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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军到的长安,没几日长安之围解除。西凉军败退,东突厥获得大量财帛,满载而归。
侑儿召集文武众臣,文武众臣对李渊的勤兵之举高赞不已,太原李氏的声名,如日中天。侑儿心中不悦。
“陛下,微臣建议,迁都洛阳。长安离突厥边境实在是太近了。紫珑公主至今未到突厥履行和亲婚约,突厥随时会以此为缘由进兵大隋西境。臣建议,要么让紫珑公主入突厥,要么迁都洛阳,长安之地就交由唐国公驻军把守!”长孙弘阳道。
“陛下,长安是大隋之基,若是迁都洛阳,那大隋西境可就会面临穷困,不再富强。”宋玥道。
“宋相此言差矣,长安有唐国公驻军守城,如何会没了根基呢?”长孙弘阳道。
“众卿,朕也有意迁都洛阳。唐国公,你可能将长安守好?”侑儿道。
“臣愿誓守长安,绝不让戎敌进犯我大隋西境一兵一卒。”李渊道。
“那好吧。朕遵从众卿家自愿,愿意随朕前往东都的,择日便一起东行。愿意留在长安的,便留下。”侑儿道。
退朝后,天罡已赶至长安。见了侑儿,知道侑儿已下令迁都洛阳,天罡直言,“陛下,怎么随意迁都呢?”
“明王叔,这长安离突厥人太近了。而且朝中兵马大都不在长安,都镇守东都、南都,在朝中的兵部,很多都联合起来,并不听朕的话。明王叔,当下听说运河开建后,大隋东部富庶,南部温润,不似这长安西部,又是贫瘠又是寒冷,当下有太原李家镇守长安,突厥一时不会再来犯,正是迁都的好时机。”侑儿道。
“迁都乃国之大事,不可如此草率!陛下。”天罡道。
“可是,朕已经下令了啊!君无戏言。”侑儿道。
天罡看了看紫珑。“是陛下的旨意,杨广在位时,已想过迁都。本来是打算南巡回长安后,就迁都洛阳。”紫珑道。
“明王,你别说了。那些不想迁都的文武大臣也说了,他们是觉得突厥来犯,是因为姑姑。他们想让姑姑去突厥,认为那样,突厥就没有再侵兵的理由。但是朕决不能让姑姑去突厥。”侑儿道。
天罡只好作罢,转身想去清音坛。他知道千寻来长安,就是将玉玺给侑儿。
“天罡叔叔!你最该明白为什么姑姑始终不愿意去突厥吧?姑姑等候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自责过吗?”侑儿道。
“我这就去找丞相,商议迁都事宜!”天罡告退。
正路过清音坛,听到清音坛中好生热闹。原来是无忌带着紫玉去见千寻,世民也一同过去。
“师傅,收到陛下的勤王诏令,父亲立即派弟子过来平定长安之围。无忌和紫玉听说您也在长安,一同请命也要来。”世民道。
见无忌与紫玉举止亲密,千寻猜出二人感情升温。
“太傅姐姐,我长孙无忌虽不是公侯将相,但良田宅屋还是有的,特来向太傅姐姐提亲,请许我迎娶紫玉入我长孙府!”无忌道。
千寻看看紫玉,“紫玉,我们有好长时间没见,才一见面,就听无忌要将你娶上门。只是无忌,你娶紫玉一事,你父亲长孙弘阳可曾知晓?”
“家父自然知晓。无忌已容禀家父。”无忌道。
“紫玉无亲无故,只有我这么一个姐姐。不若这样,我当面与长孙大人商讨,如何?婚嫁是终身之事,我自然得过问。”千寻道。
“这个?只是家父忙于替陛下迁都之事。”无忌道。
“无妨。若是当下没时间,等到了新都也不迟。”千寻道。
无忌有些为难,但也只好道,“是。一切听从千寻太傅。”
“你和世民下去吧!我想单独和紫玉聊聊。”千寻道。
世民与无忌退下后,千寻喊来紫玉。“你真想好了,要嫁那长孙无忌?”
“嗯。无忌,因为上次在幽州救了他,他感恩图报。说要娶我。”紫玉道。
“迎你入门,是做妻还是做妾?”千寻道。
紫玉沉默了。
“他父亲长孙弘阳,官居户部尚书,家财万贯,眼中从来只有王府公卿,长孙无忌又是他的独子,如何会愿意让你……”千寻道。
“我听出太傅姐姐的意思,姐姐是说紫玉卑微,不够资格入他们长孙氏的尚书府么?”紫玉哭起来。
“紫玉,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若不先问清楚长孙弘阳态度,你嫁过去会处境艰难……”千寻道。
“我相信无忌,他不会骗我!”紫玉道。
“当年文皇帝,如此一个君子,是天下的君主,私通师音师叔,可连个妃位也未给师叔,他们生下天罡,只因天罡天命异常,文皇帝至死都未给天罡皇子的名份,临终还立下不让天罡入皇嗣,不封王位。紫玉,长孙无忌从来行事都鲁莽,姐姐是怕他一时兴起。”千寻道。
紫玉拿出赤霞丹蛛,“这是姐姐从前在清音坛饲养的丹蛛,紫玉一直带身边。姐姐,你拿去吧。紫玉知道姐姐是为紫玉的终身着想。紫玉这就去问无忌,到底他父亲有没有接受我俩的事情。”
千寻接过丹蛛,紫玉离去,只见天罡进了来清音坛。
“千寻,谢谢你将玉玺交给陛下,解了长安之围。”天罡道。
“不过是不想天下大乱,玉玺本该归属朝廷。明王不必言谢。”千寻道。
“千寻,”天罡握起千寻的手,千寻本能地甩了开去。
“你看到龙珠中你的梦境,你还是想不起我们从前吗?”天罡道。
“天一教只遵从天下归一,只求双珠合璧,圣女绝不可与世外男子相恋。明王请自重!”千寻道。
“那,那你在洛阳醒来后,为什么不直接取我性命?”天罡问。
“当下七龙尚有一龙未现世,我即使杀了你,也只能愈合双珠一部分,也是要等第七龙。当下天下大乱,我还是留着明王你的命,平定大隋吧!”千寻道。
“这是什么?”天罡打开装有赤霞丹蛛的布袋。
“别动!这是赤霞丹蛛,是剧毒之物。若被咬噬,恐无性命!”千寻道。
瞬间,天罡眼前浮现,千寻为杨广吸噬赤霞丹蛛毒血的一幕,眼睛里渐渐变得怒意十分。
“我只是怕这小家伙咬噬到明王,我都忘了,明王身怀异能,这么个小丹蛛自然不会伤到明王。”千寻道。
只见天罡一把拉住千寻,他看着千寻,“杨广曾被这丹蛛咬噬过,你为何替他吸毒?”
“我,我,当时他是陛下,是天下之主,我当然要守护好他。莫让这丹蛛之毒要了他的性命!明王,明王,你……”千寻想挣脱开天罡的手,却见天罡手筋暴起。
“守护天下之主?你一直到他死,也在他身边?是不是?”天罡道。
“守护天下,自然要守护君主。明王,您中了明镜七欲之念了,您心中应忘情才是!否则,七欲之念会吞噬您的心智。明王以后请勿再喊千寻二字,请以太傅或是圣女相称。”千寻道。
“自从万龙之阵后,我确实常常觉得有股力量在控制自己,一旦心中有怒意,自己就无法控制自己。方才,我看见这赤霞丹蛛,想起你当日为杨广吸毒,心里就,就像着了魔一样。千寻,我想我是太爱你了。”天罡道。
“明王殿下,莫要再侮辱天一教。天一圣女,绝不可亵渎。”千寻道。
“圣女,你说你是因为要让黄龙自殒去煞,所以一直守护他,一直在他身边,那你也是要我自殒去煞,对不对?你可也会像守护杨广一样地守护在我身边?”天罡道。
“明王断不会像杨广他这般昏庸残暴,。待明王平定天下后,我自会来找明王。”千寻道。
天罡站起,一手抓住千寻,“若我就想圣女呆我身边呢?若不然,若不然,我就比杨广更残暴!”
“明王,莫要再受七欲之念了!”千寻紧张起来,喊了声“天罡!”
天罡放下了手,“对不起。可是,方才圣女你一喊我,我便清醒过来。千寻,我刚并没有受七欲之念,我真的只想你在我身边。我不去想从前相爱的事,我只想看着你。”
“我会守护陛下身边。保陛下周全。其余的,与我都没有什么干系。”千寻道。
离开清音坛,“七欲之念?七欲之念究竟是什么?”天罡自问。
天罡来到凤藻宫,“紫珑,这明镜的七欲之念是怎么回事?”
“是明镜暗藏的力量,会引起人的七欲之念。人的欲望越强,便越会被这七欲所控,直至入魔。”紫珑道。
“我借明镜阴阳之力吞噬万龙。所以,明镜的七欲之念也随之我身。那有什么办法,不受此七欲之念所控?”天罡问。
“有,只要你心中无情,便不受这欲念之控。当日,我也是想借明镜提升自己的道力,但是却不想,不想心中忆及你,被欲念所控,差点入了魔道。最后,是千寻平息明镜。”紫珑道。
“千寻不会受这七欲所控?”天罡道。
“她不会。因为她忘情绝爱,心中无情无欲,所以明镜无法勾起她的七欲之念。”紫珑道。
“天罡叔叔,姑姑是因为你,才中的这七欲之念。你难道真的就一点也不念及姑姑吗?因为中了这七欲之念,姑姑一夜间已是白发苍苍。但她仍然想着把明镜给你送去,解万龙之围。”侑儿道。
“陛下,你别说了。”紫珑道。
天罡近看紫珑,只见青丝已成白发。形容也苍老不堪。天罡心中委实抱歉。
紫珑看了眼天罡道,“天罡,你是不是也受了这七欲之念?我现在明白,为何爷爷不想将这明镜给别人拿到,但也不想自己独孤家族的人启动它的阴阳之力,所以设下密咒封印了它。却不知,这密咒还是被叔父打开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封印这明镜。”
“紫珑,对不起。”天罡惭愧地道。
“天罡叔叔,独孤机说,因为姑姑启动阴阳之力不当,反被明镜夺去了五十年的阴阳时光。姑姑已是这般,侑儿如何好让她再去突厥!所以,侑儿情愿迁都,只想在洛阳守候姑姑余生。”侑儿喊出天罡,在回尚书房的路上道。
“若如此,我便不强求陛下。”天罡道。
“可是,侑儿有一事想求于天罡叔叔。”侑儿道。
“姑姑此生,从未对叔叔忘过情。她为我们兄弟付出所有的青春,唯一的心愿只想叔叔,叔叔能给她一个名份。叔叔,能看在侑儿的情面上,答应侑儿吗?”侑儿道。
天罡低下了头。
“听姑姑的随从说,天罡叔叔在洛阳也是答应了姑姑要报恩她的明镜之助。”侑儿道。
天罡愣在那。确实,紫珑为自己付出太多,自己答应过紫珑要回报于她。
“侑儿只想,只想姑姑到洛阳后,再无人认得她是紫珑公主。而只想她以明王妃的身份在后宫。好让世人都不知晓姑姑的从前。”侑儿道。
“好。天罡叔叔原本也答应过要照顾紫珑一生一世。”天罡道。
“谢谢天罡叔叔。朕这就为你们赐婚。”侑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