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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五十五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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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声停,太监在?擂台边角的香炉上,插上了一?炷短香。
    原本皇帝预想是一?人一?炷香的参赛时间,但由于参赛的人数太多了,若是按照原来的想法,一?天的时间肯定是比不完的。
    后来便有臣子提议将时间缩短成一?炷短香,皇帝大?概算了一?下,这短香是特制出来的,燃完约莫需要半盏茶的功夫。
    若是换算成现代的时间,半盏茶也就是五六分钟左右。
    来参赛的人共有二百三十余位,两人一?组打擂,每组需要半盏茶的时间,所有人打下来擂台差不多就是五个时辰。
    再?加上中午半个时辰休息用膳的时间,这一?整天下来,勉勉强强也算是够用了。
    为了避免出现两个半吊子打擂,那?一?炷短香燃完,两人还在?你一?拳我?一?掌的过家家。
    打擂若是超过一?炷短香的时间范围,两人还未分出胜负,那?便将两人一?起?淘汰出局。
    也就是说,即便陆想能扛得住对面那?元族勇士的暴击,但若是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将那?勇士打下擂台,陆想也会被淘汰掉。
    皇帝就是因为打了这样的坏主意,才敢放任陆想来参加这比武招亲的擂台。
    陆想望着那?迫不及待朝他挥舞来的双面斧头,也不避不躲,像是没有看?到那?迎面而来的致命一?击。
    台下响起?一?片惊呼,就连皇帝都?忍不住喊了一?句:“躲开?啊——”
    但陆想就是不动弹。
    皇帝拍案而起?,扯着嗓子怒吼道:“住手!快住手!”
    元族勇士听到皇帝震耳欲聋的吼叫,只得半路强行收回斧头。
    但这用力挥出去?的力道,哪有这样好收回的,他只能临时改变了脚下的方向,朝着陆想的身?侧砍去?。
    陆想也就是趁着这一?瞬间,对着那?元族勇士的脚下,不紧不慢的伸出了一?条腿。
    原本就是强行更改行动轨迹的壮汉,明明看?到了陆想伸出来的腿,但他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只听到‘哐当’一?声震响,那?壮汉却是直挺挺的栽倒在?了擂台上,那?一?双锋利的斧头也深深嵌入擂台的地?板上,怎么都?拽不出来了。
    明明打擂的人是陆想,站在?帐篷外的林瑟瑟却绷直了后背,额间隐隐渗出一?层薄汗,看?起?来比陆想还要紧张。
    “陆想能当上将军,靠的是实力。”
    司徒声立在?她身?后,他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只暖香鎏金汤婆子,送到了她的手里:“不必担心?。”
    能带兵打仗的大?将军,又怎么会是只靠蛮力,而没有脑子的蠢货?
    皇帝明显是有意让那?元族勇士消耗他,为的便是刻意拖延时间,想要利用打擂的规则淘汰陆想。
    所以陆想完全没必要和?那?勇士硬碰硬。
    他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既然皇帝想要他输,那?他就站着不动让那?元族勇士来砍。
    皇帝只是不想让他赢得擂台,却没想过要伤他性命。
    毕竟他是陆家宗族的独子,若是他没有战死沙场,却因为一?场比武招亲而莫名其妙的死掉,那?陆家必定会与皇帝没完。
    哪怕这元族勇士的蛮力再?强悍,倘若不能伤害对手,行动之间还要畏首畏尾,又要如何依靠蛮力取胜呢?
    汤婆子递送到林瑟瑟手中,司徒声的指尖不慎与她的掌心?相碰,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寒意,像是白雪融化在?手中。
    她微微一?怔,将汤婆子推了回去?:“你拿着吧。”
    她觉得他可能比她更需要这汤婆子。
    司徒声瞥了一?眼被她推回来的汤婆子,他垂眸沉思片刻,将她的小手按在?了壶体的两侧,而后抬掌覆上了她的双手。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嗓音也不咸不淡的:“这样就行了。”
    林瑟瑟:“……”
    她感觉自己的掌心?被汤婆子暖的滚热,而掌背却又因为覆上的那?只大?掌冻得生疼。
    这便好像在?南极雪地?里,将她放在?火架子上左右翻烤,煎熬的让人窒息。
    林瑟瑟抿住唇瓣,抬眸朝着他望去?:“男女授受不亲,这汤婆子还是哥哥自己用吧。”
    既然他已经?知道她喜欢他,还说出以后和?她继续做义兄妹这样的话,又何必做出这种引人误会的举动?
    她的指尖收拢,似乎是想攥拳移开?手掌,但他的大?掌像是铁钳似的,紧紧箍住那?双手,令她的手掌移动不了分毫。
    司徒声眯起?细长?的眼眸,漆黑的眸色令人分辨不出喜怒,轻描淡写?的说道:“兄妹之间,分什么男女?”
    这话明明是在?问她,却让他用着陈述的语气,十分平淡的说了出来。
    林瑟瑟被他哽的一?时语塞,竟是想不出反驳他的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忍不住问出一?句:“哥哥待阿蛮姑娘也是如此?”
    这话一?问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
    之前在?南山的时候,她也曾问过他这种类似的话。
    当时她穿上宫女的服饰,混进他的营帐里,正好遇见皇帝来找他。
    就因为她泡的茶味道不错,便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她为了自保,只能冲到司徒声的怀里,说了些‘一?心?只想服侍九千岁’的混账话,利用他赶走了皇帝。
    谁料司徒声却故意将那?些话当真,还做出了轻薄她的事情,她又羞又怒之下,问出了那?句质问他的话——你这几日,也是如此对待玉姬的?
    他当时怎么回答她来着?
    是了,他面带嘲色的看?着她,语气冷冽如寒霜的反问她:“与你何干?”
    与她何干?
    他对旁的女子如何,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又凭什么将自己的私事,解释给她一?个无关的人听?
    林瑟瑟越想越觉得烦闷,她抢在?他开?口之前:“我?随便问问而已,你不用回答我?。”
    说罢,她便挣开?了他的手掌,吸了吸冻红的鼻尖,似乎是想要去?皇家的帐篷里找嬴非非。
    就在?林瑟瑟要转身?离开?时,他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臂:“没有。”
    她神?色微微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他说没有,便是在?告诉她,他从未这样待过阿蛮吗?
    所以,他只这样待过她一?人?
    天气明明寒冷冻人,林瑟瑟却莫名的觉得脸颊隐隐发烫,她轻咬住唇瓣,神?色略显扭捏:“为什么?”
    是因为她在?他心?里,也已经?有那?么一?点点地?位了吗?
    还是说到目前为止,他对她生出的好感,暂时还要比对阿蛮的多?
    司徒声眉骨微动,眸色似有不解:“什么为什么?”
    她低埋着眼眸,遮掩住泛红的面颊:“为什么不这样待阿蛮姑娘?”
    他想了想,如实答道:“她和?我?又不是兄妹。”
    林瑟瑟听到这个刺耳的答案,刚刚温和?下来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他刚说过要和?她继续做兄妹,现在?又说他没把阿蛮当做过兄妹来看?。
    难道就是想告诉她,她在?他眼里只是个妹妹而已,但阿蛮却是可进一?步发展的攻略对象吗?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臂,连句话都?没撂下,一?步一?脚印的踩着地?上的白雪,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只留下司徒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说错什么了吗?
    阿蛮和?他不是兄妹,与他也是非亲非故的,而且他很快就会把阿蛮嫁出去?,自然要与阿蛮保持距离。
    司徒声沉默许久,终是缓缓开?口:“刘袤,你在?此守着,等陆想打完这场,让他去?帐篷里找我?。”
    陆想家中有好几个姐妹,好歹接触的女子要比他多,想必陆想该是比他更懂女子的心?思才是。
    吩咐完后,司徒声便捧着手中的汤婆子,往刘袤的方向递了递。
    在?他眼中,男人根本不需要汤婆子这种娘炮的东西,唯有女子们身?娇体寒,才需要用这东西暖手。
    刘袤连忙恭敬的上前,想要伸手去?接他递来的汤婆子。
    壶体滚烫的温度渗透了他的手掌,上面似乎仍残留着一?丝她的体温,温暖的令人生出些眷恋之情。
    就在?汤婆子离手的那?一?刹那?,司徒声又突然反了悔,从刘袤手中夺回了汤婆子:“天冷,我?还是拿着吧。”
    他捧着汤婆子,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刘袤道:“你的指甲缝里有泥,去?仔细洗一?洗。”
    刘袤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指甲盖:“……”
    他都?没有指甲,又哪里来的泥?
    司徒声眉骨微动,抬眸瞥了他一?眼:“怎么还不去?洗?”
    一?想到刘袤摸了他的汤婆子,他就莫名生出想要剁掉刘袤那?只手的冲动。
    这汤婆子已经?没有刚才那?样温暖了,必定是刘袤接过汤婆子的时候,将她的体温都?给蹭掉了。
    刘袤见自家主子神?色阴鸷,虽然一?脸呆愣,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他还是乖乖的应了下来。
    但正当刘袤吩咐下人去?端来一?盆水时,司徒声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刘袤的手掌,放在?汤婆子上蹭了蹭。
    司徒声捧住汤婆子,似乎又感觉到了一?丝她的温度,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用洗了。”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陆家的帐篷,徒留下刘袤一?人满脸凌乱。
    林瑟瑟先去?换了身?宫装,待她将仪容规整好,才回到了皇家的帐篷里。
    她还未走近,嬴非非便扑了上来,一?脸掩不住的兴奋:“皇嫂,你看?到没有?我?师父回来了!”
    嬴非非到底是年纪小,也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说这话时激动的几乎快要喊了出来。
    林瑟瑟隐约看?到,坐在?正位龙椅上的皇帝,脸色好像更黑一?些
    位于角落里的纯嫔,面色似乎也不大?好,她望着拥在?一?起?的两人,眸中的妒恨几乎要溢出了眼眶。
    前世的嬴非非,出嫁前与纯嫔的关系极好。
    纯嫔会给嬴非非画各种兵器的草图,而后让铁匠按照兵器图为嬴非非打出精巧又稀罕的冷兵器来。
    她们两人年纪相仿,又都?喜欢天马行空的畅想未来,再?加上每次嬴非非被皇上训斥没规矩的时候,她都?会上前帮嬴非非说话。
    两人很快便发展成了闺中密友,每日都?黏糊在?一?起?,就像是在?谈恋爱似的。
    想当初嬴非非沉湖溺亡的消息穿进宫里,纯嫔还曾真情实感的为嬴非非大?哭了一?场,连着好几日都?吃不下饭去?。
    重生之后,纯嫔的心?态早已今非昔比,除了皇帝之外,她并?不在?意其他的任何人或事。
    在?她眼中,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这些都?是虚的,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消亡。
    唯有爱情至死不渝。
    虽然这样想,但看?到自己前世的闺蜜与林瑟瑟越走越近,甚至现在?与她疏离到见面都?不打招呼的地?步,她心?中自然不会舒坦了。
    纯嫔抬眸朝着两人瞥了一?眼,随即将眸光落在?了稳坐在?皇帝身?旁的太后,咬牙冷哼了一?声。
    反正嬴非非早晚是要死的,届时嫁给那?高畅,一?切便又会按照前世的轨迹走下去?,便是和?林瑟瑟关系再?好又有什么用?
    最重要的还是要讨太后的欢心?,毕竟太后才是掌管后宫与皇帝的幕后大?BOSS,只要得到太后的欢心?,便代表着能在?后宫有一?席之位。
    而太后最讨厌的人便是林瑟瑟了,甚至因为林瑟瑟一?人,连宫妃们的晨省之礼都?给免了。
    不管林瑟瑟做什么,都?不会扭转太后对她的厌恶就是了。
    这样想着,纯嫔心?中的愤恨倒是缓和?了不少,她调整了一?下表情,快步迎了上去?:“校场上都?在?传皇后娘娘晕厥之事,可将嫔妾给吓坏了,现在?看?到娘娘无事了,嫔妾总算能安心?了。”
    这话乍一?听是在?关心?林瑟瑟,实则是想提醒皇帝和?太后,林瑟瑟不过就是身?体不适引起?晕厥而已,却摆出那?样大?的阵仗,还闹得校场上人尽皆知,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纯嫔面上满是担忧,嘴角却扬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最好他们能当众责骂、羞辱林瑟瑟,让她丢尽身?为皇后的颜面才好。
    皇帝紧锁住眉头,眸中满是不悦,仿佛随时都?会朝着林瑟瑟发火似的。
    而太后却只是抬起?眼眸,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纯嫔,随后便没有了其他的反应。
    林瑟瑟也没搭理纯嫔,她朝着皇帝和?太后福下身?子:“臣妾参见皇上、母后。”
    今日太上皇并?没有来,也不知是因为不想看?见太后,还是因为并?不在?意嬴非非的及笄礼。
    不过太后显然也不想看?见太上皇,她端坐在?皇帝身?侧,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眉眼难得舒展开?来,似乎很惬意的模样。
    纯嫔蹙了蹙眉,似乎是对这平静的场面略有不满。
    她咬住唇瓣,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的浮躁。
    太后一?向不喜林瑟瑟,就算皇帝不说什么,太后也必定会想法子为难林瑟瑟的。
    是了,太后定然会收拾林瑟瑟。
    纯嫔翘首以盼的等着太后出口质问,谁料太后却直接抬手示意让她起?身?,嗓音中还带着淡淡的关怀:“听皇上说,你方才晕倒了过去?,如今可是感觉好些了?”
    纯嫔:“???”
    天啊,她没听错吧?
    一?听别人提起?‘皇后’两字就直皱眉头的太后,竟然是在?关心?林瑟瑟的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对林瑟瑟的态度?
    难道林瑟瑟会什么妖术?
    是了,一?定是这样。
    林瑟瑟没有注意到纯嫔那?呆若木鸡的模样,她朝着太后身?旁的空位走了过去?:“劳烦母后惦念,儿臣并?无大?碍。”
    太后微微颔首:“那?便好,这阵子京城不太平,等过些日子,哀家便带你们去?普陀寺上香礼佛。”
    说罢,便命人给她送上了一?只暖手的汤婆子。
    林瑟瑟捧着汤婆子,耳边又传来击鼓之声,却是陆想赢了这场比试。
    嬴非非脚底下像是踩了弹簧似的,一?蹦三尺高:“皇嫂,我?师父赢了,他赢了——”
    不等林瑟瑟开?口,皇帝便冷笑一?声:“什么就赢了?不过只是赢了这一?场而已。”
    即便被皇帝泼了冷水,但嬴非非眸中还是带着止不住的喜悦之情,她小声嘟囔道:“那?也是赢了。”
    自打知道皇帝准备用比武招亲的方式将她嫁出后,太后已经?许久未见自己的女儿这般开?怀了。
    其实太后也不忍心?女儿出嫁,毕竟是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她身?为一?个母亲,又如何不希望女儿能多陪伴在?自己身?边几年呢?
    可是她必须要忍痛割爱,趁早将嬴非非嫁出去?。
    如今是皇帝做主,两人好歹是一?母所生的兄妹,他便是有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也不能害了他这个亲妹妹就是了。
    但倘若拖着不让她出嫁,待到什么时候,太上皇想起?要为嬴非非指婚,那?她就再?也别想看?到自己的女儿了。
    犹记得十多年前,太上皇将他的那?些姐妹,分了两年全部送去?给匈奴单于一?族和?亲。
    她们身?为晋国尊贵的公主,在?晋国锦衣玉食的娇惯养大?,到了凶残的单于一?族中,却是活的不如一?条牲畜。
    那?些公主们,吃着残羹冷饭,喝着生冷的冰湖水,穿着衣衫褴褛的粗布衫,随时可能会被单于君王送给军营里的几千士兵享用。
    她们之中,有的人试图逃跑被煮成肉糜,有的人想要反抗被做成人彘,有的人顺应天命,努力讨好奉承,最终活生生被匈奴士兵折磨致死。
    无一?例外,她们没有一?人得到善终。
    她害怕,害怕她的女儿也会重蹈覆辙,被送去?单于一?族和?亲。
    唯有趁早将嬴非非嫁出去?,她才能心?安。
    太后呷了一?口茶,望着自己的女儿笑道:“你就这般笃定龙骧将军会赢?”
    嬴非非扬起?下颌,眸中满是骄傲之色:“那?是自然,我?师父很厉害的。”
    听到这话,皇帝再?次忍不住开?口:“女儿家家,怎地?不知道羞?依朕所看?,他不过尔尔,不过是有些小聪明,与平阳侯之子相比,却是差得远了。”
    平阳侯之子,指的便是高畅了。
    嬴非非瞪着眼睛:“我?师父怎么就比不了高畅了?高畅上次在?南山做过的事情,皇兄莫非都?是忘了?”
    皇帝当然没忘,但他并?不在?意高畅到底人品如何,他只是需要嬴非非嫁到平阳侯府,为他和?平阳侯牵桥搭线。
    可这种话,他又不能说出口来。
    皇帝被怼的一?时语塞,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起?来。
    也不知嬴非非怎么就认准了陆想,他算是看?明白了,不管今日谁赢得擂台,只要不是陆想,她都?不情愿出嫁。
    原本嬴非非的意见也不重要,但她从方才一?进帐篷起?,便一?直在?太后耳边念叨高畅的缺点和?错处,听得太后眉头紧蹙。
    若是她再?絮叨一?会儿,指不定也将太后的想法潜移默化的给影响到了。
    万一?太后突然改变主意,也阻止嬴非非嫁给高畅,那?他夹在?中间,却是有些不好处理了。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纯嫔温柔的嗓音传来:“俗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公主若是因一?件片面的小事,便管中窥豹,否定了此人,说不准会错过一?门好婚事呢。”
    这话说的极为漂亮,只用一?句‘日久见人心?’,便帮皇帝解了围,还没有让嬴非非难堪。
    皇帝的面色缓和?了些,看?着纯嫔的眸色中也带上了两分赞许:“纯嫔说的不错,你没有和?他朝夕相处,又怎能知晓他的品性到底如何?”
    嬴非非快要被两人的强词夺理给气哭了,她眼圈一?红,扯着嗓子喊道:“既然他这么好,那?你们怎么不嫁给他?为什么让我?嫁给他?”
    皇帝拍案而起?,怒声喝道:“放肆——”
    林瑟瑟将嬴非非推到了身?后,面色平静的望着皇帝:“既然是比武招亲,那?在?打擂结束之前,一?切都?还未有定数,皇上又何必与公主怄气?”
    太后也不悦道:“倘若皇上这般赞许平阳侯之子,那?为何再?多此一?举,举办今日的比武招亲?”
    她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些厉色,仿佛已经?看?透了皇帝私下里打的小算盘,震得皇帝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是一?句话也没敢反驳。
    若是他直接指婚,先不说嬴非非愿不愿意,这婚事传到司徒声的耳朵里,必定会打草惊蛇,令司徒声心?生提防。
    但比武招亲就不一?样了,虽说结果早已内定下来,可司徒声又不知情其中内幕,自然也不会有所防范。
    有太后为嬴非非发声后,皇帝便没敢再?提起?高畅,只是在?高畅上擂台后,他佯装无意的顺带嘴提了一?句:“这便是平阳侯之子,相貌堂堂,又素有神?弓手之称,乃是人中龙凤。”
    今日高畅穿了一?身?靛青色缎袍,也不知是气候太冷,还是他这两日没睡好觉,他的脸色煞白,眼眶微微凹进,眼底泛着一?抹青色。
    太后看?着高畅那?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忍不住蹙起?眉头:“他可是有什么沉疴旧疾?”
    皇帝闻言,抬眸看?了过去?,当他看?到高畅那?眼底的凹陷后,他一?下便明白过来,许是高畅这几日又碰了那?五石散。
    他眸中隐隐有些恼怒之色,他早就叮嘱过高畅,趁早戒掉那?五石散,最起?码这些日子不要再?碰。
    谁知道高畅却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怕是高畅的毒.瘾又犯了,若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煞白虚弱的面色。
    虽说高畅的所有对手,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人,只要高畅不自己摔下擂台,那?高畅便会一?路稳进决赛。
    但他能控制住他手下的人,又控制不了陆想,高畅若是以这种态度打擂,最后绝对会败在?陆想手底下。
    不,他决不能让陆想赢得今日的擂台。
    若是明着打不过,那?他便让高畅来阴的。
    在?他看?到参赛名单上出现陆想名字的那?一?刻,他便做好了多方的准备,将自己收藏多年的暴雨无影针贡献了出来。
    这暴雨无影针乃是西域的独门暗器,外形酷似戒指,平日便可以带在?大?拇指上。
    若是有需要时,只要按住戒指侧边的机关,便可以在?眨眼间飞射数十根细短的银针,精准没入敌人的各处重要穴道,令敌人在?毫无察觉中轰然倒下。
    虽然擂台规定不让使用暗器,但这暗器除了使用人以外,旁人根本察觉不到。
    而且那?弹射的短针会没入陆想的血肉里,连陆想本人都?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谁又能证明高畅用过暗器呢?
    那?短针并?不会伤人性命,过两日便会排出身?体,但等到大?局已定,就算陆想拿着短针来揭发高畅,那?时也已经?为时已晚。
    皇帝眸色深沉,嗓音微微有些颤抖:“约莫是这两日天寒地?冻,染上风寒了吧。”
    纯嫔望着皇帝那?泛白的面色,心?中是止不住的心?疼。
    他做这一?切,也不过就是想从司徒声手里,夺回原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怎么老天爷就非要和?他作对,尽是在?节骨眼上出现问题?
    不行,她必须要帮他渡过这难关。
    纯嫔借着小解的名义,从皇室的帐篷中走了出去?。
    她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寝殿,从床榻下的木匣子里,翻找出了一?瓶葫芦形状的玉瓶。
    这玉瓶里装的是掺了见手青制成的化功散,若是给习武之人服用下,不光可以抑制那?人的武功,还能令人头脑浑噩,眼前出现幻境。
    若是能让陆想服下此药,那?高畅即便再?不争气,也肯定能打赢陆想了。
    只是如何让陆想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服药,这便是个问题了。
    纯嫔沉思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却是微微一?亮。
    是了,陆凯,她还可以去?找陆凯帮忙。
    陆凯和?她是在?青楼里认识的,当时她男扮女装去?逛青楼,因为和?陆凯争抢同一?个花魁而动起?了手。
    两人不打不相识,相熟后却是一?见如故。
    想必陆凯也不希望陆想娶走嬴非非,若是她说明情况,陆凯定然是会帮她的。
    纯嫔说干就干,拿着葫芦玉瓶,便朝着陆家的帐篷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被两人同时惦记上的陆想,正坐在?司徒声的帐篷里,翘着二郎腿啃着手里的苹果。
    司徒声简单叙述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而后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她走的那?么快,可能是因为太高兴了。”
    陆想听的目瞪口呆:“你怎么会这样想?”
    他薄唇微抿,条理清晰的分析道:“你曾说过,女子都?希望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独一?无二。”
    陆想挑了挑眉:“所以呢?”
    司徒声理所当然道:“我?告诉她,我?与阿蛮不是兄妹,但我?和?她之间却是,这不就是让她明白,她在?我?心?里的位置独一?无二吗?”
    陆想:“……”
    好家伙,他这是钢筋水泥混凝土转世了吧?
    钢筋都?没他直啊。
    陆想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许久之后,才缓缓问出一?句:“阿声,你是不是喜欢林瑟瑟?”
    作者有话要说:吐司·声:喜欢是不可能喜欢的,只要我还姓司徒就不可能喜欢
    *
    感谢啾啾小可爱投喂的10瓶营养液~感谢巧克力味儿的贝壳小可爱投喂的6瓶营养液~
    抱住小可爱亲一口~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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