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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是赤龙真身,难道我真要等到父皇殡天,再与大哥争位吗?”世民想道。
“世民,”无垢转身道,“师傅让你辅佐父皇,说若父皇真违逆天命,倒行逆施,她绝不会袖手旁观。她的意思是不是,如果真那样,世民你可以以天下为名义,劝父皇逊位。”
“可是劝父皇逊位谈何容易?父皇贪恋皇权,必不愿交出手中实权。就算他愿意交出实权,那他既然已经立大哥为太子,也是会将天下交给大哥。”世民道。
“朝中有传闻,说太子是棕龙化身。不知这是太子故意散布的,还是父皇的指意。”无垢道。
次日,世民前去进宫,将千寻的话传达给李渊。
听到千寻说的“杨氏气数已尽,”李渊稍稍松了口气,但转而听到说,唐三代后,女主为王。竟是千寻自己想要为王,李渊有些气喘不上来。
世民便道,“父皇,师傅说了,唐三代后,您和儿臣都已入黄土多年,就不必再牵挂这个天下。师傅说,如果李唐有英王之才者,她会辅佐,若无英才者,她自立为王。其实,师傅自立为王,也只是替李唐看管一下江山。父皇担心的,这女主会斩杀李氏子弟,儿臣反而觉得若是师傅来掌管李唐江山,江山只有更稳固。”
“陛下,李唐三代后,怎么会没子嗣呢?有子嗣,便会有英才啊!臣妾听闻那大隋明王,自己是一代俊杰,但也是一心要扶那大隋先太子三个并不怎么样的儿子上位。所以,陛下,只要您的子嗣越多,那大唐皇嗣不绝,那圣女就算做个几年皇帝,也是做不长久的。”尹德妃端上一盘点心过来道。
“是啊,父皇,师傅最是心善人慈,连杨广这种暴君,她都未忍亲手杀之,又如何会杀我们三代后的子嗣呢?儿臣的孩子,皆是师傅起名,师傅如何会忍心对儿臣的孩子下手?”世民道。
“好吧。就当朕是多想了。当下,也就剩薛仁杲那些小地方还不肯归降我们李唐,天下大势是平定了的。朕也可以慢慢将这幅担子交给建成了。”李渊道。
听到父皇要将位子传给建成,世民心中一惧。
“德妃,这点心不错,你给世民也上一碗吧。朕尚书房还有事。先过去了。”李渊道。
世民吃着点心,看了看尹德妃。世民深知,这尹德妃与建成相交甚好。就是当年在洛阳,建成特地从开封找来的伺候李渊。尹氏肤白貌美,又极会歌舞,老是说笑话逗乐子陪李渊,李渊也是年近花甲,最是喜欢听她弹唱。据传,这尹氏还学过几年道,那道人其他没教她,只教她房中的媚术,以她二十芳华,丰腴之资,又施些媚术,李渊自是被她迷的晕头转向。
尹氏也瞅瞅世民,转而直接地道,“二皇子啊,人呢,最该是守本分。本宫就算再是被陛下宠上天,本宫也不会觊觎皇后这个位置的。本宫知道,大唐皇后只有一个,始终只会是你们的母亲窦氏。所以呢,这太子之位也只能是一人。二皇子,守着秦王的身份,别整日去想着不该想的事。大隋几任皇子之间,手足相残,那便是教训。你父皇留你在本宫这儿,吃这点心,让本宫说这些话与你听,你是极聪明的人,自然会明白的,不是?”
“谢德妃娘娘,世民拜过。”世民起身道。
世民刚回府中,见李靖与罗成俱在。
“世民,李将军和罗将军等候你好久了。”无垢道。
“二位将军,不知有何要事?”世民问。
只见罗成下跪道,“秦王殿下,请秦王殿下立即应允在下率人马前去大理寺。”
世民一惊,大理寺历来是关押重犯之人,罗成是想率军前去劫持何人?
“秦王,是罗成的义父陈允被太子无端扣了一个罪名,太子屈打成招,请旨陛下今日下午问斩。罗成心急此事,特来向秦王请兵。”李靖道。
世民记得陈允此人,从前是户部下面一个账房主事,后来跟随明王于军中做粮草官。为人沉稳,木讷,是个安份守己之人。
“太子给陈允扣了什么罪名?”世民问。
“说义父军资供应不足。义父现在又无兵部实权,粮草供应都由兵部粮草主事韩越掌控,韩越本就是太子的人。他那边一卡,太子便把罪名扣在了义父身上。其实,韩越本就与太子是串通好了的。”罗成道。
“这明显就是太子故意布局,找那个罪名给陈主簿硬按上。”李靖道。
“照太子再这么下去,从前明王手下的部属,会被他一个一个剪除掉。”长孙无忌道。
“是啊,太子此举,完全是排除异己。陛下也是不闻不问。”尉迟恭道。
“也许是陛下,有意借太子之手除掉明王从前的旧属,也说不定。”长孙无忌道。
世民仍在那里沉思,他想起千寻所说,若是父皇与太子多行不义,劝谏不成,真只能自己夺权。师傅想看到的是兴盛安定的天下!
世民立即率罗成、李靖前来大理寺。小厮过来通报。陈允已自尽于狱中。死前扯下衫布,写下血书。
罗成跪地痛哭,李靖气愤不已。
世民拿起血书驾马,直上东宫。
“秦王?呵呵,本太子入主东宫以来,二弟还是第一次来东宫吧?”建成道。
“世民拜见太子。世民今日前来,是为陈允一事。太子究竟为何边一个户部的粮草主簿都不放过呢?”世民问道。
“他粮草供应出差错,是他失职有罪。本太子是按大唐律法问罪而判。”建成道。
“这是陈允的血书,指明是韩越延迟发放军资,这事,太子你是早已知晓的吧?”世民道。
“陈允入狱后,本太子确实也问过韩越。韩越确也有过失。但陈允是主要失职的人。”建成道。
“此事,世民定要禀报父皇,若是父皇并未降罪,太子殿下,您就是动用私权,谋害朝廷命官!”世民怒道。
“秦王,你好放肆!来人,送客!”建成道。
世民怒意未消,直接进宫见李渊。
“世民,何事如此怒意冲冲?”李渊道。
“父皇,今日户部粮草主司陈允自尽于大理寺,缘由是太子殿下以粮草未及时供应问他罪。就算陈主簿有过失,但罪也不及死。”世民道。
“世民,太子出征,陈允粮草未供应充足,是他的罪过。太子问审并未有过。至于,你说的他自尽于大理寺,今日太子已向朕禀报过,是陈允自责过重,是他自己一时想不开,不能怪到太子身上。”李渊道。
“父皇!陈允只负责粮草押送,粮草的配额权在韩越手中。是韩越有意为难陈允,延迟配送粮草,所以才导致陈允延误。罪首是韩越啊!但韩越是太子手下,太子便将此罪全数扣在陈允身上。陈允是冤枉的!”世民道。
“好吧,叫太子过来。”李渊道。
此时,建成也在外立,正等着李渊诏见。
建成进殿。
“儿臣参见父皇!”建成道。
“太子请起。”李渊道。
“世民说陈允粮草渎职之罪,原起于韩越。太子,你查清楚此事了吗?”李渊道。
“禀父皇,儿臣已将韩越降职。韩越听闻陈允自尽一事,也心有愧意,自责不已。”建成道。
“秦王,太子已经问罪于韩越,你也不要再追究了。你回去厚葬陈允吧。给他的家属一些银两。”李渊道。
世民木然地站在那里,不明白自己的父皇是真的如此的昏庸,还是与太子在自己面前演那么一出戏!总之,自己像是被猴一样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