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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清音坛,紫玉上前,“太傅,巫太令过来了。”
“他过来清音坛何事?难道又是针对世民而来?”千寻心中暗想。
进至殿内,巫师咸对千寻作揖,“千太傅。”
“巫太令来清音坛,还是为刺客之事吗?”千寻道。
“巫某惭愧,刺客之事,始终未查出个结果。当下,陛下又命观星台搬离宫中。没有陛下旨,巫某还不能进宫面圣。”巫师咸道。
“那巫太令是有何要事来我清音坛?”千寻道。
“是陛下主修大运河之事。巫某深知千太傅心系大隋天下,必知大运河会劳民伤财,希望千太傅能劝阻陛下,停止修建大运河。”巫师咸道。
“本太傅知道了。会从旁劝阻陛下的。”千寻道。
“那多谢千太傅了。”巫师咸道别。
巫师咸走后,世民跪地拜千寻道,“师傅,都是弟子给师傅惹麻烦了。弟子思虑不周,竟为高丽人所利用,愧对大隋子民。”
丸都城。
少主虬髯客收到陈师道密函,大运河修建的消息,少主大喜。红拂过来,见少主面有喜色,便问起是何事如此心悦。
“红拂,太好了。大隋的杨广准备修建大运河,如此,我们高句丽便有了喘息的时机。他暂时的目标,是对付新现的赤龙星。我们可以委命天纲与李靖,帮我们收服新罗和百济。”少主虬髯客道。
“少主,确定是可信之人的消息吗?”红拂问。
“嗯。是现在大隋的国师,陈师道的偏重。”少主道。
“陈师道?”红拂道。
“是的。你可能没有见过联系过他。他还是父亲当年派入涿郡的死士。是位修道的高人。在杨广需要道士修练之时,他通过巫师咸入的大隋皇宫。现在杨广对他很是信任。”少主道。
“什么是修建大运河?”红拂问。
“呵呵。其实我也不是太知晓。不过,陈师道从前善于水利工程。他说运河,就是人工开凿的大河。就是原来本不相连的两条大水系之间,人工开凿出一条可以沟通这两条水的河道,将两条水系连接起来。”少主道。
“那为什么是大运河?运河能有多大?”红拂问。
少主将大隋的国图展开,指出洛阳位置,告诉红拂,“以洛阳为中心,北到涿郡,南直到江都,最后再向南走,直到杭州。真的是前无古人的浩大工程啊!像这种的大工程,只能在大隋有。我们高句丽还比不上大隋的一个行省。”
“但是少主,修如此长的一条运河,对我们高句丽有何益处?您为何如此高兴?”红拂道。
“红拂,这运河虽不是修在我们高句丽周边,但如此巨大的工程,几乎可以掏空大隋的国库。而且,杨广必然会加重隋民的徭役和赋税,引起民怨沸腾,这样,他便无暇东顾。我们高句丽有时间可以南下征服新罗和百济。而且,待陈师道将大运河修建好,大隋国力被杨广全数耗尽,我们高句丽便可举兵西征,沿运河,直达洛阳!占领洛阳后,那整个大隋版图便在我们手中了!你看,南下便是江都、杭州,沿长江逆流而上,便是两湖、西蜀……”少主虬髯客越说越兴奋,眼里像已经闪现出胜利的光芒。
“原来,少主是想拖垮大隋,而少主并不满足于征服新罗和百济,他最终的目的是举兵大隋!成为九州的霸主!”红拂心中想道。
李靖与天纲进见少主,少主与红拂立即收起大隋版图。
“报少主,边境士兵报,大隋边境有兵力在增加。”李靖道。
“大隋要举兵?”少主虬髯客转而想起陈师道十日前飞鸽传书,说是杨广命太原李渊前来东征高句丽。
“但从兵力的布局来看,并不像是要征讨高句丽。天纲建议,我们南征新罗、百济的计划先暂缓,先稳住北境。”天纲道。
“我想起之前是有探子报,说是杨广为削弱太原李渊的兵力,让太原李渊带兵来东征。目的,只是想扣个罪名给李渊。”少主道。
“是了,所以我看大隋兵,没有要战的意思!李大人一定不想开战,但又不得不表面应付。待李靖夜间前去大隋兵营一探虚实。”李靖道。“好。我们高句丽这边,也不用守卫太森严。让大隋的探子过来,我们也可问问情况与他。”少主道。
“红拂,你与我还是整顿南征的人马,北境那边,由天纲与李靖负责安定。”少主道。
“是。红拂遵命。”红拂道。
红拂、天纲与李靖一同出了少主营帐,红拂仍不忘大运河之事。李靖以为她是担忧南征。
“不用如此担忧的,如果担忧,你等我与天纲平定北境后,再南征吧!”李靖道。
“啊?我担忧的不是北境。”红拂道。
“那你在想什么?”李靖问。
“没,没什么!”红拂不自然地说道。
“我和天纲这么地为你们高句丽人卖命,你们有再大的秘密,还不能和我们说说吗?说吧,刚少主跟你说什么了?”李靖道。
“李大哥,君子不强人所难!红拂姐姐,李大哥只是与你开玩笑的。你与少主所议的必然是高丽的国事机要。”天纲道。
红拂勉强一笑,觉得天纲真是善良。想到天纲也是大隋的皇子,却如此为高句丽的一统付注努力,而高句丽的国主却想着征讨大隋,想出修建大运河这种劳民伤财之事。心中不觉内疚不已。
红拂看着天纲,“天纲,你如此帮助高句丽,是出于什么的目的?”
天纲听到红拂如此之问,先是觉得一阵惊讶,随即便道,“当下的高丽,一分为三,就好比当年的九州,三国鼎立。三国间,相互征战,互为征讨,多少黎民死于战火。大隋在统一前,也是四分五裂,南北诸国因长江而对峙数百年。天下没有太平和安定过。直到父皇建立大隋,从此九州一统,百姓们安居乐业。天纲也希望高丽国也能建立属于你们自己统一的王国。高句丽、新罗与百济,都是同一个祖先,人民也都是同一个信仰,之前分裂数百年,那都是众统治都一己之私,分裂成众国,但事实上每一个小国都为周边的大国势力所把持和控制。唯有统一,高句丽才能强大起来。”
“天纲,谢谢你。”红拂道。
“红拂师姐,不必向天纲道谢。记得三十年前,父皇统一九州后,也举兵征讨高句丽过,他想将高句丽也纳入大隋的版图,实现大统一。父皇最后失败而归,但战火也给高句丽的黎民带来灾难。天纲自幼跟随药神师傅,一心向道,所求天下太平。对父皇当年发动的战争,天纲深感惭愧。”天纲道。
“一晃三十年过去,天纲,你以仁慈之心,来为你父皇赎罪,一定会让高句丽百姓感恩与你。”红拂道。三九中文网
“红拂师姐,十余年在中原天一教,行道济善,为大隋的百姓也做了诸多的善事。天纲所做,只是学了红拂姐姐而已。”天纲笑道。
红拂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她自然不能将自己潜入中原天一教为了阴阳二珠的缘由说与天纲听。
王后过来见少主,送上点心。她与少主见红拂眼中满是真情地与天纲对话。便道,“红拂在和天纲说什么?看着他们两个极有感情似的。王上,此番战役后,不如我们出面把红拂的终身之事定下来吧。天纲形容英俊,神采俊秀,是个不可多得的男子。红拂虽长他几岁,只要是红拂喜欢,我们便作个媒人吧!”
“如果天纲,真的心倾红拂,我自然同意。”少主道。
“红拂,天纲,过来吃点东西吧!我让下人特地为你们仿照中原人士的口味做的点心。”王后道。
“谢王上,谢王后。”天纲、红拂与李靖一同前去用了点心。
“天纲,你觉得红拂姑娘如何?”王后道。
红拂不明所以,睁大眼睛看着王后。
“天纲与红拂姐姐相识甚早,红拂师姐多次救天纲,天纲铭记于心。”天纲道。
“我们就是觉得你与红拂,最是交心。那,我与少主出面,将红拂姑娘许与天纲你,如何?”王后道。
李靖与天纲同时吃在嘴中的米糕咽在了喉中,差点吐了出来。
“王后,这,这红拂姑娘长天纲六岁呢!”李靖笑道。
“本宫是想,天纲为龙珠结界所限,已无法回大隋境土。本宫实在觉得天纲是天纵英才,想为他找个良配。在高句丽,与天纲最为相熟的便是红拂,我们红拂此前也去大隋十年,误了终身之事。本宫歉疚,实在是想搓合你们……”王后道。
“王后,天纲,天纲心有所属。还请你们莫为难他。”红拂道。
“天纲,我与少主有此心,但绝无强迫之意,一切遵从你自己的选择。”王后道。
天纲将米糕吃下,慢慢道,“谢王上与王后对天纲的一番关爱。只是,天纲确还有救命之恩未报,而且,天纲一直敬重红拂姐姐,视红拂姐姐为亲姐姐般。实无男女之爱。”
“是啊,王后,少主,红拂对天纲也是亲弟弟般关爱,绝无男女之情。王后,您一定误会了。”红拂道。
“好吧。红拂呢,是我们高句丽数一数二的美人,若是天纲心有所属,那我们当然不会勉强。不过,本后真的好奇,天纲心中所爱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让天纲如何深情不移?即使身无法回大隋,心依然在她那里。”王后道。
天纲心中一阵酸痛,正是自己深爱的千寻,不让自己回到大隋。也是千寻,一再地欺骗自己感情,自己如此痴傻,到现在还在骗自己。
天纲以军情为由,早些离去。
李靖与红拂用完点心,前去天纲阵营。只见天纲拿着明镜,在那里发呆。
“天纲,一定又在想师妹了。”红拂叹道。
“他拿的是紫珑公主送他的明镜,怎么会想你师妹呢?睹物思人,思的也是紫珑公主!”李靖道。
“你不明白天纲,他是想透过明镜,看看千寻。明镜有种预言,说启动后,一定可以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但也会是自己最不想见的场景。”红拂道。
“唉,有啥好纠结的!是我,肯定选紫珑公主了。”李靖道。
“我师妹自是比紫珑公主要美上百倍,也比紫珑公主要好上百倍。”红拂道。
“美人,最是蛇蝎心肠。天纲,被你师妹害的还不够吗?都回不去大隋了。”李靖道。
“师妹是迫不得已的。她是天一教教主,要维护天下一统,但又不能让杨广杀了天纲,她只能用龙珠,划分开黄白二龙,不让他们相斗。她这么做,也是保护天纲。”红拂道。
“呵呵,你说的借口,也编的跟个真的一样!不过不管怎么样,那紫珑公主从突厥千里迢迢来高句丽,这份真情,天下没几个女子能比的上吧!再说,古语有云,丑妻是宝。老婆不用长这么漂亮的。”李靖道。
“嗯,那我祝你。将来,你找个丑八怪,才好!”红拂气着说道。
李靖不说话,敲响了天纲的门窗,进的门来。天纲收起明镜。
“天纲,我晚上前去探探大隋军营,看看,是不是唐国公的军队?”李靖道。
“好。若你三个时辰未归,我便派兵前去救你。”天纲道。
夜色初起,李靖穿上一身黑衣,前往对界。天纲渐渐也走至对界。他向大隋境土走去,抱着侥幸的心理,看看能不能冲破龙珠结界。
便是一个劲使前,天纲全身为结界所震了回来。天纲再试。依然被震回来。
心口之间,一股鲜血涌上,吐在了结界之上。结界似乎有所收缩,天纲见状,准备再上前。但突然,结界又增强了力量,再次拦阻了天纲。
“千寻,是你吗?是你在阻止我回到大隋吗?为什么?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真心爱过我?你告诉我。”天纲哭着道。
天纲冲破结界之时,龙珠的反应已反馈给千寻。千寻将龙珠拿出,看见不顾性命往前冲的天纲,也听见天纲所言。见结界为白龙之血弱了龙相,千寻便又再次为龙珠续力。直到天纲重返北境阵营。
千寻不住地流出眼泪。拿着龙珠,龙珠光芒散去。便是天纲不再强行冲破结界。
“师傅!刚才龙珠所现的是白龙吗?”世民道。
“是。他在试图冲破结界之力,回到大隋的境土。”千寻道。
“师傅也很爱白龙,对不对?”世民问。
千寻拭去眼泪,“世民,这不是你该问的。回去练你的剑吧。”
世民无奈离去,千寻拿出龙珠,转至阴珠一面。刚刚的眼泪落在阴珠之上,阴珠现出天纲最后给千寻时,注入自己的那个梦境。
梦境中,天纲身着红色嫁衣,与披着盖头的千寻同座在鸳鸯龙凤床边,天纲挨近千寻,渐渐用手撩开千寻的盖头。只见千寻明眸善睐,红唇如朱,较素日更显娇艳华美。千寻向天纲抿嘴一笑,又低下头去。天纲不断挨近千寻的脸,慢慢亲吻起千寻……这便是天纲注入阴珠的新婚之梦。千寻每到想念天纲之时,便会拿出龙珠,看着自己,看着天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