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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后,士谦从未央宫偏殿侧走出来。他手中拿着龙纹玉佩。
侑儿醒来,问及子谦,“晓尘道人,你说朕会是紫龙降世吗?”
“陛下一定是真龙,但凡是帝王,都是真龙之命。至于是不是紫龙,就看陛下能否承受这紫龙之息。若是能承受住,陛下就是紫龙。您看杨广,他在吞噬阳珠前,并未见黄龙之相,但他是真龙之身,吞噬下阳珠后,他便成为黄龙。”士谦道。
“那这龙珠,朕能服下吗?”杨侑道。
“现在还不能,在下的道力不足以替陛下去除龙珠之煞。待贫道的恩师进宫后,一道为陛下运珠。”士谦道。
“那晓尘道人的恩师,何时能进宫?”侑儿道。
“家师说再过两日。陛下,若是您服下龙珠之后,三个月之内莫要见人!”士谦道。
“明王叔原本就让朕禁足未央宫三个月,朝中所有事务也都交内阁三省六部。只圣公主会来看看朕。不过,现在她也被明王叔禁足在明王宫。除了韩爽,朕也见不到任何人。”侑儿道。
“陛下,贫道是担心明王,他仍在洛阳。”士谦道。
“他马上要带兵出征西蜀,平定萧铣,这一去至少也要个两三个月吧。”侑儿道。
“那再好不过。待三个月后,陛下与龙珠合为一体,便能化为紫龙。”士谦道。
“好,多谢道长。”侑儿道。
千寻坐在槐树下,红线过来。
“红线,你为何要出征呢?”千寻问。
“罗成跟着明王,我想跟着姐姐,照顾姐姐。我们走后,红拂姐姐会带着孩子来英王宫,会看好这棵槐花树的。”红线道。
千寻仍然在思索中。
“姐姐仍是在思索紫龙之事吗?”红线道。
“是啊。我此前四处找紫龙,确实就是陛下的未央宫没前去寻过,但我从前与陛下常见面也没有感应到紫龙之息。难道紫龙真的是侑儿?”千寻道。
“若陛下真的是紫龙,那就不能废了他吗?”红线道。
“若他真的是紫龙,他能感应龙珠,我若废去他的帝位,他也可以成为真龙。如此,只会违逆天命,凭添帝位之争,引起血流之患。”千寻道。
“唉,难道真龙天子也会是如此德行败坏之人吗?那黄龙杨广,残暴不仁,却能坐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现在的陛下,德行也没比杨广好哪里去!竟是紫龙之命。天道在哪里?”红线道。
天罡找来熏儿问及出征诸事,熏儿答复随时可以出征。想及张士谦,熏儿总觉得他突然出现在宫中,不像是好人。
“熏儿,你在想什么?”天罡道。
“明王,近日我在观星台遇上个旧人。那旧人,就是上次偷我玉玺的人。淳风他还说与他是同门,是进宫专门给皇上讲道的。”熏儿道。
“本王禁足陛下三个月,是听说陛下一直潜心学道,本王在出征会前去看看陛下。”天罡道。
熏儿随天罡一同前去未央宫,见到士谦,士谦立即掉头就跑。熏儿上前,立即拦住了他。
“见到我和明王哥哥就是老鼠见到猫一样,若是心中没鬼,跑什么跑?”熏儿道。
“这位就是熏儿说的给陛下讲经的道人?”天罡道。
“小的见过明王,小的是王屋山道陵子前辈的弟子晓尘子。算起来,小的要喊明王为师叔。”士谦道。
“你原来是道陵师伯的弟子?”天罡道。
“正是。在下俗名张士谦,道名晓尘子。”士谦道。
“既然知道明王是你师叔,你干吗还跑?”熏儿道。
“这不,是师傅在藏经阁,让弟子过去。所以才跑嘛!”士谦道。
“你师傅也在宫中?”天罡问。
“今日刚来的洛阳。是陛下请师傅来给圣公主调息阴阳。”士谦道。
“那好,我随你一同前去见师伯。熏儿,你在这等下本王。”天罡道。
天罡与士谦一同走出,士谦回头给熏儿一记鬼脸,熏儿气急。
至藏经阁门口,士谦敲了敲门道,“师傅,明王师叔来了。”
“请进吧!”张道陵道。
天罡进了经阁,向张道陵施了一礼,“天罡见过道陵师兄。”
“天罡,一晃二十多年没见,李藩师弟已仙逝,而你也是当今大隋的明王。”道陵道。
“天罡得师兄护佑,救命之恩,一直铭记于心。”天罡道。
“先前圣公主阴阳大乱,陛下求医与玄清观。贫道刚好在玄清观讲道,给紫珑圣公主把了一脉,配了些药方。圣公主觉得不错,便几次邀请在下前来。本道就先遣小徒士谦过来宫中。不想这小徒竟给陛下讲经说道,被召入宫中。我有几日未见士谦,昨日,便来观星台。”道陵道。
“观星台自李藩师兄仙逝后,确实少了位能主政之人。师兄若能留在宫中,那最是再好不过。”天罡想起之前淳风的执天仪被盗,也担心淳风执掌观星台可能道力不足。
“天罡师弟,我也是夜观星相,察觉近日洛阳竟有紫龙显现。才一路来洛阳。方才,我在藏经阁,见陛下紫气骤升,看来七龙已聚,天下必定会大兴。”道陵道。
“是啊,我也是才知道侑儿是紫龙降世。了却我心中的疑虑。”天罡道。
“不过,陛下的紫龙的气息未稳,还需平和。”道陵道。
“是的。不过天罡近日就要出征,还请道陵师兄帮忙让陛下平和龙息。”天罡道。
“陛下是大隋之主,关系大隋万千子民生死。贫道于公于私,都会尽力。天罡师弟请放心,本道会照看好陛下的。”道陵道。
“那有劳师兄了。”天罡行了一礼道。
天罡出未央宫,士谦相送,熏儿立即上前。
“你不问问那他为何要偷我们的玉玺了吗?”熏儿道。
天罡一笑,便随即问道,“士谦,熏儿一直想知道你为何要偷玉玺?你可否相告。”
“天罡师叔,师侄真不瞒您,当时师侄就见熏儿姑娘把玉玺包的严严的,看见玉玺的一个角,觉得一定是块价值连城的美玉,就起了贪财之心。弟子想着,这熏儿姑娘不过是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会有玉玺这么宝贝在身上呢?在瓦岗山下,熏儿姑娘被瓦岗兵抢劫,熏儿的包袱被瓦岗兵抢了,弟子于是就上前又偷了回来,又救了熏儿姑娘。想着熏儿姑娘也应该感谢一下师侄,师侄便就替她保管了这美玉。不想后来到的王屋山,弟子把美玉给师傅一看,师傅说这是玉玺,师傅就立即给了唐国公。刚好,圣女与元霸来太原,唐国公又把玉玺给了圣女。”士谦道。
“天罡,你别听他胡说八道的!明明就是他偷的。”熏儿道。
“师叔,开始的确是师侄看上这块龙型美玉,但师侄确实不知那是玉玺。师侄回去后便交给师傅,辗转交给了朝廷陛下。若是师侄真的有心私藏,那师侄便不会给他人了。师侄一定自己拿着玉玺到陛下面前邀功了的。”士谦道。
“你这道士,说谎毫不知耻。”熏儿道。
“那熏儿姑娘,我反问你,这玉玺可是你所有?”士谦道。
“萧皇后给我,自然是我所有。”熏儿道。
“她不是给你,只是让你保管一下。你也还是要交朝廷。我不也是交了朝廷和陛下了么?”士谦道。
“但是,好吧,我不跟你说玉玺。那凤灵簪呢?你施了醉术在上面,是何居心?”熏儿道。
“熏儿姑娘,这凤灵簪,在下真没见着是在你身上。在下拿着那包袱时,没看见凤灵簪。在下根本不知道你身上还有凤灵簪。”士谦道。
“你又在说谎!”熏儿道。
“天罡师叔,在下真没说谎。”士谦道。
“明明是你施的醉术。”熏儿道。
“那敢问熏儿姑娘,你可有将凤灵放在包袱里?”士谦道。
“我确实没将凤灵簪放包袱里。因为簪子小,怕被别人偷了。我一直,一直藏在内衣处,用针线缝好。外人是看不见的。”熏儿道。
“那就是啦,要是我看到你凤灵簪,那不就等于在下脱了你熏儿姑娘的内衣了?”士谦道。
“你!你这无耻之人。”熏儿上前与士谦对打开来。
熏儿使出凤灵簪,士谦使出栖真剑法,与凤灵簪对阵。天罡见之,则不禁觉得,这士谦年纪轻轻,不比淳风大了两岁,这道力还真不浅,果然是道陵师兄名师出高徒!
几个回合下来,天罡止住二人。
“士谦,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这栖真剑法已练得如此境界,师兄果然是一代宗师。”天罡道。
“哼,不过是嘴皮子功夫好罢了!”熏儿道。
“熏儿姑娘,若在下真没实打实的功夫,你被瓦岗兵几十人轻薄的时候,在下怎么有办法救你呢?你不念救命之恩,倒老是想要我这恩人的命,这可是恩将仇报!若不是在下,你可能早就是那瓦岗寨的压寨夫人了。”士谦道。
“明王,他的话真的不能信!他就是个江湖骗子。他逢人就说,那人面相贵气,有真龙之相,能当帝王!大隋这么多的叛军,估计那些叛军的头都是听了他的话,都自己称王称霸的!”熏儿道。
士谦笑了起来,“姑娘这话,倒真叫在下汗颜。那大隋叛军四起,原因不在杨广暴政,倒都在士谦这张嘴了?士谦不过是个看相的。当然要说别人面相贵气,是好命之人。”
“好了,好了,你俩不要再吵了。如果士谦当日没见过你凤灵簪,他一定不知道你身上有凤灵簪的。”天罡道。
士谦嘿嘿一笑,“还是天罡师叔是个明理的人。”
“不,明王哥哥,他见过我内衣。他一定看见凤灵簪的。”熏儿道。
“你说凤灵簪是你贴身于内衣处,他如何能看的见!”天罡道。
“我想起来了,就是我脱了衣服,跳入潭中洗澡之时,我的内衣都在石上。所以他才看见的。”熏儿道。
“你在潭中洗浴,他在哪里?在岸上?”天罡问。
“不是,他也在水中。说是练闭息功。”熏儿道。
士谦用手捂着双眼,“天罡师叔,在下承认当时确实在下也在潭中,不过当时我一抬头出水面,就看见熏儿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在下一定是看熏儿姑娘你了,怎么还会看岸上的衣物呢?天罡师叔,您做证,若是熏儿姑娘要在下负责,熏儿姑娘不嫌弃在下,在下愿意三书六聘,娶姑娘入王屋观。”
“你?你居然还想着让我嫁你这臭道士?”熏儿道。
“我,我这不是要负责嘛!看了姑娘身子,自然愿意为姑娘负责。虽然在下不过是个道士,不过凭在下的面相之术,一定能养活姑娘的……”
“你,你这癞蛤蟆,你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那水中之事,我定杀了你!”熏儿道。
“这天罡师叔不就已经知道的么?”士谦道。
“好,那第四个。要是有第四个知道,我定杀了你。”熏儿道。
“这水中相遇之事,本就不是士谦主动提及,是熏儿姑娘你自个儿说出来,可怪不得士谦……”士谦道。
“好了,熏儿你莫要再怪士谦。你这一路,也是遇着不少坏人。凤灵簪也可能是他人施了醉术在上面。”天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