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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五十八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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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嫔的声音并不算小,但镇国公却像是?陷入魔障里了似的,他面?容惨白?无色,上下?两排牙齿止不住的打颤,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纯嫔的问话。
    是?司徒将军回来了吗?
    是?他吗?
    不,不可能的!
    司徒将军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世人皆道司徒将军是?因为?叛国通敌,意?图造反谋逆,就算死在那场大火里也是?罪有应得。
    但只有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司徒家?乃将军世家?,世世代代皆忠于晋国赢家?,便是?天下?人都造反,司徒将军也不会。
    将军府付之一炬,百年?忠将世家?毁于一旦,全都怪他。
    犹记得四年?前的那个春日,司徒将军携妻儿一家?,受太上皇之邀进京赴宴,他与司徒将军许久未见,难免在席间?多喝了两杯。
    宴会设在御花园中,见太上皇早早离席,两人推杯换盏之间?,却是?一不小心喝多了酒,他喝的胃里翻腾作滚,止不住的想要呕吐。
    偏偏御花园里又只有一个偏远的宫厕,设在东南角的万春亭旁,又紧挨着那传闻中闹鬼的景阳宫,司徒将军怕他自己去出事,只好陪同他一起去了那宫厕。
    待到他淋漓甘畅的将堵在喉间?的秽物呕吐干净,司徒将军正要扶着他回去,他却心血来潮,硬要拉着司徒将军去那闹鬼的景阳宫里探一探。
    他们这些大将军整日奋战杀敌,自然是?不畏鬼神之说,但那时正值黑夜,景阳宫里又荒凉僻静,他一走进去就有些后悔了。
    可听着司徒将军一直劝他离开,许是?酒壮怂人胆的原因,他觉得司徒将军是?在瞧不起他,刚刚生出的退却之心,又全都消散了干净。
    他壮着胆子,摇摇晃晃的走近了景阳宫的正殿。
    他吹着了火折子,点?燃桌子上的半截残烛,将景阳宫正殿内隐隐照亮。
    事实证明,这世上哪里什么真正的鬼魂,那景阳宫的闹鬼之说,也不过就是?无稽之谈。
    殿内什么都没?有,只是?摆放着陈旧的床榻木具,屋檐上布满了层层蜘蛛网,空气中飞扬着呛人的飞土灰尘罢了。
    他兴致缺缺的准备和司徒将军一同离去,在走出院子的那一瞬间?,他却隐约听到了女子啜泣的声音。
    没?过多久,那哭泣声戛然而止,许是?安静了片刻,身后又传来哼曲子的声音。
    那曲调有些像是?民间?童谣,声音舒缓又平和。
    他本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耳边产生了幻听,谁料司徒将军也站住了脚步。
    司徒将军眉头紧皱,许是?站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待他回过神来时,司徒将军已经搀扶着他朝着景阳宫偏殿的方向走去。
    那女声是?从偏殿里传来的,越靠近偏殿的位置,那声音便听着越清晰。
    随着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响,那哼曲子的女声却是?蓦地一下?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了,就在那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他好像隐约看到了一片黄色的衣角。
    等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这偏殿内别说人影了,便是?连一件陈设家?具都没?有。
    司徒将军点?燃了火折子,迎着那微弱的光芒,在殿内来回游走。
    他紧跟在司徒将军身边,直到司徒将军脚步停顿住,目光凝重的望向前方。
    他循着那道视线望去,却见那偏殿角落里的墙砖缝隙中,向外缓缓渗出鲜红色的黏稠液体。
    司徒将军用手捻了一点?红色液体,低着头喃喃了一句:“这血还是?热的。”
    他望着那微微凹进去的一块墙砖,呼吸一窒,背后突然冒出了一阵冷汗。
    突然消失的女声,不经意?间?瞥到的黄色衣角,一面?平整的墙壁上凹进一块突兀的墙砖,墙砖缝隙里渗出的血迹……
    景阳宫坐北朝南,位置却偏西,不论?正殿还是?偏殿,都是?阴寒的朝向,特?别是?这冬日寒凉,一阵穿堂风袭过,却是?将他的酒意?吹散了不少。
    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他胃里又开始翻滚了,他一边捂着嘴发出呕吐的声响,一边对着司徒将军摆手:“我不行了,我得再去趟宫厕……”
    说罢,他便丢下?司徒将军,独自一人狂奔离开了景阳宫偏殿。
    回到宴席上,他心神不宁,神经紧绷,一边盼着司徒将军快点?归来,一边又控制不住的生出些古怪的想法,觉得若是?司徒将军看到点?什么,回不来了也不错。
    是?了,他明明知道偏殿那处有问题,明明看到那片黄色衣角,可他什么都没?有和司徒将军说,只是?佯装出想要呕吐的模样,自己一人落荒而逃。
    他和司徒将军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但那也仅限于曾经,自打他交出兵符,从解甲归城的那一日起,便早已经物是?人非。
    都说功高盖主,他不像司徒将军远住在姑苏之地,又娶了太上皇的同胞妹妹,宛如在身上盖了免死金牌。
    他定居在京城内,每日上朝与太上皇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便他已经战战兢兢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太上皇仍旧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让太上皇转移敌意?的最好方式,便是?创造出一个比他更具有威胁性的敌人。
    他不知那片黄色衣角到底是?不是?太上皇,他只知道,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撑不过多久,国公府必定要被太上皇连窝端起。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将军终于回来了。
    虽然平安归来,但司徒将军的面?色煞白?,也不知在偏殿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当天夜里,司徒将军便携妻儿连夜离开京城,赶回了姑苏将军府。
    紧接着,不过半月的时间?,晋国边关失守,燕国突然对晋国发起进攻,一连攻破晋国两座城池。
    太上皇大怒,有臣子上奏说晋国出了叛国的奸细,并检举揭发了司徒将军,说司徒将军与燕国皇室私下?保持密信联系,意?图向燕国借兵造反谋逆。
    太上皇命人搜查司徒将军府,果然在司徒将军的寝室内发现了和燕王书信来往的证据。
    而后抄家?前夕,司徒将军府付之一炬,除却府中两子不知去向、人间?蒸发,全府一百多口皆覆灭于火海之中。
    旁人不知道,但他可就太清楚了——司徒将军是?替他挡了灾。
    若不是?他非要拉着司徒将军去景阳宫,若不是?他明知偏殿有异常之处,也没?有提醒司徒将军,司徒将军何至于承受这样的灭顶之灾,甚至死后也要背负叛国的骂名?
    起先那两日,他愧疚难耐,成日借酒消愁,只觉得无颜再存活于世。
    可酒醒之后,他又如大梦初醒,如果司徒将军不叛国,那叛国的就会是?他,被火焰吞灭的也将会是?国公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只是?想活下?去,他又有什么错?
    谁让司徒将军的好奇心那么强,非要在殿内一探究竟?
    是?了,就算他方才?没?看错,九千岁便是?司徒将军的嫡次子,那九千岁也不能奈他如何。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真相已经被时间?吞噬掩埋,当年?司徒将军造反谋逆的案卷早已经被大理寺销毁,没?有人能帮司徒将军翻案,即便是?九千岁也不行。
    像是?被自己劝服,镇国公总算冷静下?来。
    他的面?色渐渐恢复红润,方才?如见鬼般的仓惶和恐惧已然不复存在,就如同从未看见到九千岁的真容似的。
    纯嫔又忍不住问了一遍:“爹?你到底怎么回事?”
    镇国公摇了摇头:“无妨,许是?今日未用早膳,一时有些腿软心慌。”
    他说的是?低血糖的症状,但纯嫔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她微微蹙起眉头,回忆起方才?镇国公的面?部表情。
    那分?明不是?心慌,而是?惊慌和恐惧。
    在走近大殿之前,镇国公还好好的,到底他看见了什么,突然脸色惨白?,还险些没?站稳栽倒过去?
    她眯起眼睛,脑海中飞快闪过刚才?的那一幕——有人不小心踩到了镇国公的脚,那人没?有赔礼道歉,嘴里却还喃喃自语着‘那是?九千岁的脸吗’。
    是?了,镇国公是?在看见九千岁的面?容后,才?表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态。
    前世皇帝和她在一起后,醉酒时曾与她说起过九千岁的真实身份,九千岁便是?那失踪在火海里的司徒家?嫡次子,去皇宫就是?为?了寻找当年?司徒家?被灭门的真相。
    听闻司徒声与他父亲长相有几分?相似,而镇国公与司徒将军又曾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能一眼认出司徒声的身份,倒也不是?很稀奇。
    只是?她不明白?,镇国公看到司徒声后,应该表现出诧异或是?震惊的情绪才?对,为?什么会表现出恐慌?
    难道镇国公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司徒家?的事情?
    还是?说,当年?司徒将军被扣谋逆之罪的事情,镇国公也参与进去过?
    纯嫔看出镇国公不愿多说,她也没?有勉强,毕竟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此事若真如她所想,那她倒是?可以借题发挥,借镇国公之力?,铲除掉碍手碍脚的九千岁。
    前世的这个时候,晋国京城全面?爆发天花瘟疫,京城内死伤无数,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城门外堆积的尸体腐烂发臭。
    皇帝想要趁此机会除掉九千岁,命人从将瘟疫病患尸体的衣物,和九千岁的换洗衣物掺放在一起,又在斋宫内放了不少沾染天花病毒的器皿。
    九千岁因此染上天花,险些命丧黄泉,但皇帝却在九千岁染病期间?获益无数,最大的收获要数他将九千岁在朝廷里的羽翼铲除了大半。
    原本她以为?皇帝会沿着前世的轨迹走下?去,谁料自打太上皇归来后,皇帝和九千岁之间?就像是?形成了什么默契似的,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处的十分?和谐友爱。
    她私底下?一直在注意?皇帝的动?向,但皇帝根本没?有想像前世一般暗害九千岁的意?思。
    这样下?去可不行,若是?任由九千岁这般放肆下?去,指不定不等她与燕国帝后认亲,皇帝就要先被九千岁给害死了。
    纯嫔瞥了一眼九千岁的方向,对着镇国公语重心长的说道:“爹,您可是?将上次南山纵虎的事情处理好了?女儿怎么觉得,九千岁似乎抓住了您什么把柄?”
    镇国公刚刚恢复的脸色,蓦地又变了个颜色:“此话怎讲?”
    纯嫔苦笑一声:“前些日子,女儿在御花园巧遇九千岁,他盯着女儿许久,突然道出一句他找到证据了,让您和那人等着。”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女儿想,那人许是?指被爹买通的侍卫长,所以有些担心。”
    镇国公听闻这话,嘴唇蠕动?两下?,眼底又控制不住的显露出了一抹惊慌之色。
    不,不是?的。
    在九千岁归来的第二日,他便已经收到了那侍卫长的死讯,所以九千岁与纯嫔所说的‘那人’,指的定然不是?侍卫长。
    既然不是?侍卫长,又说找到证据了,让他和那人等着,便说明九千岁说的根本不是?南山纵虎的事情,而是?在暗指四年?前的那桩旧事。
    见镇国公慌乱起来,纯嫔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她就猜当年?那事与他脱不了干系,而且他定然还有其他帮凶。
    她怕多说会露出破绽,便也点?到为?止,不再继续给镇国公施压。
    许是?停顿了片刻,给他留足了自我遐想的空间?,她才?接着说道:“对了。女儿听闻皇上要选举出臣子,代表皇室前去疫情重灾区,安抚处理瘟疫之事。”
    “那天花一旦被传染上,便是?不治之症,父亲定要保重身体,莫要逞强为?之。”
    见镇国公的眼神渐渐从迷惘变为?了坚定,她嘴角微不可见的扬起一抹弧度。
    如果皇帝不愿对九千岁动?手,那么这事便由镇国公来做吧。
    她想,镇国公一定有办法,让九千岁自愿成为?那个前去疫情重灾区,安抚百姓的臣子人选。
    毕竟,司徒声甘愿成为?宦臣,是?为?了寻找司徒家?被灭门的真相。
    而镇国公,刚好知道他想要的真相。
    在大殿上的这顿饭,众人皆是?吃的心不在焉,大部分?人都在担忧下?午的擂台。
    他们最大的两个竞争对手,一个是?素有神弓手称号的平阳侯之子高畅,一个是?南征北战多年?的龙骧将军陆想。
    若是?这两人发挥正常,那今日能抱得美?人归的擂台主,便将会在这两人之间?诞生。
    这样的自我认知,令下?午打擂的选手极其焦虑,自然也没?什么心情用膳。
    司徒声虽然不用担心打擂,但他也没?有胃口吃饭,他本以为?林瑟瑟会和他一样,毕竟他今早刚刚拒绝了她的表白?。
    谁料一转头,却看着她大朵快颐的样子,而那摆放在她面?前的香酥小排骨,早已经空空如也。
    他盯着她的侧脸瞅了半天,可她只顾着和元嫔说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愣是?一点?都没?注意?到他投在她脸上的目光。
    司徒声有些恼了,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随着他突然的动?作,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引得周围的人直往他身上打量。
    而最该关注他的那个人,却头也不偏一下?,依旧该吃吃、该笑笑。
    他冷着脸,就杵在原地看着她。
    她不是?说喜欢他吗?
    那他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她怎么就一点?都不关心他?
    站都站起来了,旁边的人都看着他,他也不可能再坐下?。
    可是?就让他这样走了,他心里又觉得有些不甘心。
    司徒声沉思片刻,瞥了一眼桌子上纹丝未动?的饭菜,又朝着刘袤眨了眨眼睛:“不吃了,走吧。”
    这几天没?什么胃口,他都快两日没?吃饭了,只要刘袤神色担心的说一句‘人是?铁饭是?钢,爷都两日未用膳了,好歹吃上一口’,他就不信她不回头。
    许是?怕刘袤看不懂,他朝着刘袤眨动?的眼睛加快了些频率。
    刘袤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爷,您是?不是?眼睛抽筋了?”
    司徒声:“……”
    他额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两下?,正想抬手赏刘袤一个大耳光子,却见那始终垂首用膳的林瑟瑟,终于侧过头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司徒声抿起薄唇,将扬起的手臂落了回去,答非所问的说道:“许是?这两日没?用膳,胃里抽筋了。”
    刘袤:“……?”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刚刚问的是?眼睛,而不是?胃吧?
    刘袤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司徒声云淡风轻的瞥了一眼,那看向他的眸光中,饱含着威胁和警告,仿佛只要他敢再多说一个字,司徒声就会割掉他的舌头。
    司徒声本以为?林瑟瑟会忍不住开口询问他什么,最起码也要关心一下?他这几日为?什么没?有用膳。
    果不其然,林瑟瑟担忧的看向了他,在他热切盼望的眸光中,轻启樱唇,声音响亮的从喉间?吐出一个字来:“嗝——”
    司徒声:“……”
    林瑟瑟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方才?元嫔夸她哥哥长得好看,她心里高兴,不小心吃撑了,一张嘴就没?忍住。
    见他脸色铁黑的离开了大殿,她连忙红着脸追了上去:“哥哥,你去哪里?”
    他脚程极快,即便她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也很难跟上他的脚步。
    林瑟瑟很快就被他落在了后面?,原主是?被活活饿死的,所以她的胃十分?娇弱,动?辄便会觉得疼痛不适。
    她刚吃饱饭,往前跑了一阵,小肚子就像是?岔气了似的,胃里也疼的厉害。
    她停住了脚步,脊背微微弯曲,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口略微有些发堵。
    不管是?在天庭,还是?在人间?,他永远都走的那么快,无论?她如何拼命的去追逐,看到的始终都是?他远远的背影。
    他不曾等一等她,又或者是?回头看过她一眼。
    这种无休无止的单相思,究竟到何时才?能看到尽头?
    林瑟瑟苦笑一声,缓缓蹲了下?去,她疼的蜷缩起身子,鼻尖冻得通红。
    棉絮似的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她的鬓发间?,空旷清冷的雪地上,吹过一阵阵刺骨的寒风。
    “还能站起来吗?”
    一道淡淡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
    她的瞳孔一紧,蓦地抬起眼眸,望着他的眸色带着些怔愣和失神。
    他……他怎么回来了?
    司徒声见她不语,眉骨微动?,抬手将她从雪地里打横抱了起来。
    他掂了掂她没?什么肉感的骨头架子:“见你吃了那么多,也没?多涨二两肉。”
    说这话时,他正垂眸望着她的身前,语气略带一丝嫌弃。
    她却一点?都不生气,埋在他胸膛上的脑袋向里窝了窝:“你方才?偷看我了?”
    司徒声一怔,下?意?识道:“没?有。”
    林瑟瑟抬起眼眸,看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忍不住笑着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吃的多?”
    许是?注意?到她目不转睛的视线,他神色不自然的别过头:“你打嗝了。”
    她闷笑一声:“我才?没?有。”
    看着她唇畔的一双梨涡,司徒声怔愣一瞬,方才?还郁郁不乐的心情,此时却是?豁然开朗起来。
    他好像短暂的忘却了那些不愉快的烦恼,也忘却了那些痛苦的过往和回忆。
    林瑟瑟笑着笑着,嘴角的笑容便渐渐消失了。
    她怔愣的伸出手去,拂去他肩上的一片雪花。
    他眯起双眸,轻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林瑟瑟依偎在他的胸口,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世人皆道白?头偕老,那我和哥哥一同淋过雪,算不算共白?首?”
    司徒声沉默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她时,伴着那呼啸而来的寒风,她隐约听见从他喉间?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嗯”。
    即便知道那可能只是?他敷衍她所应下?一声,她还是?忍不住开怀的笑了。
    司徒声抱着她在雪地里走了很久,那雪花染白?了他们的黑发,明明寒风吹得那样冷,两人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冰冷。
    直到擂台快要开始的时候,他才?将她送到了她该去的地方。
    他把她放在离皇家?帐篷外十多米的地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她头顶的白?雪,便转身缓步离开了。
    擂台的击鼓声再次响起,校场上的人逐渐又多了起来。
    林瑟瑟进了帐篷,太后和嬴非非都在,但皇帝不在帐篷里,也不知到底去了哪里。
    她让太监取来了下?午打擂的顺序名单,那是?皇帝趁着众人用午膳的时间?,根据上午打擂的情况,重新编排的新名单。
    当她看到皇帝给陆想安排的对手时,微微有些诧异。
    陆想的对手,是?他三伯家?的嫡长子陆涛。
    她上午去陆家?帐篷里时,曾短暂的接触过陆涛,陆涛这个人,和只会逞口头之快的陆凯不大一样。
    在她看来,陆涛要比陆凯精明多了,最起码只用了一句话,便让她出口从司徒声手下?挽回了陆凯的舌头。
    只是?精明归精明,陆涛的武功却是?不怎么样。
    皇帝明明不愿意?让陆想赢,又为?何给陆想安排一个这样鸡肋的对手?
    难道皇帝不怕陆想一路冲到最后,打败他为?嬴非非钦点?的驸马爷高畅吗?
    也不知怎地,林瑟瑟心中突然就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她总觉得皇帝又要打什么歪门邪道的主意?。
    林瑟瑟让人给陆想送了口信,让他自己多加小心,莫要掉以轻心,中了皇帝的圈套。
    陆想约莫猜到了皇帝的想法,不过就是?想用陆涛先让他放松警惕,而后直接放他一路走到决赛,令他产生一种可以轻松赢得擂台的错觉。
    高畅必定是?打不过他的,所以皇帝很有可能会让高畅在他失去警戒心的时候,对他使用什么独门暗器。
    对付皇帝和高畅这样的人,他不能浪费时间?,只要在打擂开始的第一时刻,直接让高畅掉下?擂台,输掉比试就好了。
    直到鼓声响起,和陆涛一同登上擂台之后,陆想才?察觉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陆涛是?三脚猫的功夫,若按照他的武功,只需要三两招便可以将陆涛打下?擂台。
    但此刻他与陆涛交手时,却明显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身体软绵绵的,四肢疲乏无力?,眼前的事物也像是?被打上一层蓝绿色的滤镜,看什么都歪七扭八。
    陆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想起平白?无故献殷勤的陆凯,心中止不住的懊恼。
    若是?连陆涛都打不过,他又如何能赢得了那已经备下?暗器的高畅?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陆涛还稳站在擂台中央,而陆想却已经手脚发麻,连站都站不稳了。
    在陆涛步步逼近时,他不急不慌,只是?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你打不过高畅,他会杀了你。”
    高畅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若是?与他决斗,高畅就算使用暗器,看在他是?陆家?宗族独子的份上,也定然不敢伤他性命。
    但陆涛就不一定了。
    不过陆涛若是?能侥幸赢了高畅,那便能成为?晋国的驸马,也算是?为?陆家?支族争了光,往后必定会得到支族的重视。
    他现在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若是?陆涛想要推他下?去,简直易如反掌。
    只看陆涛是?要命,还是?要用性命赌一把前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请假是因为身体原因,但是甜菜只在评论区请了假,忘记挂请假条了,看到有小可爱一直在等,真的很抱歉!
    因为经常熬夜的原因,甜菜的肝脏不太好,最近肝疼的又有些严重了,医生建议让尽快调整作息,不然可能会引起肝硬化或肝炎之类的疾病
    所以甜菜决定,以后每周六休息一天不更新,其他时间正常更新
    很抱歉哈,等甜菜调整好身体,会努力加更到完结哒~鞠躬.j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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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住小可爱亲一口~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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