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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世民与那老道穿上黑衣,蒙上面,他日里便和长孙无忌通好气,让他松夜间对尚书房的戒备。老道的武功比世民要高几许,这半个多月来,世民也向他学得几招道家功夫。
亥时三分,杨广觉得有些累困,正准备起身,突然世民与老道突现,各执剑刃,向杨广刺去。
杨广手中无剑,只将皇案台上的石砚向其中的世民扔去,转身避开老道的剑。他立即走下台阶,提起天龙剑,手刚碰上剑柄,又被老道的剑划开。杨广开始运力,准备从右侧攻击老道。只见世民手执匕首,直接向杨广心脏处刺来。杨广力劲传至袖袍,使劲向世民挥去,世民的匕首应风而落,杨广重重地一掌打在了世民肩上。
趁杨广攻击世民之际,老道从杨广背后举剑相刺,杨广一脚踩上匕首柄,匕首被杨广执在手,转身全身之力运于匕首尖上,回转一划,将老道的剑刃斩断。
老道仍用尽全力向杨广刺去,杨广再避,也被伤至右肩。血流了下来。
杨广立即将龙椅上一个按钮按下,尚书房外,响起一声烟花。
老道与世民立即一慌,见杨素已带人马向尚书房跑过来。
世民与老道一东一西,分散而逃。
世民熟悉地形,离尚书房最近的是清音坛,他立即躲入清音坛中,见到正在打坐的千寻。
千寻见世民狼狈受伤模样,立即关上清音坛门。
杨素见陛下衣衫被划破,立即下跪道,“陛下,末将已到。让末将来扶陛下上座吧。”
“不必了,朕只是受了点小伤,你快去搜寻刺客。他们从两个方向,逃跑了。”杨广道。
“是。众将听令,立即关锁宫门,一律不得有出。”杨素下令,随即带队开始搜寻起刺客。
片刻后,杨素便带人马来清音坛。“千太傅,可有见两个黑衣的刺客?其中有一个刺客朝您这边的方向跑来。”
“杨太尉,本太傅未见有任何刺客进来清音坛。太尉请回吧!”千寻道。
“是。打搅千太傅了。”杨素道。杨素知道,清音坛是离尚书房最近的宫殿,千寻一定是陛下最为相信之人,几乎与陛下近在咫尺。而千太傅是位道姑,一定不会与刺客有什么关联。若是有刺客入坛,她一定会相告。
杨素想到此,便带人马又往其他宫殿而去。
世民将黑衣脱下,换了身道童着装。未几,杨广过来清音坛。他直接进入坛内,见到千寻正与紫玉对弈。
“千寻,可有见刺客?朕方才遭刺客行刺,伤到右肩,其中一名刺客逃跑了,另一名已被杨素和陈师道拿下,正准备审问,不过这刺客口含毒丹,吞下自尽。”杨广道。
“方才杨素将军也过来清音坛,也问我有否看见刺客,我今夜一直与紫玉在下棋,未见什么可疑之人。”千寻道。
杨广看着紫玉,紫玉也道一直陪着千太傅下棋。
“能伤到陛下,看来这两个刺客武艺不低。”千寻道。
“不是,这两个刺客中,年长的那个已经死了的,武功较高,另一个年轻的,武功倒是平平。朕听杨素的回复,说刺客没到你那。不过朕还是不放心千寻你。所以伤口包扎好,就来看你。”杨广道。
“陛下都说那年轻的刺客武功平平,难道千寻还能不敌他么?”千寻道。
“倒也是。朕都打不过,怎么会打得过千寻你,哈哈,还是朕想多了,朕太担心你了。”杨广道。
“陛下,夜已深,陛下早些安息。明日让太医再看看伤口。”千寻道。
“好。”杨广正准备走,见内堂灯火还亮着。又向里间推了门去。只见世民正在案几上抄写《华严经》。
“李世民?”杨广纳闷道。
“世民拜见陛下!”世民鞠礼道。
“千寻,世民怎么在你这儿?”杨广问。
“哦,是李世民说明日是他祖母仙逝百日,他要彻夜抄写华严经,明日焚以礼祭。”千寻道。
杨广想起曼陀姨娘确实快至百日之期,具体是哪一天,他早忘了算计。“那好吧,那朕先回寝宫。千寻,你早点休息。明日,朕准备更换御林军都统。这长孙无忌,朕要第一时间问责他,他居然说出宫回家看望生病的祖母了!”
千寻会意地笑了一笑,“那另外一名刺客尸首在哪呢?”
“杨素带到大理寺去了。朕命杨素处理此案,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另一名刺客,朕也要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就不信,他还能在朕眼皮底下溜走!若查出,朕定要诛其九族!”杨广道。
世民听到杨广诛九族的怒言,手中的笔抖了抖,随即又开始专心抄起经书。
杨广走后,千寻命紫玉呆于坛外。
“这是千金膏药,你自己敷上吧!”千寻道。
“多谢千太傅!”世民道。
“我早就与你说过,你与长孙无忌绝非陛下敌手,为何还要不惧死地要刺杀陛下?”千寻道。
“我父亲的赤龙星相已显,与其被杨广诛杀九族,不如我先行下手。一为李藩伯父报仇,二为李家上下,三为天下黎民百姓。我李世民愿为天下先。”世民道。
“你真的觉得或是杨广被你行刺成功,太原李家能保全吗?”千寻道。
“实不相瞒,若是我行刺成功,我父亲将会举事,将被杨广派去征讨高句丽的军队拉回南下长安。杨广察觉太原有赤龙星现,而白龙星现高句丽,他想让赤龙去攻打白龙,如此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削弱赤白二龙之力。”世民道。
“那你觉得你行刺杨广成功后,你父亲和太原李家还能掌握现在的兵力?”千寻道。
“如果行刺成功,杨广被杀,若是我被禁卫军抓住,我会先行自尽。让我父亲可以在太原毫无顾及地起兵举事!”世民道。
“当下大隋,你父亲李渊与太原李家不过是掌控了太原附近的弹丸之地,能最后掌控整个天下吗?江淮杜伏威,涿群高开道,河北窦建德,西蜀薛举,两湖萧铣,加之中原河南山东的宇文化及,有哪一位的兵力和实力是比你太原李家要弱的?这些地方势力随便谁都可以以你李家行刺陛下,意图谋反来举兵拥立新君,届时,你太原李家尚未举事,已被这些个所谓的义军早已覆灭!”千寻道。
世民低头不语。
“那个与你一同行辞陛下的刺客,是何人?”千寻转换了个话题问。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背景。只知道他也是要行刺杨广的人。而且刚刚杨广说,禁卫军抓到他,他竟吞下毒丹自尽,可见他行刺杨广的决心坚定。”世民道。无忧爱书网 .
“你先在我清音坛呆上几日吧。若是回广德宫,只怕会遇上杨素。”千寻道。
“不行,我要通知无忌兄,此次事败,已连累到他。只怕以后更难。”世民道。
“长孙无忌那边,我会派人替你传话。你现在已经是我清音坛的人,若你再惹事端,我也会被牵累!你要让陛下知道,我今日救下要刺杀他的刺客吗?”千寻威言道。
“对不起,千太傅。”世民道。
次日,千寻至大理寺,查验那名老道的尸身。杨素不在,派了他的儿子杨玄感在,长孙无忌也在。
“长孙无忌,陛下已经下令,废去你皇宫御林军都统一职,你不用来此,早些回家面壁去吧。哈哈哈哈。”杨玄感笑道。
“把他的嘴撬开。”千寻带上薄膜手套,将银针放入老道嘴中。
“是剧毒之物吧?我爹爹说他一咬,便立即死了。”杨玄感道。
“杨副都统,麻烦你去观星台查明一下此人的来历。”千寻道。
“千太傅,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观星台的人?”杨玄感道。
“他身上有道珠,且衣物上有香灰。又是位男子,宫中上下,除去御林军,便只有观星台和太医院有男子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看他手指,是执剑之人,不像是个太医。”千寻道。
“好,本将这就去。这下好了,给那巫师咸找些麻烦。叫他平日里对我爹爹横鼻子竖脸的!”杨玄感开心地道。
义房内,只剩千寻与长孙无忌二人。看着千寻一直在试验银针,长孙无忌便问,“太傅查出他中的是什么毒了吗?”
“此种毒,我在中原并未见过。世民说此人便是当日给你送李渊所藏广德宫消息之人,你看看,他藏身于宫廷内,真没有与你联络过?”千寻道。
“真没有找过在下。不过,当日我去观星台搜李藩太令和李渊大人,是见过他,他还反复朝我看了几次。难道是他透露的消息,告诉我,唐国公在广德宫的?”长孙无忌道。
“那你可知,他并非大隋人。而是高丽人。”千寻道。
“无忌不知。他竟是高丽派来的。无忌曾听人说起过,这高丽的死士若完不成自己的任务,怕泄露秘密,都备有一颗什么剧毒丹,用以自尽。那他就是高丽死士?”无忌问。
“有这个可能。”千寻道。
“对了,千太傅,世民在你那,可好?”无忌道。
“要怎么个好法?你们都太莽撞,我只好将他困在我清音坛。走吧,随我一同去清音坛见世民吧。”千寻道。
无忌听千寻说一同去见世民,心喜不已。
到的清音坛,紫玉见长孙无忌来,差点没相信自己眼睛。
“长孙将军,你来,来找谁吗?你那手腕怎么样了?”紫玉开心地道。
“我来找世民。你别来跟我啰嗦。”长孙无忌道。
“你以后来清音坛,别说找世民,只能说是找紫玉。知道了吗?”千寻道。
“为什么?我找她做什么?”无忌道。
千寻见状,给长孙无忌扔了把剑去,“提提剑,试试右手腕能否运转剑力?”
“还不行呢!还好不能运剑,在陛下面前亲试了剑,陛下相信我这是受了腕伤,没有追问我的过失。”无忌道。
“紫玉,你亲自给他上千金膏吧!还有要弯转他的手腕,用我之前教你的方法。”千寻道。
“不,我不要她来上药!”长孙无忌道。
“你的右腕再不好,只怕会废了,再也无法提剑了的。你要不要让紫玉敷药试试?”千寻道。
“这?好吧!”无忌勉为其难。
“所以,接下来,你只能说是过来找紫玉帮你诊治你受伤的腕脉。”千寻道。
世民出来,见紫玉替长孙无忌敷药按摩的场景,觉得真的幸好昨日千寻救了自己,若不然,陛下要知道是自己行刺他,那不仅李家,还有长孙世伯,无忌兄都一齐都会被处决。也想起无忌兄当日与千太傅比试,千寻故意伤他腕脉,是为他找一个可以离职的借口。为的,也是保护无忌。
紫玉按摩半个时辰后,长孙无忌的腕脉果真能运力而不觉得疼痛了。
“多谢千太傅!”长孙无忌道。
“治你的人是紫玉,不用谢我。”千寻道。
无忌转而向紫玉说了声谢,紫玉仍是羞红着脸。
世民在清音坛静修数日,白日里也练练剑。期间,杨广每日都来清音坛。一日午间,杨广直接在清音坛中小憩。世民立于侧,不觉又想行刺。
正拿出匕首,只见千寻往杨广身上注入玄光,世民的匕首无法刺进。
杨广醒来后,不知发生何事,回到尚书房。世民气愤地问千寻,“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我说过,等你打的过我,我才不会阻止你行刺陛下!”千寻道。
世民上前,与千寻对阵开来。千寻退避三让,最后直接制服世民。千寻让世民再战,世民仍不敌千寻十余招。
当夜,千寻进了经阁,只见世民立于跟前,给千寻端了杯茶水道,“千太傅,我李世民拜你为师!当下,我找不到比你武艺更厉害之人,所以我决心跟你学,直到打的过你为止。”
“好啊!其实你也不用打的过我,只需赢得过杨广,便能出入宫廷,不被御林军抓着。我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危。”千寻道。
杨广仍像从前一样出入清音坛,见世民练剑,便问起千寻怎么回事,为何李世民一直呆在清音坛。
“正有一事,千寻未告知陛下,数日前,我见世民一心向道,便收了他为徒。”千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