这种地方哪有那多规矩啊,我都来好几次了。”
“你不会是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吧,大不了我请你呗。”
“来来来,这早回去也太无聊了。”
有扭头许赢:“赢哥,你来不来?”
许赢随口“嗯”了一声,视线仍然黏在机上没移开,眉头也微微皱着,着像是不大高兴。
同学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好像是某个论坛帖子。
“赢哥,你怎还在跟死磕啊?”
他们都知道许赢发了个帖子八卦林秋的事。
原本是不知道的,不许赢下午一直盯着机回帖,他们想不知道也难。
对此他们倒没觉得有什不对。
在他们的认知里,明星就是来给大众娱乐消遣的,哪怕已经气了的也一样。
更何况林秋还是完全靠脸吃饭的,明明什都不会,就因为长着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就骗得那些小姑娘嗷嗷叫着。
着就叫觉得不爽。
就连发个八卦帖子,竟然也不断有歪楼夸林秋好。
一个两个说便罢了,到后面说的就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什颜控涌进来,最后八卦题反倒淹没在了一群的容貌争论里。
平心而论,在大众审里,林秋确实是长得相当好的那一批了。
而且之后也没再出声顺着金主传闻深扒下去。
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风向几乎彻底逆转。
[有一说一,虽然我不喜欢他的品,但他的脸的没得说]
[得了吧,那些黑料也就那些没脑子容易被带节奏,圈子里比他黑的多了去了,不也混得风生水起的,也没你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啊,又没违法『乱』纪,老子就是喜欢他的脸怎了?]
[林秋就是长得帅啊,直说怎了,是什不得的事吗?]
[妈诶!可算找到组织了!之那个风向我一直不敢说,现在我就直说了!我就是馋他的身子(超大声]
[楼主不会是嫉妒林秋吧,暗戳戳阴阳怪气的样子难]
[原来不是我一个这觉得啊……]
[不就两张照片吗,我还说我跟我偶像合影呢,按照楼主逻辑,四舍五入我不会跟我偶像有一腿?那问题来了,楼主什时候给我发偶像?]
……
除了楼主以外的爆料都不了踪影,随着匿名的“正义路”越来越多,楼主独木难支,除非甩料,否则难再逆转风向了。
“肯定是下水军啦,赢哥你就别管了,你一个搞不的。”
“反正不都把照片给狗仔了吗,也算出了一口气了。”
“就是就是,反正以后也不一定能到了,有那个时间不如去打游戏吧。”
同学拍着许赢的肩,安慰了几句让他不要多想。
几进了网吧,许赢还在低头机,冷不防地便听有叫他。
“这不是许赢吗?今天这早放学?”
许赢抬头了一眼。
说的是跟他差不多大的男生,瘦得几乎能一眼到骨头,眼窝微陷,眼下一圈青黑,眼底全是红血丝。
他脖子上挂着耳机,面的电脑屏幕上是游戏刚刚结束的画面。
刚刚赢了一局游戏让他心情不错,因此抬头到熟,还有心招呼两句。
“没想到乖宝宝也会进网吧了。要不要哥陪你玩两局?”
说着他又笑:“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给你妈妈打小报告的。”
那笑里带着嘲弄的意味,可能他自还没有觉察,却已经自然而然地表现了出来。
许赢停住了脚步,正好到帖子最后一条回复还在车轱辘说林秋好,再一抬头到那张鬼一样憔悴的脸,顿觉倒尽了胃口。
为什这种总是能得到别的偏爱呢?
成绩差、品差,活在世上没有任何贡献,除了浪费空气外一无是处。
可偏偏就有毫无底线地将他们当做宝贝似的那宠着。
“来不来啊?”那又追问道。
“不了,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许赢冲他笑了笑,语气还算委婉,但随即就转身便朝外走。
还站在台的同学愣了一下,也顾不得再去跟老板要机位,彼此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追了出去。
“赢哥,等等——”
被晾着的男生撇了撇嘴,『露』出几分嫌恶的态度。
旁边的问他:“你认识的?怎这不给面子?”
男生哼哼了两声:“楼下邻居。”
坐在对面的跟男生住在同一个小区,着外面远去的背影,不怎确定地追问了一句:“那是许赢吧?”
“你也认识?”
“好好学生嘛,听说成绩好又孝顺又听,有礼貌还识广,我妈天天拿他教育我。”
“但问题是家家里还挺有钱的,这出生起点就不一样那能比?”
“听说爸爸一直在国外工作,说不定等高中毕业就能直接出国了,到时候回来身价又不一样了。”
那叹气:“我倒是希望他早点出国,省得我爸妈整天羡慕家羡慕得不行。”
男生不屑地“切”了一声:“屁的出国,你不会当他家是什上流社会阶层了吧。”
对面的不怎情愿地辩解:“起码家是有钱,那种学校也随便上,听说还年年出国旅游好几周呢……”
男生翻了个白眼,略带鄙夷地说道:“你爸要是同意你妈舍下身段出去卖,说不准你家现在比他家还有钱呢。”
对面的不自觉地拧起眉头,觉受到了冒犯。
但随即他又反应来对方里的意思。
不是他,旁边听了一两句的都不由自主地了来,竖起了耳朵。
对狗血八卦的热情永远都是类摆脱不掉的本能。
“怎回事?说说呗。”
“他妈妈着挺好的啊,给当?”
“那姓许的平时怎有脸装出好的样子啊。”
……
男生意识到自说漏了嘴,一时有些尴尬,但又似乎并没有那想要隐瞒。
“你们可不要跟别说是我说的啊,别往外传,我们那栋楼也就几个知道——”
-
凯运小区。
林秋上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楼里某个住户。
高警官跟在后面下楼,了林秋给他打了个势,示意下去说。
林秋本来就是来找高警官的,其他他暂且还不怎熟悉。
两到了楼下,找了个有屋檐的角落停下来交流。
“刚刚那个是回来拿换洗衣服的,正好问了几句。”
“不是他吧。”
“嗯,案发的时候他在公司里加班,有不在场证明,妻子回娘家办事,小孩儿才上小学。”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
“其他呢?”
“他刚搬来才一年多,平时工作忙,跟邻居好像并不是熟悉。”
“至于其他……还有七户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那个时候要在家里电视或者书,要已经睡觉了,最多有家可以证明。”
但是血缘至亲之间,不能排除做伪证的可能『性』。
所以证言也不可全信。
“有重点关注的对象吗?”
“五楼的韩羽和七楼的谷映雪,一个单身,『性』格比较偏激,一个因为无法生育而跟夫离婚,都是独居,而且根据其他的证词,她们俩都表达对被害的好,尤其是谷映雪,曾经告白被拒绝,当时戴黎安也在场。”
“无法确定的理由呢?”
“谷映雪说自当时是被夫的妹妹嘲讽找不到对象一时冲,而最近夫有意找她复合。”
如果的有这样的意向,那机就不怎充分了。
“另一个呢?”
“韩羽经常跟被害偶遇,找机会敲他家的门,据其他说,她还曾公开说被害妻配不上他。”
“但是案发时间段里她说自一直在家工作,还有跟同事的通记录。”
但是同事毕竟没有跟她面对面,中间也有空档的时间,并不能完全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
简而言之,都有嫌疑,但也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而且,她们两个都意识到自被当做重点怀疑对象,已经同意警方在她们家里进行搜查了。”
就这样的态度来说,能找到关键『性』证据的可能『性』并不大。
至少高警官对此并不报什希望。
高警官向林秋:“你那边呢?”
林秋答道:“有一个许赢不太正常。”
高警官想了一下:“四楼那一家?”
他对那家的印象并不太深刻,大约是因为调查的时候没有显『露』出什别明显的异常来。
林秋问道:“有不在场证明吗?”
高警官一边翻记录本一边摇头:“有家作证,不他们家毕竟有四口,而且根据邻里的证言来说,母子俩起来都正常,而且跟被害一家交集不多。”
许赢即将升上高,一家都围绕着许赢这个学生转,许妈妈都意换了份清闲的工作,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儿子。
反倒跟邻里之间交往并不深,更没有什恩怨。
就算有什不为知的恩怨,许妈妈也不太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事,去毁掉儿子的程。
简单来说,许妈妈是没什机的。
两个行不便的老就更不可能了。
高警官:“至于许赢……都说他脾气挺好也挺听的,成绩好,途无量,而且正在上高中,跟被害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起来同样嫌疑并不是大。
林秋:“提是他的像邻里传闻的那样。”
高警官:“怎说?”
林秋:“他在学校老师当中的评价可不那友好。虽然聪明,但成绩就像山车,喜欢怂恿同学跟老师作对,对他妈妈也绝没有传闻中那关心。你去他家现在住的地方吗?”
高警官摇了摇头。
“两位老和许赢都有自的房间,许赢妈妈一个睡在客厅沙发上。”
林秋伸比划了一下大小:“十几岁的小女孩躺着都够呛。虽然是她自主提出来的,但是如果有坚持让她睡房间,她也绝不会不同意。”
许妈妈就是一个脾气软到难以反驳别的。
这能说明许赢一家实际上对许妈妈都不怎上心。
如果有这些,那也是他们的家庭内部恩怨。
高警官:“他们跟被害一家有什恩怨吗?”
林秋:“似乎没有。”
“不许赢讨厌小孩子。”林秋掏出机,翻到某个帖子账号给高警官,“从他给狗仔留的联系方式找到的小号,有极端的。”
高警官扫了两眼:“你怎知道是他?”
林秋退回到最初那个帖子,指了指某个楼层里贴出的照片:“这是他拍的。”
那个角度的正脸照有许赢拍。
背景也明显。
赤|『裸』|『裸』|的挑衅。
联系方式虽然是小号,但也了一段时间,关联的社交账号上还遗留着一些发泄不满的痕迹,并且得到了不少的赞同。
有个题说小孩子什时候最可爱,他留言说‘死掉的时候’。
不少点赞。
这种抖机灵一般的会引起正常的不适,但几乎不会有想到正去实施。
但联系到戴黎安的死状,这样的留言便显得有些微妙。
而且那个账号上的极端留言也远不止这一条。
高警官着也不由皱眉:“他为什那讨厌小孩子?”
林秋:“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高警官:“什?”
林秋:“你们确定他那个一直在外出差工作的爸爸的存在吗?”
-
许赢跟同学在路口道别。
他还在低着头机。
理智告知他不该再跟那些陌生的网友争辩下去,一开始他甚至笑着那些嘲讽甚至辱骂发帖的,但在走向失控之后,满心的烦躁累积起来,就怎也压不住了。
他喜欢别因为他一句而恼怒跳脚,却极端厌恶失去掌控的觉。
雨势一点点减小,剩下绵绵的细丝。
许赢一脚踩进水汪,脚步一顿,抬头才发现已经走到了原本的小区门口。
停在外面的警车已经不踪影。
或许是已经收工,又或许是去别的地方查找线索了。
警察也不如此。
许赢拐进小区,仰着头,着家的方向。
“啪嗒”一声,一个小皮球砸到他的脚边。
水汪里带着污泥的水一下子溅到他裤子上,连衣服下摆也沾上了。
许赢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稚嫩的眼睛。
七八岁大的小胖墩正一个站在自家院子里,跟许赢隔了不远,或许是家长不在,便没叫他不要在下雨的时候『乱』跑。
他一眼许赢,什都没说,眼睛就追着皮球跑。
许赢也没有想着帮忙捡一下,就站在原地眼睁睁着皮球滚远。
小孩儿还是舍不得自的玩具,瞪了许赢一眼,啪嗒啪嗒跑出去,一脚踩到水坑,又溅了许赢一身泥水。
那是对面楼下家的小孩子,许赢之他。
听说父母晚婚晚育,孩子要得艰难,便格外溺爱。
七八岁大的孩子了,吃饭还要追着喂,在小区里也是一霸,时常欺负别的小孩子,等到对方家长计较起来,总会等到一句“孩子还小,不懂事”。
更不必说大孩子,说不得碰不得。
要什有什,稍有不满意便撒泼打滚尖叫,大半夜也叫得耳朵都一阵阵嗡鸣。
然而父母却觉得可爱,无条件地纵容,逢便夸,心实意觉得自家孩子是世界上最优秀聪明善良帅气可爱的那个天选之子。
许赢难以理解,世界上为什会有这毫无理由的喜爱呢?
他扭头去,着小胖墩跑进了巷子里。
巷子是两栋楼间的间隙,另一边的空房无打理,院子边缘杂草丛生,旁边的路灯的线头都暴『露』出来,蔫蔫地垂落。
小孩儿一钻进草堆,就不了影。
许赢又抬头了眼他住的那栋楼,然后低头掸了掸衣服上的泥水,朝着巷子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