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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十九节 熏儿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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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熏儿看着士谦远去,倒不是担心千寻会伤害紫儿,只是不忍与紫儿分离。她知道,千寻绝不会伤及紫儿,虽紫儿不是她所生,但千寻心善,天罡已不在世,她必视紫儿为世间天罡唯一血脉相承。
    紫珑见之,便笑道,“呵呵,你马上要与李世民江淮大战,让你女儿离开你身边,也可以免去你的后顾之忧。”
    “独孤紫珑,你确定幽云铁骑能打的过李世民的唐军千里吗?”熏儿问。
    “方才你不是看见,圣千寻也只有用龙珠之力才能抗住幽云铁骑吗?幽云铁骑一旦阵起,世间无人可以阻挡住它们的万千铁骑!它是我祖父独孤信与他手下十八位助他一统天下的北周神骑的意念所化。曾经一统天下。”紫珑道。
    “那好,那现在我们就前往江淮,用幽云铁骑将李世民摧垮。我也想速战速决。”熏儿道。
    “不成。幽云铁骑是我祖父独孤信的意念,意念也不能随意而用。每用一次,意念会死一次。意念必须附注在人的身上,意念过后,那人便会死去。意念每用一次,意念之力便会消挫一次。祖父交待过,不到万不得已,才能用这幽云铁骑。否则,铁骑之力会逐渐弱化。此前,为了对付圣千寻,你从我手中拿过幽云铁骑令前往征讨西蜀,我从洛阳因为逃避王世充追杀用了第二次幽云铁骑令。所以,我若再用幽云铁骑令,不仅要杀了李世民,还要将他手下的那些强将们都要臣服于你我。否则,就死一个李世民,他们还能再推举另外一个唐王。”紫珑道。
    熏儿想了想,道,“圣公主如此肯帮我,究竟是有何意图?”
    “呵呵,宇文熏儿如此聪明,何还要有此一问呢?”紫珑道。
    “为了你的独孤天下?”熏儿问。
    “你我事成之后,我与你分江划天下而治。我取江北,你取江南。”紫珑道。
    “我从前一直以为你倾心于天罡,只想做他的皇后。原来,你早已是想将天下控于你的掌心。”熏儿道。
    “这个天下原本就是我祖父独孤信,是我独孤氏的天下。我父亲早逝,姑母从祖父手中骗取了独孤江山给了杨氏,这才有了大隋。杨坚对我们独孤氏不算坏,我自小也在他的长子杨勇府中长大。在我得知天罡也是杨坚的儿子之时,我便一心想辅佐他为大隋的新帝。但他始终只想与圣千寻相守,我便倾心于杨侑身上。杨侑是我抚养长大,他视我为母亲,什么都听从我,原本我已是掌控了天下,却不想圣千寻执意想废黜侑儿。最终勇哥哥的三个儿子都未得善终,而杨氏皇族子嗣尽被王世充所杀。”紫珑道。
    “这么说来,李唐也出于独孤氏的旁支,你如何要与李世民反目相向?”熏儿问。
    “我父亲向来与独孤曼陀不睦,曼陀姨母也极少亲我。而那李渊与李世民,只想利用我的幽云铁骑,再说李家之人比杨氏子嗣难控制多了。”紫珑道。
    “可是杨氏子嗣怠尽,你又想找谁当你的傀儡?”熏儿道。
    “杨氏子嗣,还是有一二幸余在民间的。待我得了半个天下,我自会去找到他们。”紫珑道。
    “但是杨氏气数已尽,你觉得你真可以有回天之术吗?”熏儿道。
    “我知道天命不可违。宇文熏儿,按理,你生下天罡的女儿,我应该恨你。但我却恨不起来。虽然不我喜欢你,为了一同得到天下,我与你联手,但我这些天却十分喜欢你的女儿。她是紫龙降世,若是我真找不到杨氏子嗣,只要你的女儿肯认我为母亲,我或许愿意将天下交与她!她是个极漂亮聪慧的孩子,才几个月大,却已能通识人心。很让人喜爱。”紫珑道。
    “紫儿能多一个人疼爱她,我自然欢喜。”熏儿道。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还是布署如何与李世民应战吧!”紫珑道。
    熏儿遂前往长安,找到任司马的宇文士及。宇文士及是熏儿的亲叔叔,是宇文化及三弟。杨广时,宇文化及谋反,宇文士及因是大隋南阳公主之夫,未被杨广处决。李唐起兵后,李渊与宇文士及有旧交,宇文士及听从李渊,出山为相。南阳公主一怒之下,削发为尼,从此与宇文士及断绝夫妻来往。
    宇文士及心念天下,加之士及之妹宇文昭通为李渊后宫的昭仪,李渊爱士及之才,数次请士及出唐为相。宇文士及后听从李渊之命,又娶李渊之女怡宁公主为妻。
    熏儿寻到宇文士及,要他助她反唐。宇文士及严词拒绝。“大隋天下大乱,缘起于你父亲宇文化及谋反,如今四方归于大唐,你如何好再分裂天下!”宇文士及道。
    “叔父,你身为宇文氏之子,不是做大隋的驸马,就是做大唐的驸马!祖宗大业不顾,只享安乐荣华!叫世人不齿。”熏儿怒着离去。
    千寻驾鹤来至突厥王庭。千寻一路想着,如何让萧妤将凤灵簪收息之法告诉自己。若是师姐不相告诉,自己该想什么办法让她相告。
    时颉利可汗正在外出征,只萧妤一人在王庭帐内。
    千寻吹起玉萧八音,萧妤听之,出了帐外,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苍桑老姥立于前。“这位前辈,如何会天一教的玉萧八音?”
    “师姐,是我。”千寻道。
    萧妤听出了是千寻的声音,但再一抬头见千寻白发模样,不由地惊呼,“师妹?师妹如何成现在这幅模样?难道是绝情丹毒的缘故?”
    “师姐莫要觉得奇怪,并非是绝情丹毒所致。天罡已经自殒殉珠,为我解去绝情丹毒。是我自愿白发。”千寻道。
    “白龙已经殒命了?”萧妤道。
    “是。天罡为了天下归一,也为解我绝情丹毒,他自愿为龙珠吞噬,合璧龙珠后,换下我的丹毒之心。”千寻道。
    “那颉利一直要找白龙和李元霸报他哥哥处罗之仇,现在看来,都没这个必要了。”萧妤道。
    “元霸在天罡自殒前,为了平息李唐与天罡之间的争斗,早已自裁而亡。师姐,从前的那些人,现在很多都已不在了。”千寻道。
    “是啊。一晃都十多年了。大隋也不复存在,都已经改朝换代,成了现在的大唐。”萧妤道。
    “那次簪珠之战后,师姐从此道力尽失。但看师姐容颜,却仍如十多年前丝毫未变。”千寻道。
    “但我心境却是辗转过几个轮回。当年,我恨杨广不守承诺,移情别恋,先是他宠幸宣华夫人,后来对你朝思幕想。得知你中绝情丹毒又专情于袁天罡,他为杀白龙吞噬龙珠后性情大变。但凡有些与你有几分像的女子,他都纳入后宫中来。我实在对他失望彻底,与宇文化及私通,后来被他撞破,我不得不用凤灵簪杀他。杨广死后,我跟随了宇文化及,我萧妤自负貌美,所求不过是个一心之人能相伴到老。只是宇文化及只想得到天下,自立为帝,终遭天下群雄讨伐。化及死后,我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窦建德收留我,数月后,处罗派人来接我来突厥。千寻,从处罗身上,我才体会到真正的夫妻之爱。但是那会是我自己天真,一直想回长安,突厥之地,高冷苦寒,我失去道力后,容易怕冷。处罗爱我,所以听从了李渊之谋,李氏兄弟放弃长安,我们只要提供十箱财宝。不想,处罗竟死在了长安皇宫殿上!我痛悔莫及。颉利虽然娶了我,却始终只想为他哥哥报仇,只说要杀了天罡和元霸。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萧妤道。
    “师傅生前,说师姐你,是母仪天下的命数,倒真的都一一应验。”千寻道。
    “相比师妹的情苦,我倒是还幸运一些,只是多受了些恨罢了。”萧妤道。
    “师姐,此次,千寻前来,是想请师姐传授我凤灵簪收息口诀。”千寻道。
    “江都城破之时,我已将凤灵簪给了宇文熏儿,”萧妤道。
    “我去问过宇文熏儿要凤灵簪。她当下还不想给我。我思前想后,还是想先从您这里知晓收息口诀。”千寻道。
    “师妹,师姐想知道,你要凤灵簪作何?”萧妤道。
    “凤灵簪藏有万龙之力,能够吸附万龙之息。自然也能吸纳白龙之息。我想用凤灵簪将天罡生前所过之处的余息用凤灵簪收纳。用万龙之力护住天罡的白龙之息。”千寻道。
    “你收白龙之息,是想复活白龙?”萧妤道。
    “我不知道能不能复活天罡,但将他世间的余息是复活的第一步。”千寻道。
    “师妹,当年我确实不应该拿凤灵簪射击白龙,结果伤裂你的绝情丹。这十几年,都让你活在绝情丹的痛苦之中。”萧妤道。
    “我没有痛苦,天罡很爱我,他对我的爱,与杨广给你的不同,他为了去除我的绝情丹,愿意化去自己所有龙息合璧双珠。如果绝情丹不裂,我永远都不知道天罡会爱我,而我自己如何会爱一人,如何去爱一个人。”千寻道。
    “千寻,药神是你父亲,你父亲代天一教每二十年会炼制一颗绝情丹。白龙已经化散,就算你收到他所有的龙息,他也是死了,世间再无第二颗龙珠,根本无法复活他。师妹,看见你满头华发,师姐真不忍心。不若你再服下一颗绝情丹,将这一切都忘记了吧!”萧妤道。
    “不,我永远不想把天罡忘记。收纳他所有的龙息,就算复活不了他,我也会千年守着他。”千寻道。
    萧妤仍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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