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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看着死在自己手上的大哥和四弟,心中万般感受。单脚跪地,看着建成未闭目的双眼,心中一阵恐惧,随即他将建成的双眼抚闭。再来看元吉。
“秦王,快!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得快离开,太子东宫的人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听马蹄的声音……”长孙无忌道。
世民立定伏地一听,兵马至少是三千精锐,而且正向玄武门而来。
“关上玄武门!”长孙无忌对尚在城门与太子府兵厮杀张公谨等道。
这厢,宇文熏儿与华阴道长仍在恶斗。世民顾不上宇文熏儿,立即前来玄武城门。
魏征的兵马已经前来,张公谨见状,使劲浑身力气,与罗成等将玄武城门关上。众将顶着城门,将魏征兵马顶在门外。
尉迟恭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人头砍下,一人跳上城门之上,将二人偷悬挂在城墙上。太子府众将士见太子和齐王已人头落地,人心涣散,大部分回府四处逃散。剩下继续再战的,依然与城内张公谨、屈通等力拼。
华阴双目失明,听到太子已死,心念一灰。熏儿执起凤灵簪,射向华阴,华阴中簪而亡。
“恭喜秦王,立马就可以入主东宫了!”熏儿笑道。
世民脸色惨淡,当时误杀元霸的一幕又浮现在自己眼前。亲手诛杀自己的大哥和四弟,将来如何面见地下的母亲,自己如何正视天下人!
“秦王,今日我父仇得报,多亏是有你相助。咱们后会有期。”熏儿随即大袖一挥,与众鹰隼离去。
世民见四周已寂静,城外魏征的府兵已不再强攻,知道他们已经被长孙无忌的御林军所围控。他看着血流成河的玄武门,看着大哥建成和四弟元吉被砍下头的躯体,又跪下道,“大哥,四弟,对不起。今日我李世民,效仿杨广,弑兄篡位,但我李世民绝对不会像杨广,将天下基业毁于一人的荒诞之中。”
世民检视了现场,见倒地之将士都已死去。就在转身之时,被华阴拖住了腿。
世民想一掌击之,却见华阴道,“二皇子,紫龙并未葬身大海。她回到中原,她还活着。”
“紫龙还活着,那又怎样?”世民问。
“唐三代后,女主为王。这女主二皇子认为会是谁?”华阴道。
“我问过师傅,师傅说,那是李家皇子嗣不才,她来为这女主。或是在李家后嗣之中,择一公主为王。”世民道。
“哈哈哈”华阴笑了起来,“二皇子马上是九五之尊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被圣女三言两语就骗了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世民问。
“这几日,我亲自去紫云降处,以道力切开巨石,用手一一摸视,发现里面的八个字,并非是唐三代后,女主为王。而是唐三代后,女主武王!”华阴道。
“武王?什么武王?”世民道。
“武自然是这女主的姓。她姓武,或是名字中有武这个字!抑或是她自封为武王。但她会是天下之主,是断了你李唐的人!她,她,”华阴断断续续地道。
“她会是谁?”世民道。
“她,她就是宇文熏儿与明王的女儿,是紫龙生主!唐三代,三代正是你儿子的一代,她现在不足一岁,也就是再过三十年,她便正值壮年,她会主宰这个大唐……”华阴说完这最后一句,断了气息。
唐三代后,女主武王!
这个女主不是一藩之王,而是将会主宰天下的王,她又是个女子,那她一定是女帝!她会断李唐江山。没错,大哥先前派精锐与华阴一同前去东海拦截宇文熏儿,目的是要将她们母女一并杀之。大哥也是惧怕“唐三代后,女主为王”的谒语,依大哥的本性,自然是要对这紫龙下杀手!
师傅曾说,这紫龙一出生,便是紫辰星降世,龙耀之光强劲,绝非普通之人,更不是普通的女子。难道,这天下真的会落到紫龙的手里?还是这紫龙二十年后,将要重新从我们李唐手中夺取她父亲白龙曾拥有的天下?
人之将死,其言必善。华阴没必要说戏言与我听。当日师傅的解释确实苍白,尽管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但很明显,她一定知道这八字谒语,她是在庇护紫龙!
紫龙是白龙的女儿,师傅心地如此纯善,定是会爱紫龙,甚至于爱过自己。世民不住地想着。
“二皇子,先别管这老道士说什么遗言,我们先进宫,面见圣上。”尉迟恭道。
世民立即从刚刚华阴的预言噩梦中惊醒过来。是的,当下如何去见父皇才是最重要的。自己亲手杀害了大哥和四弟,父皇会如何处置自己呢?
自己原本只想针对太子,但是齐王一向是太子的左右手,况且他又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自己只能杀了他。若不如此,太子已死在自己剑下,父皇定会立四弟为新太子。四弟必然会将今日之事告知父皇,让父皇下令处死自己。
一切真的是无奈,真的是高高在上的皇位,实在权力太大,可以左右任何人的生死!李世民,如果你不想死,你只有夺下这个皇位。要夺下这个皇位,自己也只能向大哥和四弟挥下屠刀!
玄武兵变,只怕李建成和李元吉自己都不知道李世民真的会向他们设下埋伏,要了他们的性命!
此时,李渊的贴身太监高公公已前来,看见玄武喋血,吓的惊慌失措。
“高公公,是太子和齐王的人马突然攻击的秦王,我们拼死杀出。苟活性命。”长孙无忌持着剑道。
“老身,老身知道,知道秦王向来仁慈,不会,不会是秦王,一定是太子殿下和齐王设下埋伏……”高公公吞吞吐吐地道。
“公公真是聪明人,”长孙无忌将怀中一块玉佩塞入高公公的袖中。
高公公带着李世民前去见李渊。一入殿,世民下跪。
李渊见他满身是血,愕然。“秦王这是怎么了?”
世民不语。高公公立即道,“禀陛下,老身刚刚前去北宫城门接驾,只见太子和齐王的人马一起兵攻秦王。秦王血战。”
“那太子和齐王人呢?”李渊道。
高公公不语。
李渊觉得事有蹊跷,“世民,朕今日凌晨同时召唤你们三兄弟来见朕,为何只有你前来,太子和齐王怎么还不来?”
见无人应答,李渊又大叫,“来人,快去迎请太子!”
“禀父皇,儿臣是来请罪的!方才,乱军之中,天色未亮,两方兵马交战,儿臣和众将也未看清楚对方,相战之间,大哥和四弟已,已阵亡!儿臣也是方才,天色放亮才看见。儿臣已经命手下整理好大哥和四弟的遗身……”世民道。
“什么?你说,你说建成和元吉死了?”李渊手中的奏折立即掉落与地。脸色大惊,心血上涌,头一晕,又晕阙过去。
“陛下,陛下,”高公公道,
“父皇,父皇……”世民喊道。
众小厮上前扶住李渊,立即传太医来。
丽妃前来,自从尹氏被杀之后,丽华日日侍奉李渊。
沈太医立即给李渊扎上两针,休息片刻后,李渊渐渐有了气息。
殿门外,世民与丽妃站一起。
“太子和齐王,真的死在了玄武门?”丽妃小声地问。
“是。是太子实在逼的我的这些部将不得不起兵。我也被驾着上阵。太子排除异己,树敌众多。杀戮太重。”世民道。
“秦王不必自责,太子和齐王是自取灭亡。”丽妃道。
“谢丽娘娘体谅。”世民道。
“传,丽贵妃进殿!”里间高公公传话。
丽华进了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