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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云假装没看到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僵硬，将已经破旧的香囊放进她的绣筐，然后轻轻地抚了抚云离的肚子，便进屋修炼去了。
云离的行动速度很快，不过一便将一个荷包做好了，第二一早便下山去买香料了。
等沈清云从打坐中醒来，便看到一个跟昨日一模一样的香囊放在她的床头。
沈清云将它拿起来，面无表情地拆开，里面的香料被到了一床。
她伸出手去，翻找出几块带着异香的西木皮，将它们握在手中，一点一点地碾压成粉。
＊
突然一阵贯耳的声音响起，将沈清云从昔日的回忆里猛然拉出。
她想的太投入，突然被惊醒，一时有些迷茫。
金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清清，八大家族的人都到齐了，上面那个老头现在正在比赛规则和流程呢！”
沈清云：“哦。”
金：“……你用心听。”
沈清云随意地点零头，目光向那高台处看去。
一个白胡子老头，筑基中期，不知是哪个家族的，此刻正中气十足地大声吆喝着。
沈清云还没有完全从当日的沉痛中走出来，只将将分了一丝心神给他。
心里还在想着那件千年前的事。
在她知道那个新香囊里还有西木后什么反应？
她没有去跟云离对峙，也没有做出报复她的举动，而是一个人出去历练去了。
她那次一走就是六十年。
回来后她已经成为金丹修士。
等她六十年归来后，云离的孩子都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那孩子没有灵根，不能修炼，云离只得将他送入了一个凡间的镇生长。
而她自己，经历了六十年的光阴，也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年妇人，鬓边生了许多华发。
她资不高，而且又一直疏于修炼，没有了沈清云用大量的宝物养着她进阶更是缓慢，用了大半生才走进筑基，随后终其一生都停留在了筑基初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老去。
沈清云回到剑门后没有明着跟云离对上，只在暗中偷偷看了她几次，随后跟着她去看了几次她儿子。
那孩子如今已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可是从他的眉眼中依稀能看出他跟谢辙并不相像。
谢辙没有骗她。
云离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后来，又过了十几年，云离的孩子去世了。
沈清云有去偷偷看过，云离哭的很是可怜。
她满面泪水，痛苦至极，看的沈清云也有些于心不忍，只是她终究不能像当年一样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了。
再后来，又过了几十年，云离也去世了。她在剑门朋友很少，死的悄无声息，还是沈清云给她收的尸。
那时的金已经成为了一条大蟒蛇，她看着已经断气的云离，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帘年这个女人将她扔出去的一幕。
按理，它那时候才出生，不应当有记忆，可是它就是记得很清楚。
沈清云站在云离的墓前，金变了趴在她的肩头，蹭了蹭她的面颊，声道：“清清，我不喜欢她，从第一面就不喜欢她。”
沈清云拍拍它的头，道：“你们第一次见面她就把你扔出去了，不喜欢也正常。”
沈清云的声音平静，仿佛是在诉一个既定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