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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截的丧尸，已经被同类蚕食。
至于那些孢子，也都被李梓姗用冰块压在地上飘不起来。
“咔……咔。”
门锁，被冰震碎。
推开，漆黑的楼道中，弥漫着恶臭的腐肉味。这个地方安静地可怕，除了不断滴落的血水声，就再无其他声响。
“……”
打着手电筒，李梓姗走了进去。
扫过地上、楼梯处横七竖八地冰冷尸体，淌了一地的血全都是新鲜的，都是刚刚被杀死的。
尸块多出于下楼的楼梯，李梓姗打着灯光，从上面照下。
盘旋的楼梯，下方黑洞洞地。
只能自己走去看看。
“跟我下去。”
喊了声，身后的高阶丧尸跟随着。
李梓姗尽可能绕开地上的腐烂肉块，免得等会儿鞋会滑。
……
楼梯下方，是一处巨大的停车场。
李梓姗偏过头，仔细用耳朵听了一番。
她依然没听到任何有关丧尸的声响……
不过当她推开安全门时，一阵凉风顺着流进，一处地方响起了门吱呀的声音。
光线投向那处，一间控制室出现在李梓姗眼底。
“吱——”
静谧的环境下，唯独这样的声音最为清晰。
控制室的门，根本没有关紧，所以随着风的流入，它正慢慢打开。
故意的？这是在试探风吹草动吗？
“……有人吗？”
李梓姗喊了一声，哪知道身后的丧尸也跟着低吼，“啊……啊……”
“……”
李梓姗回头看了它们一眼，“安静。”
这样一叫，是个人都不敢出来。
果然，李梓姗没有等到任何一点儿回应。
但扳指给她的感觉，他就在附近……
李梓姗径直走了过去，灯光扫过那间控制室，防爆玻璃上爬满了青苔，当然，也有新洒上的血迹。
暗红的血液流淌着，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也没有异能的波动。
手臂抬起，李梓姗推门走入。
但，一瞬间，几处掰动把手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李梓姗的头被两支枪同时抵上，一颗子弹已经打出。
“碰！”
“啪！”
交混的声响，子弹和冰粒碰撞，竟直接被冰粒塞回了枪内，呲出火花的瞬间长枪爆裂开来。
再一阵冰霜，瞬间覆盖了长枪，裹住它抑制了爆炸。
光线晃动，手电筒掉落地面。
李梓姗手里瞬间握起了两把刀，同时挥下。
锋利的冰刃砍向藏匿在门口两边的人，却在挨近他们头顶的时候，停了下来。
灯光直射时，李梓姗也看见了正前方，还有一个人正以飞快地动作从地上捡起另一把未曾冻上的枪，对准了她。
“放下。我是人类。”
“……”
人类？不是人形丧尸？！
这人一懵神，但也迅速反应了过来，利落的将枪口一偏，对准了李梓姗身后的那些丧尸。
可惜，没等他开出来，一阵风横着切开了枪械。
“啪——”
前一半，掉到了地上。
丧尸转动着发白的眼瞳，慢慢张开了嘴，恶寒从它嘴里散发，“啊……”
“！”
“快，快走！”
“解开冰冻，不然我们都得死！”
旁边的两人迅速朝里窜去，只不过因为气力消耗过大，他们的脚步显得迟钝缓慢。
颤抖地手抬起，不停将武器上的冰砸向地面，想着砸碎它。
“……”
怪不得没有异能，在恢复期啊……
“都出去。”
李梓姗下了一道命令。
没等前方的人反应过来，丧尸已经转身主动离开。
整个房间内，变得静悄悄。
怎么回事？
三人错愕的看向窗外，隐晦的灯光下，他们看着窗口边围了一圈丧尸。
惊悚！无比的惊悚！
但更惊悚的，是屋里的这个女人……
李梓姗躬身去捡手电筒，瞎编道：“我是李梓姗，丧尸已经被我用精神控制了。”
李……梓姗？
“李领？”
“嗯。”
拿起手电筒，李梓姗四下环顾了一圈，却没有在边边角角看到王胥临的身影。
难道又去引走丧尸了？！
“不会的……”
他在这里的！
她感觉得到的！那种近距离的触感，她异常深刻！
李梓姗贝齿狠狠咬合，她迅速走近这几人，厉声问道：“你们爷呢，他在哪里？”
“……”
对于李梓姗突然地质问，三人的瞳孔同时一紧缩，怔怔目光投向地板中央。
李梓姗随着视线看去。
那块地方，有一条缝隙。
隔间？！
转身赶过去，却不想身后有人突然喊道：“李领，是爷将自己关在里面的！”
李梓姗回头看向他，微蹙眉心，“……”
他说什么？
将自己关起来？
几个人，低沉了声音，“从刚才开始，爷就很不对劲，像是身体起了变异……”
“而且，他，他还说如果有意外，就让我们杀了他。”
“我们怀疑，爷被咬了。你如果贸然进入……”
“……我知道了。”
听着他们杂七杂八的提醒，李梓姗却已经走到了隔板旁。
蹲下，她想着伸手将隔板拉开，但指尖在触及把手时，颤得厉害。
“……”
她竟然，有些后怕。
怕看到的是他的尸体……她怕他，自杀。
当时的葬礼，又一次浮现在李梓姗意识深处。
这已经成为她忘不掉的痛了。
手指，握紧了冰凉刺骨的铁环扳手，李梓姗一把扯开。
“你们在这里待着，丧尸不会进来的。”
她的交代，只有一句。
等说完，李梓姗便翻身，顺着阶梯走下，不带一点儿犹豫。
因为一旦她迟疑，她怕真的就只能遇上他的尸体。
无法挽回。
*
地底下，是一条很长很长的管状通道。
管壁上端，牵引着供给商城发电的导线，只不过因为丧尸的突袭，这里的导线已经被血浸湿，然后烧断了。
一人的身影坐落在管壁边缘，倚靠着，小心喘息着。
王胥临的脸色苍白如雪，被汗珠汗湿的长睫抬起，晦暗的目光看着眼前流动的黑色丝雾。
斩不断，挥不开。
却丝丝都渗入他的身体内。
王胥临轻轻往后仰去，抵着壁面时闭起了眼眸，集中精神忍着头部的抽疼，以及喉咙深处的干涸。
可惜，他忍不住。
越来越忍不住了。
那双珀色瞳孔再次浮出血光，颤抖地双手，狠狠抠住自己的喉咙，“！”
“咚——”
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匍匐着，王胥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低声嘶吼着，嗓子里冒出野兽一般的声响。
他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想要吃了刚才那些人。
他竟然……想要吃人……
“啊……啊……”
食欲层层冒出，冷汗不断从王胥临脸庞滑过，沾湿了他整片领口。
不要……
他不想，成一个怪物……
夹杂着悲痛无助的嘶吼声，不断在管道内回荡。
忽而一束光线，晃动了王胥临血红的双眼，诱人的香味不断飘入他的鼻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