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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十六节安广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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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安、广对峙,独孤机使出灵膝一指,让渐近城墙边沿的广陵王脚踝一歪,人往后仰了下去。只听的前后两声俱响,安陵王与广陵王同时坠下了城墙。
    上面的御林军直冲上前,也未抓住两位殿下的其一。再看下时,只见两位殿下都已躺在血泊之中。
    便就在落墙的那瞬间,李渊带着李世民已过了来。千寻也一同前来。紫珑与侑儿此前已收到独孤机的密报,与天罡也前来宣室殿外。所有人几乎一同看见的安陵王与广陵王坠地。就在坠地的那一刻,紫珑将侑儿的双眼一捂。侑儿再睁眼时,他的两位皇叔已经是倒在两滩血泊中。
    天罡目睹着两位殿下落下的瞬间,立即飞上前去,想要凭借自己气力接住这二位殿下,无奈晚了几秒,安陵与广陵王已经坠了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御林军立即前来维护治安。
    “都散开去,散开去——“别看了,都别看了”,御林军对着那些长安城民道。
    天罡看着二位为争夺帝位的殿下,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不禁心生悲凉。这不是他第一次眼见两位兄弟相争,手足相残。若干年前,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太子哥哥被杨广推上了死亡的陷阱。如今,父帝的另外两个儿子,也步上了同样的后尘。若是父帝泉下有知,会如何痛心!
    “父亲,他们是一同掉下城墙的?”世民小声地问李渊。
    “是的。看样子是广陵王拿剑挟持安陵王,行到城墙边,失足一同坠落下来。”李渊道。
    千寻粗粗地看了眼地上的死者,虽是皇子,但均无龙相。见千寻低头看地上之时,世民竟看见了天罡熟悉的身影!
    “师父,大理寺和兵部的人马上来的,我们快些离开!”世民拉起千寻的手便跑开。
    世民拉千寻那一刻,天罡叹息了两位兄弟之死后,也抬起头来,竟见是千寻被世民拉了走!
    “千寻?为什么那位女子走了的背影如此像千寻?”天罡想上前去拉住千寻。正往前走时,紫珑叫住天罡,“天罡,刚侑儿亲见两位皇叔坠地而死,有些吓到了!你来看看。”
    见侑儿面如土灰,天罡只好转过头来安慰侑儿,“侑儿,你没事吧?天罡叔叔在,别怕!”
    待两位御林军将两绢白布盖在安陵王与广陵王之上时,侑儿才渐渐恢复神智。
    “侑儿,侑儿,”侑儿听到有另外一个声音叫他,抬起头一看,是独孤机!
    侑儿仍然没答话,倒是紫珑向独孤机施了一礼,“叔父可安好?”
    “尚且安好!”独孤机冷笑一声。待御林军上前奏报,“独孤臣相,是否将两位殿下带至大理寺?”
    “带去吧!让太医院验个尸,大理寺出个结果。众位大人,意向如何?”独孤机轻蔑地问及身边御史大夫等人。
    众人无回话。独孤机转身见到一旁的李渊,便问道,“唐国公,不知是何时过来?方才着实惊险。不知国公有何主意否?”
    “为两位殿下善后。一切听从独孤臣相,只是渊某为两位殿下竟如此刀剑想逼,手足相残,深感悲凉!”李渊道。
    “是啊,先帝与姑母留下五子,如今皆已殡殁。前后不过数年,着实让人心凉。”独孤机道。
    众人散去,独孤机与紫珑回到独孤府。
    “父亲,父亲,听说安陵王与广陵王两位殿下,今日坠下城墙,都已身亡!就在宣室殿的城墙。”独孤诺道。
    “没错。今日是安陵王召广陵王与为父为刑部吕简之行刺我一事审讯。广陵王狗急跳墙,直接挟持安陵王,最后两败俱伤。诺儿,你下去吧,为父还有事与紫珑公主细说。”独孤机道。
    “是。诺儿退下。”独孤诺道。
    “叔父,侑儿先回去休息,今天亲见两位皇叔坠楼,有些吓倒了。”紫珑道。
    “让他歇息去吧。”独孤机拿出明镜,问及紫珑,“我的承诺已经履行了,你是否能把明镜最后的口诀告知我?”
    “叔父,明镜这些的玄机,侄女知晓的远不及叔父。侄女实在不知最后明镜还能有什么奥秘。”紫珑道。
    “你这是在戏耍叔父吗?”独孤机道。
    “叔父,今日安陵王与广陵王两位殿下真的是失足掉落城墙的吗?”紫珑道。
    “众多御林军都在现场,亲眼所见。当真没有口诀?不对,父亲临终前将口诀传于你父亲,母亲在侧,离的较远,但听到是四句四字,我琢磨了这么多年,才将前三句想出个所以。你骗我,你肯定知道最后一句。”独孤机道。
    “侄女当真不知啊,叔父!”紫珑被独孤机拽住右肩道。
    “咚咚”有人敲门,是侑儿进来了。
    “姑姑,”侑儿叫了一声。见侑儿进来,独孤机立即放了手。紫珑揉了肉揉肩膀。
    “叔父,我和侑儿先告辞了。”紫珑立即拉着侑儿准备出门,却被独孤机拦了住。
    独孤机看了看侑儿,侑儿白日里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他明显看出舅公目露凶光,不怀好意。
    还没来得及躲到紫珑身后,侑儿已经被独孤机卡住脖子。
    “叔父说过,替侑儿拿到皇位,扶他继位。但是紫珑你违背诺言,不将明镜最后的口诀告知于我,休怪我对他下毒手!要是你没了他,你根本无法在大隋立足!更别想做着千秋太后的美梦!”独孤机道。
    “叔父,你放开侑儿!紫珑回去会好好想想,一定将父亲最后的遗言想出来。”紫珑道。
    “舅公,果然你帮我,从来都是不怀好意的!”侑儿道。
    “谁帮你都是不怀好意的!我的侄孙儿,你记住。你以为你紫珑姑姑救你,帮你,是好意的?哈哈,她是要靠着你登上帝位,掌握大隋无尚的权力,才这么费心地帮你!小傻瓜。”独孤机道。
    “叔父,你放开侑儿,你让我再想想。明镜反正是在你手里,侄女想起最后句的口诀,再告诉叔父你,但当下,侄女确实不知道。”紫珑道。
    “那你们最近哪都别想出去。乖乖地呆在这里,待想出来后,侑儿再去未央宫登位去!”独孤机道。
    说着,独孤机让独孤诺将他二人锁在了房中。
    “父亲,会不会紫珑姐姐真的不知道明镜的最后的口诀?父亲你想,独孤善伯父过世的早,他一定没有将遗言有机会说与紫珑姐姐听。那只有爷爷过世前说的明镜秘诀给紫珑姐姐听,爷爷年迈,说不清楚也是有可能的。就因为没说清楚,所以奶奶也没听清楚。”独孤诺道。
    “父亲只因我是庶出,就算他的原配已死,他也没将我的母亲当成正室来看。明镜如此家族的神器的秘诀,父亲宁可传给他的孙女,也不传给我这个亲的儿子!父亲真是偏心!为父究竟多有不如独孤善!在父亲眼中,为父连你皇姑母独孤伽罗、独孤般若这些女子也不如!”独孤机怒道。
    “父亲,”独孤诺道。
    “诺儿,为父隐忍了四十年,才有了现在可以重新执掌独孤天下。但你看看当下的独孤家族,只有父亲在替独孤天下支撑,只有父亲在为独孤天下谋划!那些死去的人,死去的父亲,死去的大哥,二哥,死去的皇姐姐们,可曾想过,若是他们还活着,可会后悔当年如此的轻怠我与我的母亲!”独孤机道。
    “父亲!您真的要扶侑儿登上皇位吗?他这个孩子,对我们防范可深呢!”独孤诺道。
    “诺儿,就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做几天皇帝吧!天下最后都是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不用担心。”独孤机道。
    “就他?待他登基,将我们独孤氏也封为皇族,我为亲王。再让他禅位。”独孤机道。
    “但是父亲,侑儿的身边……”独孤诺道。
    “紫珑不是什么问题,闹不出多大的风浪。关键是那白龙袁天罡。他已经改名为杨天罡,难道是想给自己正名吗?”独孤机道。
    “先帝与姑母的五个儿子都已死去,先帝确实只有袁天罡一个儿子还活着的了。”独孤诺道。
    “此人确实麻烦,不得不除他。但是侑儿与紫珑都更依赖他,而且对他深信不移。为父先不去想怎么除掉白龙,先要问出紫珑明镜最后一句的口诀为紧要之急。”独孤机道。
    天罡自白日在大理寺城墙外,见到千寻的身影后,一直思索,“为何那女子与千寻如此相像?她是千寻吗?”以至于,紫珑与侑儿前去独孤机府上,天罡也并不想同去。
    “天罡叔叔,您在想什么?”德儿问。
    “叔叔今天好像看见千寻姑姑了。但是因为情势紧急,天罡叔叔没有去认她,待回头时,她便不见了人影。天罡叔叔有些想去找她。”天罡道。
    “叔叔准备去哪找?”德儿问。
    “也是,天罡叔叔对长安城并不熟悉。”天罡道。
    “天罡叔叔,我感觉哥哥和姑姑去了舅公府上好久了,你看怎么还不回来?”德儿道。
    天罡这时想起,确实现在都已经快戌时,怎么这两个人还没回府?
    “好,叔叔这就去寻他们。”天罡道。
    “德儿与您一同去。”德儿道。
    独孤机书房的门被扣响。下人来报,“大人,来了那日救您的公子和一个十岁大的孩子。”
    “父亲,是白龙,一定是白龙来了!他来找紫珑姑姑和侑儿了。”独孤诺道。
    “怕什么?有什么好慌张的!不守承诺的是独孤紫珑,我们有什么好心虚的!去把紫珑和侑儿带出来吧!”独孤机道。
    “是。”独孤诺道。
    独孤机前去大堂见天罡。
    “安陵王殿下与广陵王殿下俱殁,我与紫珑侄女商议,如何能顺利地扶侑儿登位。所以谈的久了点。”独孤机道。
    紫珑带侑儿出来,见着天罡。
    “哥哥,”德儿道。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寻我和姑姑的!”侑儿道。
    紫珑立即拉了拉侑儿,转身对天罡道,“确实与叔父为明日朝堂如何推举帝位人选一事,在再三思索。一切有劳叔父了!”
    “推举明君,是为天下之事,我得说服三省六部的大臣。侑儿自小不在长安,长安众臣知悉不多。得多争取些支持才是。”独孤机道。
    侑儿只低下头,不发一言。天罡察觉出气氛,便道,“有劳独孤大人。我会前往唐公府,希望唐国公李大人能相助。”
    “有唐国公相助,那就更稳妥了。”独孤机笑道。
    回绛云轩后,侑儿便对天罡道,“天罡叔叔,那舅公为了逼姑姑明镜最后的口诀,竟将我与姑姑关了起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舅公一看就不是好人!”德儿道。
    “侑儿,德儿,天不早了。你们快些去安睡吧!”紫珑喊仕女过来,为两位孩子梳洗。
    “紫珑,你在想什么?”天罡见紫珑一直有所思考。
    “我在想爷爷当年临终前说与我听的明镜口诀。独孤机与我曾约定,只要他能扶侑儿上位,我便将明镜交给他。他也知道明镜部分口诀,所以竟能从明镜中悟出时空倒流。但是明镜最后的口诀,他不知道,所以一直在逼我说出最后的口诀。”紫珑道。
    “那你若想起最后的口诀,要说与他听吗?”天罡道。
    “其实爷爷去世时,我还小,他将我一个人叫至身边,那时他已经有些口齿不清,我也只听到其中几句,并不全。我记得最后两句,是珠由镜入,长生不灭。”紫珑道。
    “长生不灭?也就是明镜能让人长生不死?若如此,你爷爷怎么不先用明镜,让他自己长生不死呢?还有你父亲,你爷爷怎么不帮你父亲长生呢?”天罡道。
    “想想也是啊!”紫珑又踌躇道。
    “紫珑,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以后,你与侑儿要去见独孤机,都叫上我吧。我保你们周全。我先走了。”天罡道。
    “好。”紫珑应声道。
    紫珑刚坐上床,转而又想,镜珠二字,从前那千寻就是曾为明镜来找她要过,那所谓的珠,一定是龙珠!
    想到这,紫珑立即起身,前去找天罡,说明镜与龙珠必有联系。刚出门,便见天罡向门出口方向走去。
    “天罡!”紫珑喊道。
    天罡回了头来,见是紫珑。
    “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紫珑道。
    “哦,我见侑儿和德儿已经睡下,想出去走走!”天罡道。
    “正好,我刚想到明镜的一个事情想与你说,我陪你一同走吧!”紫珑道。
    天罡眉头一邹,只好明说,“紫珑,今日在宣室殿外的城墙边现场,我好像看见有个人背影特别像千寻。而且是跟着李世民在一起。我想去唐公府上,探探千寻在不在他们那。”
    “明日你不是说本来就是要带侑儿去见唐国公李渊,不若明天去吧!你夜里去,若被唐国公发现,还以为你是不怀好意,暗中寻人。她若是真的在唐公府上,明日一定也在。”紫珑道。
    “好吧!”被紫珑这么一说,天罡只好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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