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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十二节灵鹤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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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珑走后,王世充副将单雄信过来。
    “主公,为何不将紫珑公主与德儿皇子一同交给陛下?”单雄信道。
    “公主虽然身不在朝野,但是独孤善从前还有不少世交在朝中。那独孤机,独孤明德都是他们独孤家之人,不可轻举妄动。”王世充道。
    “但是,您从前是先太子的部将,虽然您除去云氏一族,赢得陛下的欢心,但是要得到陛下的信任,只怕不与先太子划清界限,会很难。”单雄信道。
    “幸好我还是崔相的部下,与那宇文化及有过旧交。要得到陛下信任,我们得慢慢来。”王世充道。
    世民自李渊走后,一直在广德宫,代父思过。知悉祖母已仙逝,世民念及祖母慈爱,痛哭不已。
    此间,长孙无忌时常巡视宫中守卫,前来广德宫向世民透露消息。
    “世民,我爹昨日收到你爹的书信,说已将龙纹玉佩中的龙息化归入黄河。而唐国公的好友张天陵将龙息幻化成赤龙之相。这赤龙一定就是你们李家人。”长孙无忌道。
    “陛下是否已知晓?”世民道。
    “陛下当下还在黄河巡视,待他回长安,在观星台一望,便会知道。”长孙无忌道。
    “陛下就是忌惮龙纹玉佩,怕龙息放归会对他不利,所以软禁父亲在长安。若是被他知悉,赤龙已化龙相,那他一定会对我们李家下手。”世民道。
    “我父亲也担心此事。想先想办法将你救出宫中。”长孙无忌道。
    “无忌,你能帮我准备些东西吗?”世民与长孙无忌交待了几句。长孙无忌大惊,“世民,你要这些做什么?”
    “我不想连累李家,不想连累爹爹。如果我不能杀死杨广,那我会自杀,免得爹爹起兵,有后顾之忧。”世民道。
    “世民,这是下下策。我们先想可行的办法。你千万另一个人去行刺杨广,我会安排人手来接应你。”长孙无忌道。
    “这是我李家与杨广之间的事,无忌,我不想连累你长孙家。长孙伯父,可只有你一个孩子。”世民道。
    “世人都知晓我们长孙家与你太原李家是世交。若是你们李家被朝廷降罪,我们长孙家也无法置身事外。”长孙无忌道。
    “谢谢你,无忌兄。长孙家恩德,世民永记在心。”世民道。
    “这是皇宫地图,你拿好。届时,我呼应你。”无忌道。
    往后几日夜间,杨广与萧后并不在长安。世民执无忌卫士的腰牌,穿上巡视兵的服装,在皇宫中行进。包括陛下的三宫六院,世民也熟悉了一番。他对杨广所在的未央宫、尚书房尤加熟悉,因为那是杨广平日里最常去之地。
    世民进未央宫时,竟引得灵鹤嘶叫,世民立即慌了一阵,千寻走了过来,唤来灵鹤。
    千寻抚摸了下灵鹤的丹顶,“鹤儿,你为何如此嘶叫?”
    灵鹤看着世民,又哑了两声。
    “你是哪个部下的卫士?为何来这未央宫中?”千寻问。
    “我,不,在下是长孙无忌大人部下的侍卫。”世民道。
    “你叫何姓名?”千寻问。
    “李,李一民。”世民道。
    “为何只有你一人来巡视?”千寻问。
    “哦,另外一个去小解去了。我在这儿等他会。”世民等了会,便道,“他可能抄另条路走了。那我,我,也走了哈。”
    “好。小将军请慢行。”千寻微笑道。
    千寻的微笑,世民觉得十分亲切。他本以为千寻是杨广的妃子,但看她道士装束,又觉得不像是哪位后宫的嫔妃。
    冒失间,他撞上了同样冒失的紫玉。
    “你谁啊?眼睛瞎啦?”紫玉骂道。
    “对不起,在下撞着姑娘你了。”世民立即扶起紫玉道。
    紫玉看看世民长的挺文质彬彬,不像是坏人。“你不熟悉这边吗?”
    “是的,在下刚进宫一个月当差,对宫中地形并不熟悉。请问这里是?”世民道。
    “这里是清音坛。是离尚书房最近的地方。”紫玉道。
    “奥,奥。那这清音坛是哪位嫔妃所住?与陛下住的如此近。”世民道。
    “你瞎说什么啊!我家主子不是陛下的嫔妃,我家主子是千寻太傅。是给陛下专门讲经布道的。”紫玉道。
    “紫玉,我当你是去哪了,怎么还在这里?”千寻道。
    “太傅,是这个小将军撞倒了我。他走路不长眼睛的。”紫玉道。
    世民只低着头,不住赔礼道歉。
    “小将军,你下去吧。我家的这个丫鬟也冒失的,不怪你。”千寻道。
    世民立即行礼告辞,“喂,你别走啊,我还问你名字呢,我要记住你!哼。”紫玉道。
    “别叫了,现在幸好陛下不在宫里,要是陛下在,你如此大声呼喊,成何体统?”千寻道。
    “人家只想问下他,叫什么名字嘛!看他呆头呆脑的。”紫玉道。
    “他才不呆头呆脑的。呵呵。紫玉,你又想打他什么坏主意了?”千寻道。
    “没有没有啦!”紫玉俏皮地道。
    “你一定是想让他帮你又去长安胭脂坊带些胭脂水粉回来,对不对?”千寻道。
    “太傅姐姐,都被你看穿了的。我们宫女又不能出宫,他们侍卫每隔一天便会换班。让他们帮忙,最方便啦!”紫玉道。
    “清音坛讲经布道,崇尚素色,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些红红绿绿的,再这样,我清音坛可用不了你。”千寻道。
    “不,不,不,我只是喜欢闻那香香的味道。我不再让他们带就是了。对了,太傅姐姐,为何你说刚那侍卫不是呆头呆脑的?你认识他么?”紫玉道。
    “我也只是刚刚认识的他。不过,鹤儿一直对他低鸣,那他一定有让鹤儿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千寻道。非凡小说 .ffxss.
    “那鹤儿有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吗?”紫玉道。
    “鹤儿就是说不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我也没对他追究。”千寻道。
    “那他叫什么名字?我打听打听。”紫玉道。
    “李一民。不知道是真的名字还是假的名字。”千寻道。
    “奥。”紫玉记下了世民的名字,跟着千寻进了清音坛。
    见杨广没有回宫,世民一直呆在广德宫中。
    接连两日,紫玉也没再见世民踪影,紫玉便向他熟悉的一位侍卫兵打听,宫中有没有一个叫李一民的侍卫兵。
    “没听说过啊!”那名侍卫道。侍卫不是别人,正是程知节。
    “怎么会呢?难道他在撒谎?”紫玉道。
    紫玉将程知节的回复告知千寻。
    千寻道,“无妨,若是他真有什么图谋不轨,日后总会再显现。”
    “其他不担心什么,就怕他会不会是皇后派来监视太傅姐姐的人。”紫玉道。
    “我觉得不像是。他一直在未央宫与尚书房走动,目标不会是我。”千寻道。
    “难道他是皇后派去监视陛下的?”紫玉道。
    “不知道是谁派去的,也许他真的是想找陛下。”千寻道。
    杨广从洛阳回长安后,一直忙于赤龙与白龙之事。
    他召来巫师咸与陈师道,商量如何对抗赤龙与白龙之事。
    “臣建议,若是白龙始终在高句丽,圣女以龙珠之力让他永世不得回入大隋,陛下可不必担忧白龙。只须想办法找寻赤龙,斩杀赤龙龙相,即可。”陈师道道。
    “如何斩杀?”杨广问。
    “依臣之前的建言,将黄河截断,便可斩杀赤龙之相!”陈师道道。
    “不可,陛下,如此的话,黄河必会洪水滔天。淹没大量良田和百姓。”巫师咸道。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陈师道反问巫师咸。
    “陛下,我们可以来个鹬蚌相争,让李渊率太原军从山西出发,前去涿郡攻打高句丽。听闻,高句丽近日在对新罗用兵,此去,正好高句丽北方兵力空虚。若成功,便拿下白龙。若失败,则赤龙也伤了元气。”巫师咸道。
    “攘外必先安内。你就确定李渊是赤龙?就算他是赤龙,若他不攻击白龙,率兵前去高句丽投降,归附高句丽,怎么办?”陈师道道。
    “他的儿子李世民在皇宫中当质子,他不会不管他的儿子吧!”巫师咸道。
    “他可有四个儿子呢!损了一个,也不伤他根本。”陈师道道。
    “好了,你们别吵了。朕还是决定先采用巫太令的,让李渊带兵去攻打高句丽。截断黄河,朕也觉得工程实在太大。必会引起朝廷众臣的反对。”杨广道。
    世民知悉杨广要借用李家的兵力去攻打高句丽,愤怒不已。见杨广多在尚书房,夜间化了模样,潜入尚书房。
    世民假装太监小公公装束,端着养心茶给杨广端过去。路过清音坛时,灵鹤又对着世民嘶哑地嚎了一声。千寻立即跟了出去。
    世民也回头看了看灵鹤,真觉得这灵鹤什么事不好干,整天盯着自己做什么。他不敢再凶灵鹤,之前就是凶了灵鹤,那灵鹤号啕了几声,把千寻引了过来。这次千万不要再引人,要不自己会被发现了的。世民想着又和灵鹤轻声地说了几通好话,灵鹤便不再叫唤。世民只见清音坛没什么动静,便又继续向尚书房送去。
    灵鹤不再叫唤,并非是世民说的什么好话,实是听到了千寻的指令。见世民提茶水盒离去,千寻也跟踪着世民,一直到尚书房。
    世民将准备好的茶水给杨广端上,杨广喝了口,便让他退下。世民便轻步地移至尚书房外,静静等杨广的毒性发作。想着只要他一毒发,自己便再进殿来,直接将他刺杀。
    等了许久,也未见杨广有何动静,世民直觉得奇怪。“不可能,自己用了鹤顶红,但凡常人只需喝上一口,便会立即毙命。这杨广就算道力高深,也不会能挨上这一个多的时辰?”世民心中不住地想着。
    一个多时辰后,杨广自尚书房回到未央宫。世民看着他矫步若飞,根本一丝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他只好向广德宫方向回去。
    路过清音坛时,竟见千寻持萧独坐在清音亭中。那亭中石台上,放着刚刚世民提的茶水盒。
    世民一惊,原来自己的茶水盒被千寻太傅已掉包换走,所以杨广才什么中毒的迹象也没有。
    “你为什么要对陛下下毒?”千寻道。
    “没,没有。我是按陛下作息,给他上的养心茶。”世民道。
    “是吗?这掺了鹤顶红的茶水,怎么会是给陛下上的养心茶呢?”千寻道。
    “你如何知晓这茶水里是鹤顶红?”世民道。
    “或许你掺了别的什么毒,我并不知道。不过既是鹤项红,我那灵鹤一闻便知,它们同类的味道,它缘何会不识得?”千寻道。
    “难怪这家伙,见到我,不停地唽叫。那你是什么时候,换掉的我的茶水?”世民道。
    “就在你让鹤儿别说话的时候。我那鹤儿是灵鹤,能听懂人的话,更能把你的话传与我听。它直接告诉我,你的水里有鹤顶红。”千寻道。
    “你要杀便杀,我确实想毒杀杨广!”世民道。
    “你究竟是谁?不怕杨广诛杀你全家吗?”千寻道。
    “他本来就打算要杀我全家。所以我才想先发制人。不想,被你识破。算了,你想怎么样对付我?”世民道。
    “你回去吧,只要你下次不要再有谋杀陛下的念头,我不会为难你。不过,李一民,是你的名字吗?”千寻道。
    “在下李世民。太原李家李渊之子。”世民道。
    “原来如此,我大致知道些缘由了。你回去吧。这鹤顶红我收下了。”千寻道。
    世民回头,正遇见灵鹤。世民心中怒意从生,都怪这灵鹤坏了自己的好事。正瞪着灵鹤时,那灵鹤向着世民,又号啕了几声。
    “它又对我说什么?我还没找它算帐呢!”世民道。
    “它说,下次你用蛇毒也好,用别的毒都好,只是别用鹤顶红的毒了。它不想看见自己同类死了还被利用去害人。”千寻笑道。
    世民无奈,只好看了灵鹤几眼,便回了广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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