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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莲拉起自己身边一匹布,对着这老板娘一阵胡侃:“大嫂,你这店的货吧的确不错。只是你看,这匹布看着挺好,但是你看看这织工,不紧实,虽说没看到有什么漏线的地方,但是有些地方摸着就会凹凸不平,这布料就掉价许多了。”
说完,宛莲放下手中的,就又拉起前面一匹布的角,对着透光的地方,让老板娘过来看。
“再看看这匹,好像没有刚才的问题,但是这染色嘛就差了点。我说大嫂,你这布看样子不是一个地方的货吧。”
老板娘被宛莲这一阵海侃,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合上嘴,满眼的佩服。“我说,大妹子,看着你人不大,还真是真人不露相,这都懂。你一说一个准,刚才那是从山东过来的货,这个是江南一带的货。”
宛莲庆幸那一次到那个织布厂去看的时候,认真听了听那老板的讲解,现在竟然全都用上了。
“嘿嘿,好说好说,大嫂。”宛莲嘿嘿笑笑,转而很神秘把嘴巴附到老板娘的耳朵上,压低声音说:“大嫂,我这有很赚钱的法子,有兴趣没。”
听到有赚钱的法子,这女人忘了推销她的布料,一下来了兴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看着宛莲,“说说,说说。”
宛莲见有了机会,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张图纸,扬了扬,一个巴掌就把图纸拍在了柜台上。
“大嫂,你看,这整条的顺平大街卖的布料,都是从外地进来的货。这来回的运费不说,质量还不好。我这是最新式的织布机,用这个机器的话,那织出来的布根本就没有刚才那些问题。这布不用从外地运,织好了直接就卖出去,省了一大截的运费,价格实惠东西实在,买布的人还不在你这门外排起长队,到时候,你就等着数钱吧,哈哈......”
看这店的老板娘半天没说话,宛莲连连叫了几声大嫂。
胖女人一愣神,反应了过来。一句话不说,伸手就扯下宛莲的图纸,作势要撕。
宛莲慌了,心中一急,冲过去一巴掌就拍向胖女人。
胖女人没有防到宛莲敢这样和她拼,宛莲的巴掌实实在在打在了她手背上。胖女人受痛,手一松,图纸飘落在了地上。
宛莲赶紧蹲下了身去捡图纸。
胖女人一脚就朝宛莲踢去。
本来还在一边看热闹的武戌,见胖女人的脚正踢向宛莲,哄地一下冲了过来,用手把胖女人的脚一抬。
这下子,胖女人“砰”地摔在了地上。
武戌站在一边开心地拍起手来。
胖女人坐在地上,脸色极为难看。
宛莲捡起图纸,转身想扶胖女人起来,不料胖女人并不领情,一把甩开宛莲,自己站了起来。
“滚滚滚,大清早的就让我碰上两个扫把星。还数钱,这都半晌午了,你还在做梦呢。滚滚滚,老娘可没空陪你做梦!出去!”
胖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本来是想教训教训宛莲和武戌的。只是,看到武戌高高壮实的个儿,想想还是算了。手指着大门,要赶宛莲和武戌出去。
宛莲见事已至此,估计想和胖女人谈合作是没戏了,就带着武戌出了店门。
接连走了两家,都被赶了出来,宛莲脸上没了笑容。
唉,看来,要做点事,还真难。
“娘子,嘿嘿”武戌看宛莲一脸愁容,憨笑着拉了拉宛莲的手。
武戌喜欢看宛莲笑,只要宛莲一笑,武戌就觉着心里暖暖的,很舒服。
宛莲被武戌的憨笑感染,心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这才两家呢,看看这顺平大街上还有那么多的布料庄呢,难不成这每一家的老板目光都那么短浅。
继续!
转头,宛莲对武戌绽开一个灿烂的大笑,拉起武戌继续朝前寻找布料庄。
“娘子,要!”
走着走着,武戌站住不走了,嘴里小声念叨着。
宛莲转过身,看到武戌站在一个卖转转糖的摊跟前,摊上面插着一个个刚转出来的糖,各自各样的动物样子,晶莹剔透的黄,煞是好看。
武戌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宛莲不禁大笑,抬手在武戌的脸上重重一拧。
“哈哈,武戌,你可还真馋!”
“嘿嘿,娘子”武戌憨憨一笑。
那摊主看到宛莲对武戌的神情,看得目瞪口呆,连宛莲递过去的铜钱都不知道收。
宛莲把一文铜钱往他手中一塞,自个儿在摊上取了一个兔子模样的,拿起就往前走。武戌见状,赶紧跟了上去,生怕慢了那糖就被宛莲给吃了。
宛莲和武戌已经走远了,这摊主都还没回过神来。
这丫头也太彪悍了吧,简直没个姑娘家家的样子。
一路走一路看,又进了好几家的布庄,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态度。
看着宛莲和武戌进店,那些个店主,热情是一个盖似一个,等到宛莲摸出图纸,给他们说织布机的时候,都以为宛莲头脑发烧,和身边的武戌一样的傻。马上就变脸了,态度也一个比一个还恶劣。
走了好些家,除了一个年纪稍长的老者,很客气地对宛莲说他没有兴趣。剩下那些布庄老板,就和前面进去那两家一样,宛莲和武戌都是被赶出去的。
宛莲坐在街边,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出神。
县城里的布庄都快被自己走完了,可这织布机从没人见过,都没有兴趣和她合作。织布机没人愿意做的话,这些天的绞尽脑汁画的图纸白费不说,那修房的钱哪里去赚。
咋办呢?好容易才想到一个法。难道就这样泡汤不成?
宛莲越想越没头绪。
武戌也学着宛莲坐在街边,宛莲皱一下眉他就皱一下眉,宛莲叹口气他就跟着叹口气。
路过的人看着他两人样子很好玩,走过的时候都会侧目打量一下,也还有人扔下一个或者两个铜板在宛莲的脚下。
起初,宛莲还不知道原委,后来几个人路过都这样,宛莲转头过去刚好看到武戌在捡着自己的样子学,那样子滑稽极了。
看来路过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这里要钱的呢。
宛莲一下笑出了声。
这呆子,还真会逗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