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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乐园12
快死了？
夕楼,程乐山及林晖听后皆是一怔，六只眼睛齐齐盯向冉羽迟。
但冉羽迟没继续往下说，嘴唇开开合合数次,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
程乐山实在忍不住,在冉羽迟再一次欲言又止时，问道：“然后呢？”
冉羽迟叹了口气：“我不能说。”
三人：“？？”
对鬼王，夕楼没过耐心：“麻烦,我用能力看看。”
冉羽迟：“的能力对我不起作用。”他想了想，“等级相差太。”
夕楼：“……”
的确,在晨星中事件中,安雪迫不得已暴『露』身份,当时夕楼向在场所人使用过能力,但冉羽迟的记忆却未被修改。
普通精神系对鬼王而言,不起作用。
安雪背靠椅背,慢吞吞的抿了一口红茶，然后转向冉羽迟：“我问答，只需回答是或不是，由我来判断。”
冉羽迟一笑：“啊。”
不是鬼王，还是此刻的学生身份,冉羽迟都拥一双足以蛊『惑』人心的眼睛。
盯着他的眼睛，安雪定了定神,问道：“不能说出口,是因为禁制？”
冉羽迟：“是。”
安雪：“禁制和的灵力使用时间？”
冉羽迟：“是。”
“和搜集的红水晶？”
“是。”
“噬梦测出来的三十一天剩余寿命是的？”
“是。”冉羽迟补充,“现在还不到半个月。”
禁制、灵力使用时长、红水晶、剩余寿命。
黑袍鬼使用红水晶让强行开顾牵星的能力，在镜欲与噬梦事件中，红水晶显然能够极大程度的提升鬼怪的能力强度。
冉羽迟的灵力只在二十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能使用，他的寿命只剩下不到半个月,以及言语禁制，这三样，必然与黑袍鬼密不可分的系。
所以，接下来的行动大概率围绕黑袍鬼展开。
安雪简单将几条线索简单串起，继续盘问：“和来人界找的人？”
冉羽迟：“不是。”
安雪：“来找的人，就是记忆里那位？”
这次，冉羽迟没立即回答。
安雪依旧没太表情，只是喉结微微蹿动。
——他在等待冉羽迟的答案。
他没注意到自己紧张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冉羽迟怎样的回答。
安雪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同冉羽迟对视，淡淡道：“回答我。”
冉羽迟问：“我能说谎么？”
安雪冷淡：“不可以。”
“啊。”冉羽迟实实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
安雪冷笑的摇摇头。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记忆中看到的画，他们分明那么亲密，现在冉羽迟却回答不知道？
“如果两个人拥抱，接吻。”安雪问的夕楼、程乐山和林晖，“他们是什么系？”
夕楼：“？”
程乐山：“？”
林晖看看满脸茫然的夕楼和程乐山，又看看一正经的安雪，小心翼翼的回答：“情侣？”
“哦。”安雪再次转向冉羽迟，“所以他是谁？男朋友吗？们是情侣？”
三人：“？”
冉羽迟同样没料到审讯会如此展开，怔愣片刻：“接吻？”
安雪观察他的神情：“是不记得了？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是……”
他再次看向三人。
接吻过，却又说不知道对方是谁？
林晖主动举手，这题他会：“是渣男。”
安雪点头，问冉羽迟：“是渣男？”
冉羽迟缓缓挑起一边眉梢，后竟是笑了。
安雪眉心皱起：“回答。”
冉羽迟垂眸思索答案，还未组织语言，安雪却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不，他一点也不想听到冉羽迟的答案。
内心股无怒火熊熊燃烧，浓烟直冲大脑，烦躁升腾而起，怎么也控制不住。
安雪拿起的杯子，喝下一整杯冰水，问程乐山：“程乐山，灵力恢复没？”
“啊？”程乐山还在等待冉羽迟答案，猛不丁被cue到，连忙答道，“差不了，开个通道应该没系。”
安雪：“。”
说完，他便起身：“走吧。”
程乐山：“啊？”
等等，鬼王还没回答啊？
接吻又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不是渣男啊！
程乐山想知道答案，又不直接问，是曲线询问道：“去哪？！”
安雪无表情：“开通道，救第九分队。”
短暂的针对鬼王的审讯因为安雪无怒意而暂停。
夕楼去结账，安雪需去洗个手，由冉羽迟同他锁在一起，只能和他一块去。
安雪打开水龙头，凉水浇下，淋在他的手背上。
冉羽迟等在一旁，看安雪挤了洗手『液』，搓出满手泡泡，然后就着滑溜溜的触感，一下下『揉』捏自己的手指。
冉羽迟想起安雪刚才的神情，低笑一声：“生气了？”
安雪不冷不热道：“没。”
冉羽迟：“在我的记忆中看到我和另一个人拥抱，接吻，所以……吃醋了？”
安雪『揉』捏手指的动作顿了顿：“吃醋，是什么情绪？”
冉羽迟想了想：“嗯……大概就是，嫉妒？不开心？想生气？”
“哦。”安雪又开始缓缓搓动手指，垂头，似乎是在认思考这个问题。
镜子中，他的眉心越蹙越紧，眼皮重重眨了几下，看起来像是没想通的模样，许久后，安雪才干巴巴的回答出两个字：“没。”
不是难回答的问题，冉羽迟没想到安雪竟是会思考如此长的时间，他突然十分奇，如果继续问下去，安雪会怎样可爱的反应。
是冉羽迟用半是玩笑，却又半分认的语气，说：“说过我很特别，我和别人不一样。”
他凑近安雪，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所以，对而言特别的，是鬼王，还是冉羽迟，或者……”
指尖点上颈侧，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绷带在指尖下粗粝的擦过，泛起一抹若电流涌过的痒：“是这个？”
安雪一瞬间的怔愣。
心脏重重撞击胸腔，耳根不自觉的烫，那股说不出的感受似乎马上就能得出答案，但又差那么点，安雪总抓不住。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太烦了！！
“啧。”安雪用力推开水龙头，冲干净手，又抽出纸巾擦干手上水分，然后转过头，接下冉羽迟的手铐。
他用清冷质感的声音说：“也说过我很特别。”
接着，安雪划破指尖。
滴落的血『液』在他掌心中逐渐化为一个choker的形状。
安雪将choker系在冉羽迟的脖颈上，扣环扣。
他的动作很轻，手指无意中触碰皮肤，凉得像是一捧冬雪。
安雪再一次看到了那半枚铭牌：“但我不是唯一一个。”
“咔嚓”一声。
冉羽迟一怔。
安雪放下手，choker自动调整大小，不紧不松的贴住脖颈。
深『色』的choker同白『色』衬衫形成鲜明的对比。
安雪替他整理衬衫领口，淡淡道：“不到处『乱』跑，回去后为之后的‘失踪’想借口，之后再来分局找我，不试图解开choker，是我抓捕的嫌犯，我必须时刻掌握的行踪。”
从洗手间出来，夕楼他们已经等在门外，见安雪竟是放了冉羽迟，情急之下捏住冉羽迟的手腕，试图控制住他的行动：“队长，为什么放了他？”
“没放。”安雪点点脖颈，示意他已经在冉羽迟身上放了追踪设备，顺便提醒道，“别碰他，会被偷走灵力，走了。”
半分钟后，程乐山动能力，三人消失在无人之处。
冉羽迟独自一人站在文化中心对的街道上。
十字路口人来人往，不同身份、不同『性』格的人群擦肩而过。
冉羽迟就站在那里，看着安雪消失的方向。
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心脏跳得飞快，心尖颤。
他的眼再一次浮现出某幅画。
依旧是看不清脸的那个人。
冉羽迟记不清他们在哪，只是，那人的声音似乎不大自然的沙哑。
他搂住冉羽迟，手臂滚烫，还未平复的呼吸贴在他耳畔，急促且不平稳的喘.息着。
他就用带着喘的声音，对冉羽迟说：“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如果喜欢上其他人，我就……”
那人身上也半枚铭牌。
冉羽迟听见自己问：“会怎样？”
他没听见那人的回答。
但他却清楚的看见，那人的右眼，一点一点，浮现出一层红。
捏住铭牌的手越握越紧。
“啊啊啊，抱歉。”
直到路人不小心撞到他，冉羽迟才从记忆中回过神。
他微笑的同路人道了声没事，穿过斑马线，朝会场走去。
.
双城。
身披黑袍的鬼立钟楼之上。
他的身，无数枚红『色』水晶悬浮，在他的『操』控之下，飞向城市的不同角落，坠落，融入地之中。
地浮现出寻常肉眼无法捕捉的红芒，夜『色』之中，显得诡异而又瑰丽。
“鬼王阁下。”黑袍鬼出一阵尖锐的笑声，丑陋的脸庞隐匿阴影之中。
“欢迎来到，我的乐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