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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自瓦岗去郑州,见侗儿。侑儿称帝后,封侗儿为越王,镇守郑州,同时派王世充一同领郑州兵马。
侗儿自小便不在天罡身边长大,对天罡甚是恭谨。屈通对侗儿道,“越王,明王殿下是你们三兄弟的亲叔叔,您不必拘谨。”
“那明王叔叔会帮我除掉王世充吗?”侗儿道。
“王世充只是平叛不力,但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有不臣之心。明王心里也一定有数的。时机未到。”屈通道。
“好吧。本王知道了。”侗儿道。
七日后,天罡来到药王谷。见到千寻和徐世绩在千花伴。天罡大怒,质问千寻,“为何带他人来这千花伴?”
“千花盛开,只是与徐大哥一同赏花罢了。”千寻道。
“那他伤好了吗?伤好了,快离开药王谷。”天罡道。
“这里风景如此美丽,简直是世外仙境,能每日与圣女一同赏花看月,真是平生之幸。世绩就算伤已痊愈,也不舍得离开啊!”徐世绩道。
天罡怒起,持剑指向徐世绩,“你若现在不离去,休怪我刀剑无情!”
徐世绩与天罡对阵起来。世绩不敌天罡的万龙之力,往寒潭处逃了进去。
“徐大哥伤势未痊愈,天罡,你别伤到他!”千寻道。
“要么让他离开,要么你跟我走!”天罡道。
“如果,千寻不跟你走呢?”徐世绩道。
“那我就将二十万瓦岗军的俘虏全部坑杀!”天罡道。
“你简直是个暴君!跟杨广别无二异。”徐世绩道。
“好,我跟你走!”千寻对天纲道,转而又对徐世绩道,“徐大哥,你的伤势已无大碍,再在药王谷呆上几天,便可以下山。”
“你真要跟他走?”徐世绩道。
“天罡身负异能,又受明镜七欲之念,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皆在他的一念之间。我是天一教传人,理应守护在他身边。不让他为欲念所控。”千寻道。
送到药王谷口,千寻走向徐世绩身前,“这是我的灵蝶,徐大哥收好。我也担心若有一天,天罡与你战场相遇,希望灵蝶能让他念及曾兄弟情分。”
“你不是说,你会一直在他身边吗?”徐世绩道。
“也许那时,我已经没法在他身边了。”千寻道。
天罡在不远处,捋了一下马脖道,“别,道好了吗?可以走了吧?”
世绩看着千寻走去,握着灵蝶在手中,不住地想,千寻说没法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
“上马吧?”天罡问。
“我们乘鹤吧,快点回洛阳。”千寻道。
“鹤儿老是载着我们人飞,也是要耗灵力的。我就想骑马,可以跟你慢慢回洛阳。”天罡道。
“你就这一匹马?”千寻道。
“是啊,我们俩坐得下。你说吧,是我在前,你抱着我,还是你在前,我抱着你走!”天罡道。
千寻上马,天罡立即坐于其后,牵起马辔,一同驾至洛阳。
“你,你别这样,”千寻抓住天罡一只手道。
“我就这样,给那徐世绩看看,你是我娘子!我摸摸我娘子,怎么了?”天罡道。
“这光天化日的!你不得无礼!”千寻道。
“那好,那等晚上……”天罡道。
“你若再无礼,我唤灵鹤过来。我直接回神女峰!”千寻道。
“别!”天罡只好作罢。
到的洛阳,元霸早已在洛阳城门前等候。
“师傅,师娘,你们可回来了!”元霸道。
“怎么了?东都出了什么状况吗?”天罡道。
“不是叛军出状况,是熏儿姑娘和淳风。他们从金陵回来后,就一直互不搭理,简直像个仇人似的。”元霸道。
“我正好要去见见他们。问问窦建德平叛,最后是个什么情况。”天罡道。
天罡立即前去熏儿处。千寻便也跟去。
“熏儿,”天罡道。
“天罡哥!”熏儿出厅堂后,立即抱住了天罡。
“这一路辛苦你了。”天罡将熏儿松开,不自然地看了看千寻。
“我给你看样东西,”熏儿转身让侍卫送了个木盒子上来。
“这是什么?”天罡问。
“来,你打开给明王殿下看看。”熏儿道。
那侍卫打开,竟是窦建德的人头!熏儿得意地看着天罡。天罡愣了一愣。
千寻看着血淋淋的人头,极为惊恐。她看着才不过十六岁的宇文熏儿,下手竟如此冷血!
“天罡哥,我借助你给我的凤灵簪的万龙之力,亲自砍下这窦建德的人头。终于让窦建德的夏军投降。只有刘黑挞跑散了。”熏儿道。
“那所俘虏的兵马呢?”天罡道。
“投降了的,我收了编,不肯投降的,我全杀了。”熏儿道。
千寻在边上听着熏儿的描述,着实觉得这宇文化及的女儿,实是血腥了些。
“这次让窦建德投降,熏儿你立功不小。所俘军队皆由你率队,继续追剿刘黑挞。本王会上奏圣上,封你为平东大将军。”天罡道。
“是!谢明王册封!”熏儿跪道。随即又开心地站起身。
见千寻离去,天罡也与熏儿道别。
“千寻,”天罡跟与千寻身后来至英王宫。
千寻只归自己坐了下来。
“你在生气?要知道,战场就是这样。若是对敌人仁慈,最后被杀的反而会是自己。熏儿自小跟从宇文化及,所以性格是凶煞了点。但她杀伐决断,临危不乱。她是砍下窦建德的头,但只有那样,三军的将帅才会信服她,那些被俘虏的叛军才能降服她!千寻,我真的当熏儿是自己的部将,她是我的一个好帮手。”天罡道。
“你刚回洛阳,也该去看看紫珑。”千寻道。
“千寻,你是不是想起我们的从前了?那日徐世绩父母双亡之时,我看你落下了眼泪。你有泪,那就是有情感。”天罡道。
“没有。我只是因为你受七欲之念的控制,怕你成为十恶不赦的暴君,所以才在你身边。”千寻道。
“不是,在瓦岗山时,你为我织衣,为我补靴,每次我从外归来,你的眼睛里都是我。千寻,你爱我,可为什么不敢承认呢?”天罡道。
“明王,在你自殒化珠之前,我说过都会在你身边。但这与情爱无关。此生,我不会爱任何一个人。”千寻道。
“好,那,那徐世绩送你的那支珠花,你为何一直带身边?”天罡问。
“算是留一个纪念吧!毕竟也是朋友一场,最后害的他家破人亡。”千寻道。
“你给我,我要将它化为齑粉!”天罡道。
“这珠花是徐大哥相赠,我绝不让你,让你毁了它!”千寻道。
“你对我这般无情,但却对徐世绩念念不忘?”天罡道。
“你误会了,我只把徐大哥当朋友。现在瓦岗军之患也解了,我想回神女峰去。你们的杀戮,我不想理会,也不想看见。瓦岗军是最大的叛军,而且宇文熏儿也替你剿灭了窦建德的夏军,以李靖大哥剿灭梁师督,不是难事。所以,接下来,你要平定天下,不会太难。我回神女峰,待你一统九州后,来化珠除去白龙之煞吧!”千寻道。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天罡道。
“是。”千寻道。
“是不是我一定要像杨广一样,你才能守在我身边?”天罡道。
千寻不语。
“好。你只管离去。我会等,等你来找我的!”天罡转身离去。
德儿过来,“千寻姑姑。你要离开洛阳吗?”
“德儿,姑姑想回神女峰去。”千寻道。
“姑姑要离开洛阳,德儿也要离开洛阳。正好,德儿是来跟你辞别的。”德儿道。
“德儿,你要去哪里?”千寻有点惊讶。
“明王叔让德儿去主修里运河和江南运河。”德儿道。
“又要修运河?先前杨广在位时,已经修了永济渠和通济渠,将天下搞的民不聊生,民怨沸腾,为何明王又要再修运河?”千寻道。
“明王叔说,既然已经修了运河,那朝廷不能只修一半。本身杨广叔父也有许多后续的工程未完成,明王叔让德儿前去,他不想先前的努力都白费。”德儿道。
“但现在天下叛军四起,兵役本身就不够,哪有兵役再去修运河?”千寻问。
“明王叔把先前瓦岗寨和窦建德叛军的俘虏整编起来,让德儿率这些个俘虏前去修运河。”德儿道。
“让俘虏去修运河?不是说可以让他们解甲归田吗?”千寻道。
千寻立即赶至明王宫。
“圣女无情无爱,怎么亲自来明王宫来找本王了?”天罡道。
“天,明王,听说你要将这些俘虏都整编去再修大运河?”千寻道。
“没错。”天罡道。
“杨广为了修运河,闹的民不聊生,叛军四起,你为何还要再重蹈覆辙呢?”千寻问。
天罡看了眼千寻,“圣女果然是念及天下苍生啊!可为何本王也是天下苍生之一,圣女从不念及本王?”
“修运河,劳民伤财,天下现在已经叛军四起,你答应过我,让这些俘虏解甲归田,为何你又反悔,要让他们去修运河?”千寻道。
“杨广在位之时,只修了连接涿郡和洛阳的永济渠和连接洛阳和淮安的通济渠。我仔细看过他留下来的运河规划,尚有里运河和江南河未完成。我就代他完成吧!”天罡道。
“杨广是暴君,难道你也要和他一样吗?”千寻道。
天罡一笑,“杨广是暴君,可是就算他是暴君,你也一直陪伴他左右。而我,是我强迫你陪伴我,你才在这宫里。你的心,根本一日都不在洛阳,不在本王身上。你从前对杨广,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日日教化与他,但对我,却是像避瘟疫一般,非要让我入了七欲之念的魔咒,你才愿意留在我身边。也罢,我再也不会强迫于你。你心里有徐世绩,有李世民,或者是那死了的杨广,便有他们去吧!”
“天罡,”千寻道。
“这是洛阳宫城,就算你是圣女,也不能直呼本王的名讳。除非,除非你是我王妃?”天罡道。
“好,我留在宫城。那请明王暂停运河修建,让那些俘虏解甲归田,自谋生路去吧!”千寻道。
“如果圣女是来跟我商量运河的事,不必再浪费口舌,本王决定的事,不会因你而改变!”天罡道。
“虽是俘虏,但也是万千人命!”千寻道。
“就因为他们是人,所以我才不能任由他们回归故里!他们做叛军,做土匪,抢劫偷盗做了这么多年,如何还肯老老实实地再农耕?当他们回到故里后,只怕又会重新做地方的霸痞!这些人都有浓厚的故里情结,当叛军的时候,他们就连通一气。所以,我现在将他们分散,分散到运河的各个修建点。让他们不再容易聚集。”天罡道。
“明王从前也觉得修运河实在太耗国力,伤及百姓,为何现在也要重修运河?”千寻道。
“本王不是重修运河,是将杨广未修完的部分,继续修下去。运河修建,确实是亘古未有的工程,杨广既然开了个头,修了一半,若是中途截止,未免太可惜。而且若无修补,先前杨广所筑的工程也会败坏,那之前付出的所有,就都浪费。正如杨广所说,运河修建完后,这个天下,就不会再四分五裂。以洛阳为都城,南北皆通,再沿黄河和长江,整个九州都会连成一片。如此,才能达到真正的天下归一。你是天一教圣女,秉承天下归一的教义,这杨广始终是为你在修这运河啊!”天罡蔑视地笑道。
“那些战俘,若是他们再反抗,你会怎么样?”千寻道。
“依大隋律法,就地阵杀!一个统一的帝国,律法一定要严明。像圣女这般仁慈,只怕会让天下更乱。在一统天下的问题上,圣女远不及熏儿。”天罡道。
“明王殿下,熏儿小姐在外等候多时了,是否让她进来?”天罡的侍卫罗成道。
“你怎么不早点让她进来呢?本王等了她多时……”天罡看着千寻道。
千寻转身,与熏儿撞了个正着。只见熏儿满脸容光,千寻却是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熏儿一个身子便坐在了天罡的怀中,“这安西的葡萄可甜了,我给天罡哥哥拨一个……”
千寻头也未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