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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铃镇的街道上走了许久,众人也没有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这里的四周虽然有立着的木桩挂着照明的灯笼,但是除去这街道上的昏黄一片,便再也没有看见其他地方有什么光亮了。
道路两旁的房屋有高有低,但都是青瓦遮顶,砖石砌墙,木制门窗。从那些紧闭的门窗中,看不见后面的一丝亮光。
默默的行走在这样的街道上,众人的心里又莫名的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尤其是,自从进入银铃镇后,便再也没有看到过一个百姓,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即便这银铃镇的人习惯于早睡,但也不至于走了两条街都不见一个人吧。
一股诡异的不安在白翳的心里渐渐生出,她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嗓音说到:“我们现在只怕并不好寻找一个落脚地了。”
“我想白兄你说得对,”陆千尘骑在马上,手里的缰绳不由得抓得紧了一些:“我们进入这个银铃镇后一个镇上的百姓也没有看见,就连在外面,也不过还是遇到一个老者罢了。走了两条街了,也不见一户是亮着灯的,实在有些诡异。”
“你说的,我也注意到了。”唐白鸥走在前面一些,说到:“不过,也不要太担心,留个心眼儿便是。刚才在外面遇见的那个老头,就很奇怪。”
“你是说,他身上散发着的恶臭味?”巫旬纻问到。
“也不全是这个,那个味道,嗯......该怎么形容呢,我觉得你们不会想知道我的想法的。”
唐白鸥这一次倒是十分的贴心的,没有直接言明自己对那股子味道的猜测。不,应该说,他很确定那是什么味道。
巫旬纻大致也能想到,唐白鸥随那股味道的看法。
不等他们再开口,一边的苏日烁就说到:“那是腐烂的味道。”
他说,面色沉着:“腐烂的味道也有很多种,枯枝烂叶的味道,动物死去后尸体的味道,一些家具摆设在潮湿的环境里渐渐的发霉的味道........都不是这股味道......这银铃镇上弥漫的味道,是人的味道。是人的身体溃烂之后发出的味道。”
苏日烁的话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来里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只是越听越觉得是不是可以改道而行了。
“这么说,这些味道你都闻到过了?”明月绾问。
苏日烁淡淡的说到:“大部分我说的都闻到过,除了这银铃镇的味道,其他的早平日也并不少见。只不过,这世道不好,如今连人体腐烂的味道也是随处可以遇到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苏日烁的语气里总是带着淡淡的不屑和无奈。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你以前是哪里的人啊?”许久,白翳才轻声的问到:“认识这么久了,我们都还不知道你的家乡是哪里。”
突然问起这个令人不觉忧愁的问题,白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她不想再这样的时候刻意的引起苏日烁的思乡之情,但是她又猛然想起了自己和陆千尘他们这一路上对于苏苏日烁的关心甚是缺少。
现在听他说起这些他们原本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想来,都不太合理。
这样年纪的人,即便是在江湖中行走多年,也不至于对世道的印象都只剩下残酷。所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可以多多的关心他一些。
白翳的话问得简单,但是苏日烁却并没有马上就回答。而是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到:“我应该没有家乡吧!或者说,四海为家!”
他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仍然是淡淡的,很无所谓的样子。
“说起我以前的日子,总是记得不很清楚,只记得,我很小时候开始就跟我的姥爷一起,我们居无定所,去的地方都是一些平常百姓居住的地方,又或者还是人烟稀少的山林之处。”
“你还有一个姥爷啊......”白翳有些惊讶,一下子联想到了自己还在落江城的祖父。
原本是光队苏日烁的,结果弄得自己倒是被勾起了对亲人的思念。
“你的姥爷还健在吗?不如我们顺道去看望他老人家一趟?”她提议道。
也许是觉得变异突然对苏日烁的关怀,其他人也都纷纷的询问了起来。倒是明月绾不吭声。
对于苏日烁的来历,他可以说是很清楚了,但也可以说一点也不知道。
说清楚,是因为她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对自己穷追不放的男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身上流动的血脉异常。要说丝毫不知,便是除此之外,苏日烁身为一个平凡人的那些事情,她是一件也不知晓的。
虽然他们相识已经多年,但是两人一直都处于一种一个追一个躲藏的状态,在和白翳他们在落江城相遇之前,他们连话也没哟说过几句。
明月绾于是才这么安静的听着,没有吭声。
她听见苏日烁语气淡然带着玩世不恭的说到:“不用了,他老人家早就魂归黄泉了!那还是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的事情了。不过,好在他死之前一直有不间断的教我一些活命的本事,才不至于让我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过得惨兮兮的。”
“你姥爷教你的本事?”唐白鸥道:“该不会就是你那些导人珍宝的本事吧?”
“师兄!”苏日烁轻声的喝止道。
唐白鸥说话的时候总是这么的直接,在素日里的时候倒也没什么,但是在一些气氛郑重的情况下就会显得很是不正经,甚至有那么一些的,不尊敬人。
“嗨呀!我这是问得直接,不过这小子我倒也是没有看见其他的本事嘛!”唐白鸥的声音从队伍的前面传到后面来。
苏日烁倒是没有觉得不舒服的样子,只坦然说到:“这也是他教会我的本是种最重要的一个了吧!否则我只怕早就饿死了!”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不过,我可不是暗中街头巷尾随处可以遇到的小毛贼!本大爷只对这世界上的宝贝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