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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十节新君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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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下,杨广已殁。杨氏皇族为谁继承皇位,来讨伐宇文化及一同商议。李渊与李建成一路上也在商议,应该拥立谁为新君。
    “父亲,听说紫珑公主携同独孤氏一族,支持先太子杨勇的长子杨侑继位。您怎么看?”建成问。
    “杨侑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娃娃,独孤氏是想立个儿皇帝,自个儿专权罢了。那独孤机,一定是觉得控制个乳臭未干的小杨侑,比控制安陵王、广陵王要容易的多。”李渊道。
    “先帝与孤后只有五子,杨勇、杨广皆已过世,相王杨谨已死于杨玄感叛乱,存于世的只有安陵王杨歇,广陵王杨晔,据说众朝臣已将安陵王和广陵王迎入长安。父亲,您从前与广陵王有过故交。”建成道。
    “杨广的嫡子杨昭已被宇文化及毒害。从资历与能力上来看,自然应该立广陵王,立安陵王也说的过去。毕竟都是先帝与孤后的嫡子。杨侑只是先太子妾室云妃之子,如何能与安、广两位王爷相比。且看杨氏宗亲与独孤氏一族的较量高下。我们便宜行事。”李渊道。
    李渊至太原后,立即先至长孙弘阳处。
    “长孙兄,您执掌户部,朝廷中,当下皇族人选可有定论?”李渊问。
    “杨氏旧臣有的主张立安陵王,有的主张立广陵王。独孤氏则主张立先太子之子杨侑为新君。众说纷纭,尚无定论。唐国公,您有何高见?”长孙弘阳问。
    “北周当年朝局不稳,国祚不定,便是圣主年幼,招致外戚专政。大隋建国未到四十年,主君应勤勉厚泽,君臣同心,重回当年文皇帝时代。”李渊道。
    “唐国公所言甚是。只是安陵王与广陵王两位先帝嫡子,您意向哪位呢?”长孙弘阳道。
    “渊非弘阳兄所救,断难出皇宫。自不必对弘阳兄有什么隐瞒处。安陵王,虽长于礼,但过于怯懦。因自小体弱多病,从未随先帝出征。眼下,北方突厥势力仍然强盛,西南吐蕃渐成气候,我大隋必须有位强有力的君主,切不能被周边强国觊觎入侵。”李渊道。
    “那仁兄是支持广陵王了?”长孙弘阳道。
    “广陵王,勇有余而谋不足。实在是难有两全之人哪。先帝五子,委实是先太子和陛下更可担重任些。只是先太子性格洒脱,不被孤后喜欢,又因为宠幸妾氏,太子妃无故而终。惹怒孤后,被废去太子之位。炀帝陛下,有勇有谋,却是残暴无度,穷兵黩武,终至自己被奸臣所害。原本相王仁义德善,甚得民心,竟在杨玄感兵乱中被叛贼所害。今只剩下安陵王与广陵王,无论如何,都比不足十二岁的杨侑更合适继承君位吧!”李渊哀叹了一声,言语中有些无奈。
    “国公没想过自立吗?”长孙弘阳道。
    李渊手中筷子立即落在了桌上,震惊地看着长孙弘阳。“弘阳兄,此乃谋逆之言,怎可轻提?”
    “国公,我若是真的想学当年,曹孟德青梅煮酒论英雄呢?你可愿为当年刘玄德?”长孙弘阳道。
    李渊随沉默不语。
    “国公,正如您所说,安陵王怯懦,广陵王只不过孔武,那杨侑更是资历不足,名望远不够统领朝臣。弘阳历任户部,为大隋国库殚精竭虑,实不想大隋落于无知小儿之手。昔日,我们一同拥立炀帝,以为他能继承文皇帝遗志,可是,他却将文皇帝手中兴盛的大隋作践的一塌糊涂。每想至此,我长孙弘阳痛心疾首。户部这十几年积攒的银两,都花在修大运河上,只不过是他听信了陈师道一句斩断你李家龙脉的荒唐言论。若李家真有龙脉,国公,弘阳请您直接起兵,不废大运河之举。”长孙弘阳站起作揖道。
    “弘阳,眼下我李家十八子,当天下的预言,听信者极多,我若是直接起兵,必成为众矢之的。经历东征高丽,北抗突厥,我太原兵力已大不如前。此时关键时刻,我绝不能自立。一则没有足够的实力,二则朝廷中也无强有力的支持者。我若出头,第一个被消灭的便是我们李家。”李渊道。
    “国公的意思,仍是想要投靠一派的势力,扶其上位?方才国公,似乎对这三位皇子均不甚满意。”长孙弘阳道。
    “只能三者取其优了。”李渊道。
    “我长孙氏与你太原李家向来是世交,从我们祖父辈,跟随先文皇帝出征开始。只要是你国公支持的,我弘阳必然支持。另外,”长孙弘阳顿了顿。李渊抬头看了他。
    “炀帝生前曾下令我向陇中贵族筹资,许以官爵。我将所有钱财未入户部国库,而藏匿于钱庄。国公可手持此令牌,自行支取领用。”长孙弘阳道。
    “多谢弘阳兄!”李渊作揖道。
    “待新君上位,我差不多也会从户部尚书一职卸任了。届时,去你唐军账下,做个账房,如何?”长孙弘阳道。
    “长孙氏对李家恩情,渊某永世难忘。若不是小女秀宁已许柴家公子,真想许你家无忌。”李渊道。
    “无妨,我家无垢年方十四,待再过两年,我带她来见你的三位公子。呵呵。”长孙弘阳道。
    “是啊,我倒差点忘了,无垢也有十四岁了。”李渊笑道。
    独孤府,紫珑与独孤机一室,谈及新君侧立。
    “叔叔,安陵王、广陵王会同意侑儿继位吗?”紫珑道。
    “他们一定不会。侑儿不是杨广之子,又不是先文皇帝之子,别说安陵王、广陵王不服,那满朝文武大臣也很难说服。”独孤机道。暧昧43小说 .aii43.
    “那我们如何扶侑儿上位?难道您想支持安陵王或是广陵王吗?”紫珑问。
    “自然不是。安陵王、广陵王都是盛年,年富力强,如何会为我们独孤氏所掌控?我们依然要帮忙立侑儿为君。只有他上位了,我们独孤天下才能继续。”独孤机道。
    “广哥哥临终前未立遗诏,若我们与安陵王、广陵王正面冲突,如何能赢他们?”紫珑道。
    “这两位王爷虽然没什么兵权,但是与侑儿相比,满朝文武大臣都会支持他们之一继任新君。”独孤机道。
    “那叔父为何如此肯帮我与侑儿呢?”紫珑道。
    独孤机看了眼紫珑,缓缓说道,“因为你答应过我,若是我扶侑儿上位,你将明镜给我。”
    “叔父,你?”紫珑不屑一问,“你果然有你自己的目的!”
    “紫珑,你莫要这样说叔父,你扶侑儿上位,不是也有你自己的目的吗?相比安陵王与广陵王,侑儿可亲你多多了。你若不愿意给我明镜,不如趁现在就说,叔父也不会怪你。叔父可不想,费尽周折,冒着大权旁落的危险,最后只落得个为他人做嫁衣裳!若不扶侑儿上位,以我独孤氏在朝中的势力,安陵王与广陵王,随便站立于哪边,都可以做一回靖王之臣,那可是可享太庙的荣尊。”独孤机道。
    “叔父,那明镜是祖父大人交于父亲,父亲临终前交待母亲交于我。”紫珑道。
    “难道我不是独孤氏的后人吗?你的祖父,不是我的父亲吗?我执掌明镜,父亲如何会怪责于我?不过是你与死去的大哥,心有不愿罢了。交不交给我,由你定吧。叔父绝不强求。我若强求于你,那真会是对不住父亲了。”独孤机端起一盏茶,喝了一口道。
    紫珑思索了几许,“好吧。叔父,这明镜,我现在就交给你。可是,父亲说此镜与独孤天下有甚大关联……”紫珑道。
    “这明镜的奥秘,叔父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当年父亲将明镜交给大哥,但大哥为南海龙龟所伤,想必是未将明镜奥秘说与你娘听。你娘也只知这明镜奥秘与独孤天下有关联,但具体是怎样的关联,你娘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父亲临终前,才将明镜之秘告诉我。所以,乖侄女,这明镜啊,放你那,不过是面镜子而已。这独孤世家的重任,还是交由叔父来承担吧。”独孤机拿过明镜,煞有介事地道。
    “好。不过,叔父,您得守诺言才是。”紫珑道。
    “哈哈。这明镜是父亲留于世上唯一的灵器,我如何会对它不敬。不敬明镜,便不是不敬父亲。你尽管扶侑儿上位,我一定相扶到底。只是,现在还缺一样重要的东西。”独孤机道。
    “什么东西?”紫珑道。
    “传国玉玺。或是炀帝的诏书!”独孤机道。
    “这两样,俱难拿到啊。”紫珑道。
    “没有这两样,名不正,言不顺。”独孤机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紫珑道。
    “只有煽起安陵王与广陵王的内斗,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独孤机道。
    “那好吧,我这边已经与突厥达成一致,请突厥相帮。就看时机了。”紫珑道。
    “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大家现在都见机行事。”独孤机道。
    紫珑走后,独孤机的儿子独孤诺从屏风后走出。
    “父亲,为什么您要冒着我们独孤家被大权失落的风险下帮助那杨侑登位?若是我们独孤氏扶持安陵王或广陵王,随便哪位王爷,都可以做有功之臣,其实,若是扶了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娃娃,他长大后,不见得会记得我们的功劳啊!”独孤诺道。
    “为父既然愿意冒这个风险,自有为父的道理。”独孤机道。
    “父亲,儿臣觉得那杨侑并不喜欢我们独孤一族,毕竟,他的母亲是死在姑母之手。儿子从他眼中,都可以看出他心中的仇恨。”独孤诺道。
    “先扶他上位,到时,这个帝位可不由他说了算!为父要全天下都听令于我们!”独孤机道。
    “父亲,你是在说笑吗?全天下怎么可能会听我们的呢?”独孤诺道。
    “诺儿,你别不相信。只要有此明镜在手,全天下就会听从我们的!”独孤机道。
    “儿子还是不明白。父亲,可能说与儿子听吗?”独孤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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